陈:就像我说的那样,齐东韩一句话,就能让我的妻子死在手术台上,自己却干干净净,如果我执意对抗下去,倒霉的肯定是我。
沈:所以,你用这件事做筹码,勒索他五十万。
陈:警官,不要用勒索这个词好吗?这是平等的交易。
陈:这可是五十万,五十万啊警官,你要工作多久才能挣这么多钱呢?为了莹莹的病,我们欠了很多钱,这五十万,可真的是救急啊。
沈子方有些不愿意相信,陈宇坤竟然会为了五十万而原谅害死自己爱人的死者。虽然他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便是飞蛾扑火。
可是,死者怎么会答应给他五十万呢?
白:交易?你用什么和他交易的?
陈: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了,警官,我应该已经没有嫌疑了吧?
沈:不,陈先生,你的嫌疑依旧是最大的。
沈:拿了钱之后解决掉死者,既为自己的妻子报了仇,还拿了钱,陈先生,你说这是不是很合理的杀人动机?
陈:沈警官你……
陈:呵,这只不过是猜测而已,你们不是靠证据说话吗?证据呢?
沈:证据很快就有了,陈先生,你能告诉我,你今天去见死者时带的公文包里有什么吗?
沈子方注意到,在他说出公文包的时候,陈宇坤看他的眼神立刻就变了,虽然只有一刻,但足够了。
陈:让你猜到了沈警官,是录音笔。公文包里是录音笔。
白:难道里面是录下了院长和死者的对话,你就是以此来要挟死者的?
陈:是,这就是我和齐东韩交易的筹码。
白: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白易没有想到,陈宇坤得到了证据,不去找警察而是用它换了五十万。
陈:这位警官,我只是做了对我最有利的选择而已。
沈:只有录音笔吗?
陈:还有一些文件,我工作时候会用到,怎么了沈警官?
沈:你离开死者办公室后,去了哪?
陈宇坤摊摊手,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陈:拿到了那么多钱,我当然是要去挥霍一下了,我先去了一家高档餐厅,饭后又去做了按摩,然后就回家了,我可以把地点提供给你,那里的监控可不像这里一样,我可说不了慌。
沈:你知道这里的监控不能正常运行?
陈:别这么紧张沈警官,我没有杀人,我不过是昨天偶然听到的。
对于陈宇坤的说辞,沈子方表示半信半疑,他觉得自己从陈宇坤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而且现在他需要好好理一理目前拥有的线索。
沈:先到这里吧,陈先生,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会去查证的。
沈子方和白易离开审讯室,警员a走上来,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
a:沈队,这是从陈宇坤家里搜到的。
沈:这就是他带的那个公文包?
a:是的沈队。
沈子方戴上一次性手套,打开公文包,里面有几份文件,钥匙,纸巾,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白:沈队,有什么发现吗?
白易看着沈子方把里面的文件拿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白:是文件内容有问题吗?
沈:内容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文件本身。
白:文件本身?
沈:没错,你看看,这几张纸,有什么不同吗?
白:……
白:这是……压痕!
沈:没错,除此之外呢?
白:除此之外……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吧?
沈: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仔细闻一下这些纸。
白易按照沈子方说的,细细闻了一下,脸色一变。
白:纸上有香气!
沈:没错,看这个压痕,东西应该是一个长条形的盒子,至于这个香气是盒子,还是盒子里装的东西散发出来,我们还不能断定。
沈:小白,取证人员的现场报告上,有没有提到有什么香味?
白:没有,现场的炸药味道太浓了,取证人员也没有想到异常味道这方面。
沈:让人再去查一遍,我相信一定会有什么线索是他们忽略掉的。
白:好的沈队。
沈子方拿着拿着那几张纸,陷入了思索之中。
陈宇坤为了五十万而放弃他的执念,他是不信的。经历过接二连三失去亲人的痛苦后,他对于妻子的重视可想而知,而且刚刚陈宇坤态度转变的太快了,按照陈宇坤一开始对死者表现出来的恨意,即便是为了钱放弃追究责任,那他心里也一定有自责与羞愧,可是刚才……他太淡定了,这样的表现,太不自然了。
沈子方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有什么东西是他忽略了的,可他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白:沈队,我已经叫人去了。
沈:嗯。
白:宋秘书刚刚让人送来了昨天到今天十一点之前的监控录像,还有陈宇坤说的,离开死者公司后去餐厅的录像也有,沈队,你要看看吗?
沈:当然要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白:那个……沈队……
沈: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白:沈队,我就是想问问,那个宋秘书,可靠吗?
沈:没有监控录像,大部分员工又去午休了,我们关于今天十一点到爆炸发生之间的事都是听宋秘书说的,如果他想说谎的话,确实不费吹灰之力。
沈:但他没有什么动机,说的话大部分应该是真的。
沈:他是死者的秘书,身居高位,家庭美满,这样的人怎么会杀人呢。
沈:死者公司的人都问了吗?每个人都要问一遍,说不定有人没有离开公司,我们决不能放过一丝线索。
白:沈队你放心。
两人在放映室看了会儿监控录像,可是一无所获。
一切都很正常。
沈:死者的办公室内没有监控吗?
白:没有,只到死者的办公室门口。
沈:好吧,这些监控没有用,我还是看看现场的报告吧。
沈:小白,你去过现场,这是什么?
沈子方指着死者办公桌后一个焦黑的柜子问。
白:听宋秘书说,这好像是一个佛龛。
沈:你说什么?佛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