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去哪儿了？”金策看着抹黑进家门的温柔，语气很不友好，才问完他就闻到了温柔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他算是白问了。


    “呵，没用的东西！”温柔冷笑一声，骂道。


    与此同时金策的头被砸中，砸中他的东西似乎是玻璃制的，掉在地上发出“哐当”“咔嚓”的声音。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头上隐隐作痛的地方，一手温热又黏腻的触感，大概是流血了。


    他的手颤抖着，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你疯了！”


    “嗤”，温柔笑得讽刺，没应他，踉跄着扶着墙进房间里去了。


    金策听着开门关门的声音突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在客厅里坐了一夜，他抽完了整整一盒的烟，嗓子都哑了。以前他不抽烟的。


    抽烟的滋味真的很糟糕，怪不得温如玉不准他抽烟。


    想那些有什么用呢？都是过去了。


    金策看了一眼微微泛白的天空，又低头看一眼满地的烟头，他叹了口气，去哄哄她吧，终归是他没体谅她。


    也不知道她睡醒了没。


    金策站在房间门口，抬起来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扣在门上，放在门把手上，轻而缓地拧开，推门而入。


    “讨厌～今天晚上去你那里？”


    “管他做什么，不就是个窝囊废挡箭牌？”


    “嗯，最爱的当然是你。”


    “嗯嗯，晚上见，mua～”


    电话挂断，温柔从浴室出来，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是谁？”金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逼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的。


    他紧握的手青筋毕现，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温柔手上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只看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消失，很快又变成轻蔑：“就像你想的那样。”


    “什么时候？”金策胸口起伏，像只气球，眼看着就要撑破了。


    “从一开始，”温柔笑得一脸妩媚，“你不该知道那么多的。知道了对你不好。”金策直觉浑身发寒。


    “你……”


    还没等金策说完，温柔又说：“孩子不是你的，你就是个接盘的，不，就是个挡箭牌。”说着她仔细地描着眉，眉毛干净利落十分好看。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金策抖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脑袋充血几乎就要炸了。


    当初他和温柔在一起不到一个月温柔就说她怀孕了，还被她妈妈知道了。


    那时候金策咬咬牙说那就生下来。可温柔说不行，她还年轻，生了孩子事业就完了，只凭金策的收入是养不起孩子的。


    金策很挫败，但又无法反驳，她说的有道理。


    无奈之下金策只好和温柔回家，向她的父母承认错误，并且承诺一定会娶温柔的。最后把一切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咬牙说要打掉孩子。


    他受尽了温柔爸妈和弟弟的冷眼，还有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在温柔小月子时忙前忙后、任劳任怨，除了那一次之外，考虑她身体状况都没动过她。


    结果她现在和他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甚至可能那天他们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那这段时间他算什么？一个笑话吗？


    他咬紧牙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真是差劲到极点了，懦弱到极点了，没用到极点了。


    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红着眼睛问：“你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坐在梳妆台前，温柔拨弄着耳饰，变换着角度看化妆镜里的自己好不好看，漫不经心地道：“一点都不。”


    金策死心了，却觉得如释重负，他肩膀耷拉着，眉头却没有紧紧皱着。


    他还没来得及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温柔突然回头：“金策，你不觉得你就像个笑话吗？”


    尽管她这么说，金策没有生气，微微翘着嘴角说：“你大概说得没错。为了这样一个你丢了最珍惜的人，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祝你这辈子都不会好过，再见。”金策一边说，一边拎起墙角那个属于他的，像是从来没打开过的行李箱，走出了房间。


    突然他顿住脚步：“不，再也不见。”


    门轻轻关上了，就像他进来时开门那样的轻，但并不小心翼翼。


    金策背上自己的背包，离开了温柔的家。住了近三个月他也只有这么一点需要带走的东西，连收拾都没花三十秒钟。


    不像上一次搬家，只是把他和温如玉的衣服区分开来就花了大半小时，把她喜欢穿的，他的衣服都留给了她。


    现在他的就是他自己的，不会和任何人的混在一起，就算在一个屋檐下都泾渭分明。


    看着就要下雨的天空，金策觉得连乌云都那么可爱。


    他掏出手机给上司发了一条短信：“程总，我考虑好了，我愿意调到国外，多谢您的栽培。”


    既然没有谁真的还需要他时时刻刻陪在身边了，那他也就没有停留的必要。


    他和温柔之间从没有真正的开始，却真的结束了，雨滴落下来，他的脚步久违得变得轻快。


    ***


    【9484，金策和温柔掰了呢～】


    二号幸灾乐祸，没做好和它交流准备的余淼淼吓了一跳，手一滑没补到最后那个小兵。


    她挑眉，重新调整好状态对二号说：“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一开始的资料就仔仔细细的交代了和抓捕对象有关的人的事情，温柔和金策的分手在意料之中，毕竟温柔就是彻头彻尾地骗子，还是玩弄别人感情都觉得理所应当的那种。


    对温柔来说金策只是用来应付她爸妈追问她为什么会意外怀孕的工具而已，顺便打消她情人的妻子的怀疑的挡箭牌。


    她是别人的第三者，还有了孩子，为了不身败名裂，只好装出自己是有对象并且很恩爱的样子，让人怀疑不到她身上去。


    私下里她还和那个男人来往，关系一直不曾变过。


    说起来也好笑，那个男人和之前她跟过的男人都不一样，说有钱还没温柔有钱，说有权也没权，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教乐器的老师。


    两个人借着学钢琴当遮羞布，一来二去就到床上上课去。也不知道温柔到底图他什么。


    在温如玉死后没多久，温柔和那个男人在街上约会被金策的同事看见了，第二天整个公司都知道金策被带了绿帽子。


    金策因此很消沉，再三挣扎还是和温柔分了手。他至始至终都不知道他从来就没有和温柔真正的谈恋爱，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