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不要胡闹。”顾惜朝洗完澡出来了,看着卧室门口的三人,眸光最后落在了白阮阮身上:“流年腿不好,需要有人照看着,你别让念念为难了。”
白阮阮哭着踢了脚行李箱,愤愤然指着他:“老顾,我就知道你偏心,你就偏心他,你从小就偏心他!他是你什么人啊!是你祖宗吗?”
顾惜朝儒雅平静的一张俊脸,难得阴沉了起来,声音也变得严肃:“阮阮,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跟措辞,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不要想什么就说什么!”
白阮阮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发火,呆怔了好大一会儿。
余念眼看着气氛变得凝重僵硬了起来,帮上前去拉着白阮阮,怕她反应过来接着口不择言:“顾教授,我帮阮阮去收拾东西。”
“嗯。”顾惜朝淡淡的应了一句。
余念拉着白阮阮去了对面的客房,帮她收拾东西:“阮阮,你别生气,顾教授他不知道事实,可能才会说出那些话来的。”
在她看来,顾教授对阮阮说的话,是有些言重了。
“我没生气,我就是不爽而已。”白阮阮倒是没有多生气,只是一边放东西一边咬牙切齿的跟她告状:“念念,我跟你说,老顾打小就对南卜流年好,喜欢拉偏架,每次不管谁的错,都向着他,我记得有一次他跟我初哥哥打架,明明不是我初哥哥的错,老顾都把我初哥哥给教训哭了。”
余念听着她说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不能想象现在一个个高冷傲娇的大少爷们,小时候打架哭鼻子是什么模样。
“我都习惯了,老顾又不是第一次训我,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白阮阮说了一大圈,又把话题扯回来了:“你是不是担心我生他气?放心吧不会!”
“那就好。”余念帮她把裙子衣服都给拿衣架撑好放在衣柜里:“阮阮对不起啊,我不能跟你一起睡,南卜少爷每天晚上都会腿抽筋。”
“他怎么不去死!”白阮阮气哼哼:“就他破事儿多!”
说完,又问:“念念,是不是很疼?”
“我不知道有多疼。”余念眼底神色蓦然带上了几分心疼来:“每次抽筋之后,他都没有了力气,出一身冷汗,或许跟女人生孩子差不多吧!”
白阮阮:“那女人生孩子有多痛?”
余念逗她:“等你将来生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了。”
“念念!”白阮阮不服气的挠她痒:“你又笑我。”
两个女孩闹成了一团,滚到床上闹够了之后,仰躺着,互相看了眼对方,笑出声来。
“念念,等将来我们俩都生了宝宝,定娃娃亲好不好?”白阮阮认真的看着她。
“如果都是男孩或者女孩呢?”余念问她。
白阮阮顿了一小下下:“人家国外现在都能同性结婚了,要是真爱的话,咱们做家长的也不能阻止啊!”
余念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掐了下她粉嫩嫩的脸颊:“那也要等你将来生了孩子再说啊!”
“你也要生的。”白阮阮十分认真,为难的很:“那你说你孩子的父亲会是谁?我寒哥哥,初哥哥?还是你比较喜欢颜璟或者南卜流年,你就告诉我,你到底看上了他们谁!”
“没有谁。”余念心跟着蓦然一沉,从来都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问题,她笑笑:“阮阮,我跟你们不一样,等我离开了水晶宫之后,就会跟他们断清关系,不会跟任何一个人在一起,你们不都是讲究门当户对吧,我的身份配不上任何人的。”
“念念……”白阮阮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我知道了。”
她生活在这种环境里,所以她也不会去跟她说什么反抗命运,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话,有多大的荣耀,就要背负多大的责任,他们的圈子里,又有几个是因为真爱结婚的呢?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家族联姻。
“你跟楚辞好好的,将来我还等着喝你们喜酒呢!”余念站了起来:“我去那边看看,你早点睡吧!”
“现在才九点,你一会儿再过来陪我好不好?”白阮阮可怜巴巴的抱着枕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眨巴眼睛。
“我等会儿看看。”余念刚刚出门,就迎面对上了顾惜朝,小声道:“顾教授,阮阮已经没事了。”
“谢谢你。”顾惜朝声音压得很低:“流年的腿,最近有没有好一些?”
“晚上睡觉的时候,抽筋的次数好多了。”余念明显的能感觉到,他真的很关心南卜流年的病情,就把最近自己在做的疗程跟他说了一下。
医生也说,他最近的情况有所缓解,是好事,只要坚持做康复,可能某一天就能出现奇迹,能站起来。
可是没有人有把握说奇迹一定会发生,他的腿一定会好起来。
“辛苦你了。”顾惜朝听完,感激的看着她:“流年的脾气不好,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听不言说,刚开始的时候他跟本就不配合做复健,是你让他改变了主意。”
“都是我该做的。”余念一点都不贪功。
“你是个好孩子,我是看着流年他们长大的,我知道他们每一个人脾气,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好了,而且他们现在,都在一点点的改变,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你的影响,也没想到你能做这么久。”顾惜朝十分感慨。
第一次知道她的时候,是在阿初的成人宴上,也没有在意,水晶宫的管理员而已,做不了几天就会被他们几个的怪脾气给赶走的。
只是没想到一个月,两个月,半年,她竟然都坚持了下来,到现在已经九个多月了,那几个眼高于顶的臭小子,竟然开始因为她,一点点的改变了,这是他原先也没有料到的。
“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的。”余念声音小小的,心有些发虚。
她能不能说她之所以忍到了现在,做到了现在,都是因为她没钱,她赔不起违约金,如果她是有钱人,但凡有一点办法,她可能早就离开不干了。
“念念。”南卜流年的声音响起,紧跟着滚着轮椅出来:“还没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