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璟不敢去往坏处想,只能想她的手机是没电了,然后自动关机了,可是有以前的几次状况,又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打电话让人从医院开始追踪,追踪余念的下落。
他不能慌,不能乱。
否则姥姥会发现,姥姥会担心。
打完了电话,拿着手机的手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走出去见叶凤,看着她笑得轻松,与以往无异:“姥姥,回去吧!”
送叶凤到家,送到楼上,颜璟才道:“姥姥,您在家等着,我去学校接念念,接到她之后咱们再一起去傅家啊!”
“小璟。”叶凤突然拉住了他,看着他问:“你怎么了?我看你怎么有点心神不宁的?”
“没有。”颜璟笑得云淡风轻:“有一点,姥姥,您也知道傅叔叔不怎么喜欢我,马上就要去傅家了,我担心他会为难我,女婿见岳父,我有点儿害怕。”
叶凤还是觉得他没说实话,可他说这话,也是事实:“你没骗姥姥。”
“姥姥,我骗您干什么,不说了,等会我去晚了,她有得念叨了。”颜璟把她推家里,笑道:“您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回来。”
门关了。
叶凤站在窗口,往下看,正好能看到公寓楼门口的车,看到颜璟没有任何异常的上了车,才放下心来,心道可能是他真的担心去傅家被为难吧!
颜璟坐在车子里,浑身都止不住的发抖,仰头看了眼家的方向,开动了车子,握住方向盘的手,死死收紧,指骨节节凸起,神色凝重吓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矮子的手机是怎么回事?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电话就打过来了,是时风月打来的:“喂,查到了,带着念念走的车子,突然消失了。”
颜璟脚下一个刹车,车子差点儿撞到对面的护栏上,声音紧张到变了腔:“你……说什么?”
“车子突然消失了,我追踪不到。”时风月声音也紧张到了极点。
“消失是什么意思,你特么给我说清楚。”颜璟一声暴躁的咆哮,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眼底血色翻涌,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想想到底是谁?
谁要害她?
“就是,这他娘的是个阴谋,余念出事了!”时风月一声吼。
颜璟听到这里,突然冷静了下来:“你查到的东西,全都告诉我,快点!”
“那出租车是个临时挂牌的车,车牌是假的,车子是一辆早就报销的车,曾经出现在报废车处理厂,这是个阴谋,有人早就准备好要对她下手了。”
“你他娘的快点给我找,找不到人你就给老子去死吧!”
“颜璟,你把人弄丢了,你冲着我发什么火,你着急,我难道不急吗?”
“把黎晔找到,让黎晔过去!”
“我打了电话,是顾之初。”
颜璟挂了电话,整个人焦躁不安的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都是他。
都怪他,如果是他送她回学校,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时间。
一分一秒的过去。
颜璟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的线索,车子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跟时风月想的一模一样。
余念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眼睛被人用布条蒙住了,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隐约的听到来自不知道哪里的欢呼喝彩声,像是奥运会赛场的声音。
好在她只是被人绑住了双手,双脚还是自由的,猜测着自己应该是在很黑的地下室里,或者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她现在很清醒,可是却猜不出来,到底是谁绑架了她,又有什么目的。
显然。
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陷阱。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老师给她打电话,怎么知道她会在那个时候出医院呢?
还是说,他们一直都在跟踪自己,注意自己,包括跟她关系亲近的人,也被他们给监视了起来。
想到这里,余念的一颗心都是凉的,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窿里。
胡乱地猜猜才最让人害怕,她努力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只是专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起初她以为是外面有人在看奥运会比赛的直播,后来听声音并不对。
如果她没有听错,也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奥运村的某个地方,因为比赛传来的声音很乱很杂,可以确定,现在还是白天,比赛还在进行中。
可是这里却很安静,安静到让人心慌,就连一点的声音都没有。
她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大魔王还在找她要位置分享,只是她还没有来的及跟他分享位置,就已经昏迷了过去。
他应该知道自己不见了吧!
他肯定会很担心。
姥姥呢?
他不会告诉姥姥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的欢呼,尖叫声彻底的消失了,整个世界,也跟着安静了下来,好像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突然,耳边有脚步声响起。
人的视力受阻的时候,听力就格外的敏感。
有三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往她这边过来的。
吱呀一声。
门开了。
余念屏住了呼吸,没有说话,等对方先说话,先亮牌。
可是对方也没有人说话,两边就这么僵持着。
她的眼睛,看到了一缕光照射进来,而后又恢复了黑暗,有铁棍拖着地的声音响起,有人拿着铁棍,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余念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没有人说话的时候,尤为可怕,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之中,让人窒息,让她想到了上次被司徒姐妹囚禁的时候,她那个时候,就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是,对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仰头,能清楚的听到铁棍被人举起的声音,有风声从耳边掠过,而后重重砸了下来。
“啊!”
余念一声痛苦的尖叫,铁棍落在腿上,撕心裂肺般的痛,一时间只觉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碎裂了一般,冷汗涔涔而下,她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知道是谁吗?”对面的人戴了变声器,声音很奇怪,拿着铁棍看着面前的女孩,笑得嚣张又狂妄:“你挡住了别人的路,自然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