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走了。


    余念看了眼壹号会馆的大门，心想着自己住不了，水晶宫也回不去。


    等到明天的时候，就去收拾行李吧，等明天再跟夏姨说吧！


    路上的风。


    很冷。


    冷的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来。


    她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勾唇苦笑。


    她要的。


    只是最起码的尊重而已。


    可那位先生。


    显然是不懂的怎么尊重人。


    她可以出卖体力，出卖尊严。


    可是却不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


    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她觉得自己很可悲。


    可是。


    尊严值多少钱？


    她的身体又值多少钱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跟大boss讲条件。


    雨。


    越下越大。


    余念跑了好久，才找到了一处公交站。


    这个时间，公交站的灯牌还亮着，只是一个人都没有。


    空荡的路面上，偶尔会驶过一辆车。


    她蜷着腿坐在座椅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悲哀的哭出声来。


    季寒至的车，停在了路对面。


    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停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子，心突然跟着一紧，轻微的疼痛感一闪即逝。


    余念明显的感觉到有脚步声，下意识的抬头，就对上了季寒至泛着寒光的镜片：“季先生，您怎么还没走？”


    小小的脸蛋上。


    明显的泪痕。


    季寒至有一瞬间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可他清楚的知道这只是冲动在作祟而已：“我答应，以后让你做抱枕，会征求你的同意。”


    余念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一双眼睛，他是说，原谅她刚刚的莽撞了：“您是说不赶我走了？”


    季寒至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看到她还不动：“需要我给你道个歉？”


    余念赶紧的下来，接过了他手里的伞，面上带着雀跃的笑：“谢谢季先生，我会好好做的，不会让你们觉得白给我那么多工资。”


    季寒至一双掩在镜片下的眼睛，看不到丝毫的表情，没有说话，大步朝着车子走了过去。


    **


    这天之后。


    余念再次清闲了下来，水晶宫的几位少爷都没有再回去，时间长达一周。


    “念念姐，你说送男生什么礼物好呢？”白阮阮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来找余念玩，大课间的时候她又跑了来，把史菲儿都给挤走了。


    自己先是掰着指头碎碎念，乐器，首饰，项链，衣服，鞋子都送过一个遍儿了，甚至连内裤袜子她都送过，这次实在是想不到要送什么好了。


    “送给楚辞？”余念问她。


    “不是。”白阮阮摇头，鄙夷的撇撇嘴：“要是他生日，我就送他一窝活着的鼠崽子，我吓死他，还用得着想吗？是我初哥哥的生日啦，念念姐你是不是也要送他礼物啊！”


    “顾少的生日？”余念想到顾之初送给她的手机，她的确是要还礼的，身上也攒了几千块钱了，正好趁着他生日把这份情还给他：“我是要送他生日礼物的。”


    “烦死了烦死了！”白阮阮最头疼的就是这种事儿。


    要是其他人，随便送什么她才不在乎。


    可是初哥哥不一样啊，初哥哥的生日礼物每次都是她费尽心思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