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今天少爷们都不在水晶宫，她也好好的陪了姥姥一个下午，医生说姥姥恢复的很好，现在都能出院了。


    可是，家里那个情况，就算姥姥要出院，她也不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住，万一有人上门寻仇要钱，她一个老人家怎么应付的过来。


    前头就是水晶宫。


    远远的，余念就能看到水晶宫的灯都亮着，心想着肯定是有人回来了，忙加快了脚步。


    刚刚疾走两步，突然被人拉住了脚腕差点儿跌倒，低头撞到少年一双狭长的迷离双眸里：“水水……”


    顾之初！


    狼狈的躺在地上，身子呈蜷缩状态，脚边是滚落的酒瓶，浓烈的酒精味到处都是。


    他的脚边，还蹲着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小猫，巴掌大小，此刻正瞪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余念。


    余念一脑门黑线：倒了八百辈子的霉了！


    “顾少。”余念就算讨厌他，也不能不管他，任由他在这里躺上一夜，估计第二天就得大病一场。


    顾之初喝醉了，浓烈的酒味窜入鼻孔，让她本能的生出几分抵触来，还是蹲下来扶住他：“顾少，您先起来。”


    刚刚把他扶起来，突然被他一个用力拉到了怀里，有力的双手死死的扣住了她的腰肢，无意识的呢喃：“水水，你来了，水水……”


    余念恨不得把他一脚给踹开，还是耐心的解释：“顾少，我是余念，不是水水，您认错人了，我先送您回去。”


    “为什么要躲着我？”顾之初神色迷离中带着几分痛楚的质问她：“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余念被他纠缠的不行，很想就这么直接走掉算了，可她是水晶宫管理员，必须要对雇主们负责，也不跟他废话，拖着他往水晶宫方向走。


    那只脏兮兮的小奶猫，一直都跟在身后。


    走了没几步。


    身后驶过来一辆车子，到了跟前的时候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


    季寒至下车，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顾之初，镜片寒光一闪而逝，薄唇轻启：“放开他。”


    余念怔了一下，回头看到大boss一张深沉的俊脸，听话的直接就松了手，任由顾之初跟没骨头似的嘭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又是一声痛苦的闷哼。


    季寒至眉头都没皱一下，回头吩咐卓凉把人给抬回去。


    卓凉背着顾之初走在前头。


    余念不知道自己该走快还是走慢，不管什么样的步速，大boss始终都跟自己并排，让她莫名觉得压力山大。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季寒至不说话，余念更不敢说话了。


    “听说你月底要考试？”季寒至清楚的感觉到身边女孩的拘谨，首先开口。


    余念点头：“嗯。”


    “考伊顿是吗？”


    “是。”


    “导师要选顾朝惜？”


    “是。”


    ……


    季寒至眉头终于皱了一下，本来想要多听她说两句话，没想到自己问什么她都只回答一个字：“为什么要选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