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狂涌而出的鲜血，残忍的勾唇笑出声来，压抑的低沉到极致的绝望声线从胸腔一点点的溢出，眼底闪烁着疯狂的扭曲的阴暗嗜血。


    “真的，一点都不疼呢？”


    ……


    余念五点的时候，准时的出现在了南卜流年的门口，敲门：“南卜少爷，晚饭您要吃什么？”


    没有声音。


    “南卜少爷？”


    余念皱了皱眉，又敲了一下。


    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南卜少爷，您睡着了吗？”


    余念心都跟着吊了起来，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脑海中闪现的竟然是他湿漉漉的爬过来的画面。


    可是又不敢擅自进去，怕再惹恼了他。


    砰！


    一声闷响。


    余念吓得面色一变，再也来不及犹豫，直接按了指纹。


    门。


    开了。


    凌乱不堪的客厅里。


    颜料散落的满地都是。


    白色的地毯上，色彩扎人眼目，就像是一幅艳丽的带着诡异扭曲感的涂鸦一般，极致错乱的美感。


    少年就坐在中间位置。


    整个融入了凌乱的涂鸦之中，就像他本来就是画中的一部分。


    少年的身上，都是颜料。


    少年的脸上，是耀目的红。


    听到开门的声音。


    他突然扭头，狭长的桃花眸带着荒芜了万年的空寂，看到她的时候，又燃起了星星点点的希望之光，勾起唇角笑，华丽的声线温柔到极致，问她：“念念，你来了。”


    余年的眼睛，落在了他腿上的美工刀上，黑亮的眸，立时猩红一片，看着地毯上被侵湿了一大片的地毯，晕染开一朵妖艳的刺目的艳红色花朵，疯了一样冲了过去：“你在做什么！”


    血。


    全都是血。


    她以为是红色的颜料。


    可不是。


    全都是血。


    他的血！


    “念念，别哭。”南卜流年伸出干净的不染尘埃的手，轻轻触碰着她的面颊，华丽的声线带着诡异的温柔，像是在安慰她一般：“不疼的，一点都不疼。”


    “你在干什么！”余念突然崩溃的大哭出声，仰头对上他的眼睛，控诉的看着他质问：“南卜流年，你这个疯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念念，你看……”南卜流年目光看向大腿上的刀子，还有潺潺流出的鲜血，困惑不解：“一点都不疼，你说，为什么会一点都不疼呢？”


    余念哽咽着不能言语。


    南卜流年见她不说话，伸手就要去拔刀子。


    “别动！”余念突然扣住了他的双手。


    南卜流年皱着眉，低沉的笑声一点点的从胸腔里漫开，看着她哭着给李不言打电话，第一次见她乱了方寸，第一次见她哭的这么伤心。


    她。


    心疼了吗？


    心疼了吧！


    救护车跟李不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赶到的。


    看到眼前血腥混乱的一幕。


    李不言给吓得差点儿就晕倒了。


    余念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医生护士把他抬走，跟了上去。


    上救护车的时候，南卜流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念念，你陪着我好不好？”


    手术室门口。


    李不言靠着冰冷的墙壁站着。


    余念目光有些空洞的坐在旁边，眼睛一直盯着手术中的红色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