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做错什么了？”白薇薇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仰着头一脸倔强。


    听到白薇薇不服输的话，白康远越发恼怒，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吗？做错事也不会心虚吗？


    确认了白薇薇确实有让白歆颜替她去服役这件事，白康远也怀疑起了平日里他看到的姐妹友爱是不是真的。


    他忍住质问白薇薇的冲动，让手下查了白薇薇和白歆颜的日常。在那之后他才知道，他看到的原来都是假象，白薇薇在家里当起了“女王”，全然不把他这个父亲的叮嘱和期望放在心上，让她的妹妹卑微地像个“仆人”，她只管自己享受。


    而乖巧的白歆颜也一个字也不说，全部默默地忍受了，从六岁到二十岁，十四年的时间她得受多少委屈？


    想到白歆颜夜晚独自哭泣，还不敢让人发现，白康远就觉得心里很疼。如果当初他知道他给她的不是幸福的生活，他还不如让别的家庭收养她。看来是他太自信能养好女儿了。


    “你没有错吗？”白康远的目光一暗，忽然变得没有波澜，像是死心了一样，可他知道他心里对白薇薇还是有期望的。


    白薇薇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对白歆颜父亲就是那样的温和慈爱，为什么对她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判定有错？她不服！她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爸爸，女儿不知道错在哪里，您就算是要我认错，也要说说为什么吧，不然让女儿如何服气？”白薇薇哭得很伤心，但在白康远眼里，她还在嘴硬。


    他彻底失望了，他摇摇头道：“你为什么要让你未成年的妹妹替你服兵役？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凝视着白薇薇，没有错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她慌了，愣在那里，但她说不出话来。


    “还有话说吗？”白康远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她太让他失望了。


    “爸爸，我，您听我解释……”白薇薇失魂落魄地说着，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不死心吗？你自己看。”白康远把存储了“证据”的终端丢到白薇薇脚下，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白薇薇看到反射着柔和蓝光的终端，心里一寒，她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捡起了终端。


    只看一眼，她就明白父亲知道了全部事实，她没有反驳的余地。


    她不知道父亲会怎么惩罚她，她打心底里害怕，不敢去猜测。她会被赶出家门吗？


    她蹲在地上迟迟不起，白康远猜到她没有勇气面对，他叹了一口气说：“薇薇，服役你必须自己去，不要有别的心思，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最近都不要出门，好好待在家里。”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白康远不可能对她怎么样，只能让一切回到正轨。


    父亲这是禁她的足？白薇薇心有不甘，可也不敢反抗，只能应是。


    没有和她多说白康远又赶到医院去。


    ***


    余淼淼吃了医生给的药，身上有了力气，也能好好说话了，这会儿正被照顾她的护理人员逗得笑个不停。


    白康远看到余淼淼笑得畅快，心里的郁气散去不少，他推门而入，余淼淼偏头看过去，笑得更开心了。


    这个笑容轻易地治愈了白康远挫败的心，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他不知道余淼淼笑得灿烂地原因是她知道白薇薇吃了瘪，敌人吃亏她有什么理由不开心？


    “颜颜，吃饭了吗？”白康远走到余淼淼床边怜爱地摸摸她的头顶。


    “吃过了，爸爸呢？”余淼淼礼节性地问了问白康远，白康远这时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粒米未进，可他不想说出来让余淼淼担心，于是他笑着说：“吃过了。”


    “那就好。”余淼淼不会去深究白康远有没有说假话，知道是假又怎么样呢？她还能亲自给白康远做吃的？显然不能。


    沉默了许久，白康远突然问余淼淼：“颜颜，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告诉爸爸，爸爸给你买。”


    白康远反思自己，发现自己对女儿们还是不够了解，他对女儿的了解还停留在她们的童年时期。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啊。


    想要的东西吗？余淼淼认真想了想，然后告诉白康远：“爸爸，我想上军校。”


    除了让上辈子的悲剧不重演之外，白歆颜的心愿只剩做一个军人了，那上军校是个不错的途径。


    “颜颜，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想念军校？是不是你姐姐……”白康远现在一想到什么不好的事，都会觉得和白薇薇脱不了关系。


    这让余淼淼哭笑不得，这真的是她本身的意愿啊，和白薇薇没关系。


    她认真而严肃地再次重申自己的意愿：“爸爸，我真的想上军校，做一个可以保护家人、保护联盟的人。”


    看余淼淼不像说着玩的，白康远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叹口气说：“只要你愿意，爸爸都依你，但是如果你不愿意，也不要勉强自己，不论有什么问题爸爸始终是你的保护伞。你随时都可以躲进爸爸的怀里。”她倔强的双眼和妻子何其相似啊，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嗯，谢谢爸爸。”余淼淼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那句谢谢说得真心实意。


    宠溺地点点余淼淼的额头：“那颜颜想上哪个军校？爸爸去帮你疏通关系。”


    还是要走后门？不不不，余淼淼并不想这样。


    “爸爸，我要自己考。不论考不考得上，我都要靠自己的努力。”白歆颜这个时候正好要升学，离升学考试还剩不到三个月了。


    白歆颜成绩并不拔尖，白康远是知道的，他很担心万一考不上会打击到她的积极性，但看着余淼淼信心满满地样子他又不忍心泼她冷水，只能笑着鼓励她。


    考试什么的余淼淼并不担心，白歆颜不是真的成绩不好，而是不敢成绩好。白薇薇不是个念书的料，成绩一直不高不低，如果白歆颜成绩名列前茅，她会不高兴的。白歆颜一直都在藏拙。


    余淼淼本来就是个学霸，有了白歆颜的基础，再加上自己努力，升学考试她完全不担心，只不过她不是个甘心平庸的人，她不考则罢，要考就要考第一。


    于是出院之后余淼淼一脑袋扎进了知识的海洋，两耳不闻窗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