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冷静的从床上爬了下来，事情经历的多了，她发现自己也变得淡定了起来，看向窗边的男人：“季先生，您早饭想吃什么？”


    “颜璟说老首长要找你。”季寒至不答反问，突然转过身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不知道。”余念微微垂眸，没想到季寒至竟然会问这个问题：“上周他喝了酒，是不是因为这个。”


    季寒至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想要提醒一下又怕自己说了影响她心情，耽误她考试：“早饭随便，你下去吧！”


    余念出去的时候，迎面撞到了刚刚起床的顾之初：“顾少。”


    顾之初一身黑色丝绸睡衣，露出纤长的脖颈来，见到她从季寒至房里出来，未彻底清醒的眸底明显闪过几分厌恶跟嘲弄来，招呼都没打就进了厨房倒水喝。


    余念清楚的捕捉到了他眼底的不齿跟嘲弄，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那又怎么样？就算被人看不起又能怎么样？


    她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让人看不起吗？


    可是她自己知道她问心无愧就好，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别人的事情！


    季寒至没吃早饭就走了，卓凉过来接他。


    顾之初摆明了讨厌她，现在一点都不伪装了，早饭都不吃她做的，是单子诚过来给送的早餐，直接送到了他屋里。


    余念背着书包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出来的单子诚，礼貌的打招呼：“单助理。”


    单子诚不想问的，可是实在是忍不住：“余小姐，你最近跟阿初闹了矛盾？”


    阿初脾气一向最好，向来不会骂人，更不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可不知道打什么时候，经常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她的不是，说她不好。


    昨天更是，下午活动结束之后，问他女人是不是都是狐狸精，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尤其是那些家境不好的女人，是不是都想法设法的想要嫁进豪门，想要飞上枝头。


    骂狐狸精还是好的，什么不要脸，婊，自甘堕落，下贱这种话都骂了出来。


    对。


    他学会骂人了！


    他寻思了一下，不是在说姜水水，唯一的可能，就只有面前这位，中午阿初跟颜少打篮球赛的时候，她出现了。


    而且前段时间也是，因为黎晔跟她走的近，顾少对她颇有微词，之后就越发看她不顺眼。


    “没有。”余念实话实说，谁知道顾之初发什么疯，她又没惹到他，撂脸色给谁看呢，反正她只要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其余的她才不要管。


    “哦！”单子诚笑笑：“那是我多虑了，你今天要去大学部面试对吧，离的挺远的，我送你过去吧，正好顺路。”


    “谢谢。”余念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道谢了之后上了车。


    单子诚就问他顾之初最近在水晶宫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刺激，问她黎晔这两天有没有找她：“阿初他吧，挺抵触黎晔的，我知道黎晔可能因为某些事情认定了你对你好，可有句话我想提醒你一下，咱们都是做下人的，有些事情要注意一下分寸。”


    余念点头：“谢谢单助理提醒，我会注意的。”


    “还有姜小姐，阿初他在这件事情上认死理，说句不好听的，我都看不下去，可备不住阿初喜欢，你要是跟黎晔……反正我觉得你是个挺聪明的孩子，应该都知道，不用我跟你说。”单子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看到余念面色有些不好，才道：“你也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就是想跟你说，黎晔他总有一天会消失的，你不用执着在他身上。”


    余念知道他想说你们不会有结果的：“单助理，我跟黎晔就只是朋友关系，没有特别的关系。”


    “这个我明白。”单子诚笑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过顾少对你挺特别的。”


    余念一直到了面试的大楼下头，还在想着单子诚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顾之初对她挺特别，特别讨厌她看不起她的做法，觉得她下贱吗？


    楼下的面试者分成了八组，面试老师是顾惜朝的八个徒弟，一组一百人，都在紧张的做着面试前的最后准备。


    华夏上万申请者之中挑选出来的八百人，经过这轮面试，一组最多只能留一个，淘汰率百分之九十九，也不排除有的组一个人都不留。


    谁也不知道踏进那扇门之后会见到谁，面试的内容会是什么。


    最后留下的人，才有机会见到顾惜朝，进行最后的面试，被他看上了就平步青云直接成为他徒弟，不被看上的几率更大。


    余念是第98号，前头的人没进去两分钟就垂头丧气的出来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奇葩面试，就没见过还有这样面试的，可面试内容不会有人跟你说的。


    有的人还能待两分钟，更多的人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最多的也就一个人待了五分钟。


    仅仅一个小时的功夫，外头就没多少人了。


    余念越来越紧张，不知道面试的人会怎么为难他们，或者是出什么为难他们的题目，眼看着前头就还有三个人，手心都开始出汗了，紧张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快要进去之前。


    史菲儿跟白阮阮跑过来了，两人给送了奶茶，让她加油，她们俩就在门口等着。


    余念推开面试的那扇门，一眼就看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小孩盘着腿坐在中间，正在玩丢石子，抬头看了眼余念：“我的最高记录是五千分，你呢？”


    余念懵逼了，面试内容该不会就是玩抓石子吧，她看着面前长得白白嫩嫩的小正太，想必就是八徒弟苏远之了：“我没有记录过。”


    谁玩丢石子玩这么长时间啊，不过她玩的挺好的，小时候玩丢石子就没有人玩的过他。


    “比还是不比？赢了我你就通过。”苏远之头也没抬。


    余念点头：“比！”


    这是面试内容的话，为什么不比，就这一次机会。


    面前的小正太，长得也太可爱了，不过老是板着一张脸，看起来怪严肃的，一点儿都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你先我先？”苏远之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神色微凝，手里的石子掉了一颗。


    他认识。


    写了两封推荐信的人！


    颜璟的他给退回去了。


    季寒至的又寄过来了。


    “尊老爱幼，你先吧！”余念看着他少年老成的模样，不由觉得搞笑，又有点可爱。


    苏远之很不喜欢别人说他年纪小，皱了皱眉，沉声道：“如果你进了师门，我就是你师兄，长幼有序，还是你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