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妹?”柳希徐最先合上了他差点掉在地上的下巴,瞪大眼睛不确定地问。
“嗯,”余淼淼双手撑地坐了起来,转头看着柳希行,“三姐,先别愣着了,还是先给大哥处理一下伤口吧,就这么一直流血,大哥快休克了。”
被点名的柳溪芸一惊,低头看柳希行,果然他脸色十分的苍白,再不止血恐怕真的要休克了。她连忙手忙脚乱地扯随身携带的绷带出来。
但是惊魂未定的她手抖得不成样子,看着就包不好,柳希徐见状也过去帮忙。
柳老爷子总算是缓过劲儿来,再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松了一大口气的同时,对着余淼淼就是一顿臭骂:“老子让你在家待着,你当老子的话是耳旁风吗!”
老爷子之激动,余淼淼坐得离他有段距离,都险些洗了一把脸。
“你们一个个,就没一个让老子省心的,都是一群皮猴子!气死老子了!”老爷子越骂越激动,吹胡子瞪眼的,余淼淼一句话不敢说,埋着头装鹌鹑。
“爹,别骂小妹了,要不是小妹来得及时,我们恐怕都要折在这里。”柳希行缓过一口气来,看着刚刚威风凛凛的余淼淼被训得话都不敢说,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笑。
于是他就笑了。
“咳咳”,人就是不能太得意,笑吧,扯到伤口了,倒吸一口气还把自己呛着了。
放松下来的柳溪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柳希徐傻乎乎地跟着笑。老爷子也绷不住了,抿了抿嘴巴,没让自己也笑出声来。
余淼淼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的神色,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咧着嘴笑。
几个人围着一只狸猫的尸体笑了半天,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渗人……
最后还是余淼淼想起来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柳向宜开车来把他们接回去。
这只狸猫妖也算是死得不亏了,把五个捉妖师弄得伤的伤,脱力的脱力,狼狈得紧。
柳向宜赶来的时候,就看着他爷爷他爹他叔他姑姑个个萎靡不振地坐在地上。
“爷爷,狸猫妖……”捉住了吗?他不敢直白地问出来,万一没捉住呢?岂不是在他们的伤口上再捅一刀。
老爷子没说话,看了一眼余淼淼的方向,柳向宜下意识看过去,还没看清呢,眼前一黑。
他伸手接住了那个突然砸向他的东西,有毛,僵硬的,成年橘猫的大小,啥玩意儿?
他低头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余淼淼说:“抱好了,狸猫妖的尸体。要是有闪失,拿你是问。”余淼淼笑得一脸促狭。
柳向宜:……小姑姑,你当我是小二那个傻子吗?
“没错,那是狸猫妖的尸体,我们得带回去‘儆猴’,可别弄丢了。”看着柳向宜一脸僵硬,柳希徐忍不住逗他两句。
想在他这大侄子看到这种表情可不容易啊。
柳向宜可是家里唯一敢管着柳溪溪这个混世魔王的人,平时稳重得像个老头子一样。
柳向宜:行吧,我收好。
他果真就抱着那只狸猫妖的尸体,连动作都没变。
啧啧,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余淼淼露出“姑姑”的微笑,起身伸手:“算了,给我吧,你去搭把手扶老爷子和你爸先下去。”
“小姑姑,你的手……”柳向宜正要把狸猫妖的尸体递给她,却眼尖的发现她的手还在滴血。
余淼淼抬手一看:“哦,不碍事儿,暂时止不住的,给我吧。”是之前被刀划伤的,这把刀不是一般的刀,划开的口子一时半会儿止不住血,但也不会流太多,余淼淼估摸着再有几分钟伤口就会自己愈合的。
柳向宜半信半疑地把狸猫妖递给她,一步三回头地向他爸走过去,生怕他才转过头去他小姑姑就“哐叽”倒地了。
还好事情没有像他想的那样,余淼淼活蹦乱跳的,除了没什么力气。
柳希徐掺着柳老爷子,柳向宜和柳溪芸小心翼翼地扶着柳希行在前面走,余淼淼手扶在刀鞘上走在最后。虽然说狸猫妖已死,但是万一运气不好遇上别的东西也很危险的,所以还谨慎一点比较好。
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余淼淼一行人顺利回到柳家老宅,医生早就在家里候着了。
老爷子很担心柳希行的伤势,被柳希徐掺着跟柳溪芸和柳向宜进屋里去看医生诊治了。
余淼淼走在后面被柳向宇逮到。
“柳溪溪,你抱着一只猫做什么?”他凑到余淼淼跟前小声地问,还伸手戳了戳那只已经死了的狸猫。
手感不对啊,怎么硬邦邦的?
看见这“罪魁祸首”一脸蠢样,余淼淼冷冷一笑:“叫你不好好学,看到这家伙就知道是猫。”她拎起狸猫妖丢到柳向宇的怀里。
“抱好了,狸猫妖。”说完也不看柳向宇黑如锅底的脸,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得去洗把脸清醒一下,一会儿还有得磨。
什么猫?狸猫……妖?
柳向宇脸黑了白,白了青,双腿忍不住打颤。
半天手上的狸猫妖都没动静,他才发现是已经死了的,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得恼得红了脸。
他竟然被柳溪溪这家伙鄙视了!
“小二,送张医生出去。”屋里柳希徐的声音一下戳破了柳向宇膨胀起来的“怒”气球。
“哎,来了。”抱着狸猫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他干脆抱着进了屋甩给柳向宜。
张医生觉得柳家的这个小二这时候还抱只猫,是不是太不懂事了一点?
但看他们家人都没说什么,他也不讲话,跟着柳向宇出了柳家宅子,柳溪茹早早的就在外面等着了。
柳向宜接到猫:结果转来转去还是得我抱着?
柳希行和柳溪芸的伤势都不致命。柳溪芸养个个把星期就能好全了,但柳希行这回歇的时间恐怕有点长,这一遭伤到元气了,张医生说得静养半年以上。
这怎么办?他手里的那摊子事情怎么处理?
柳希行皱着眉头,似乎很不满自己不能继续工作了,心里却在想:终于可以歇歇了。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