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这几日我司徒家的商队屡次被劫,您看……”
“族长,这几日我司徒家的大半坊市的账目都莫名其妙失踪了……”
“族长,这几日我司徒家的工坊的三十位特级匠师失踪了十二位……”
……
“够了!在嚷嚷下去我头都要炸了!你们先退下吧。”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男人敲了敲发胀的太阳穴,无奈地低吼道。
这人便是山南城现任司徒家族族长司徒嗜生。
那几位汇报情况的人看这情况,赶紧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距离司徒家对花家动手的日子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来,每隔几日,司徒嗜生就会听手下人汇报这样类似的情况。
不是工人罢工就是材料丢失,亦或者商队借口拖延,迟迟不出发……
总之,司徒家的各个产业总在出现各种问题。
“哼,难道花家剩的那几人,还能翻了天不成?”司徒嗜生眸子带着森然的冷意,喃喃说道。
“族长,当日我便清点过了。那花家上下只剩那雨花宗的花梦云不在,还有前去接应她的花家三杰也碰巧躲过了。”一旁一个形容谄媚的人开口说道。
司徒嗜生面露思索的神色,手指搓了搓,面向贴满产业分布图的墙上,冷冷地说道:“哼,花梦云,便是那个毁掉跟司徒风流婚约的妮子?”
“是的,族长。不仅如此,那司徒静也是去挑战那花梦云后才受的那伤……”
司徒嗜生:“什么?司徒静那时空锁是花梦云所施展的?!那司徒天不是说她私自挑战高人,被高人所伤?”
“族长,那司徒天自去接那司徒风流跟司徒静归来后,他便是整日饮酒作乐,酒后还说什么自己真的不如人啊之类的话。这段时间他清醒的日子已经很少了,估计连司徒静的事情也搞不清楚,便随口说的。”
司徒嗜生:“哼,司徒天!我看他这个二长老是不想当了!”
“族长,还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司徒嗜生:“有屁快放!”
“司徒高阳他,司徒高阳他丹田已经尽毁,再也不能修行了!”
司徒嗜生忽然觉得一阵恍惚,身子都有些摇晃。
他摇了摇头,面色阴晴不定地盯着那谄媚的人,淡淡地说道:“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看不止这些吧?”
那人头上瞬间冒出了一阵冷汗,他拱着手,更是谦卑地低头小声道:“司徒高阳是跟司徒风流之弟司徒瑾去的,他们说是要找那花梦云的麻烦,回来之后丹田就被废了……”
司徒嗜生大怒,两眼瞪得跟个铜铃一样,深吸了一口气,才冷冷地道:“又是花梦云,很好,这个小妮子之前几年默默无闻,如今一听大名便是接连损了我司徒家双骄!”
“族长,其实那花梦云虽然已经很厉害,但她终究只是知命一重,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在帮着他,叫什么李二狗的,据说如今已是知命四重了!”
“啪!”司徒嗜生右手灵气大作,随手便将旁边的一张木椅子拍得粉碎。
身旁那人吓得身子瑟瑟发抖。
良久,司徒嗜生才平复了下来。
他又回头,专注地看向那贴满产业地图的墙壁,自言自语地道:“为什么诸葛正青不告诉我这些?”
……
山南城,一个司徒家的坊市内,一个穿着破旧的伙计和一个正认真打扫的工人擦肩而过。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又接着干活去了。
如果花梦云在此,一定认得这伙计正是李二,而那打扫的工人她却一定认不出,因为那工人的脸她从未见过。
不过如果工人开口说话她便一定能听出来,那是她四叔花承颜的声音,然后幡然醒悟原来他四叔施展了玄阶中级易容术。
这些日子,二狗和花承颜不知混进了多少个司徒家的产业,各种职业几乎都让两人做了个遍。
每次他们都是直接逮住两位落单的司徒家伙计,换上衣服便是直接混了进去,然后不出半日又飞速逃离。
他们只有一个目的,不惜一切代价搞破坏。
为此,二狗还跟着花承颜亲手杀害了数名司徒族人。
二狗已不像在那青月客栈里面杀人那次那般心惊,他已能做到面无表情,同时又快又准地直击要害将司徒族人抹杀。
因为他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司徒家的人都该死!
二狗甚至时常这样私下念叨道。
……
这日,二狗又跟花承颜混入了一件名叫一壶春的酒家,这又是一个司徒家族产业。
他们刚在那一壶春里面晃了半刻钟,便见到了位老熟人,只见那人晃悠悠地入店,随意找了个座便停了下来,这人正是那司徒天。
二狗朝花承颜使了个眼色,花承颜会意,便两人同时走去,招呼那司徒天。
“小二,这一壶春最好的酒是什么啊?”司徒天迷迷糊糊的开口问道。
“客官,我们这一壶春有一味酒最好,叫做半杯入九泉。”二狗笑嘻嘻地说道。
“半杯入九泉?有点意思,这酒能有什么名堂,能让老子半杯入九泉啊?”司徒天醉醺醺地说道,他已辨不出这是二狗的声音。
“客官,所谓半杯入九泉,很简单,它就是字面意思。”伪装好的花承颜冷冷地接口道。
“字面意思?嘶……难道这酒可真能将老子喝死不曾?老子偏不信,你俩去给我来三杯,什么奶奶的半杯入九泉,扯他娘的蛋!”司徒天摇晃着脑袋,只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道。
“取酒可以,不过客官您得先付酒钱。”花承颜平静地望着他,淡淡地说道。
“酒钱?放屁,你认得老子是谁么?老子是司徒家二长老司徒天!你这一壶春的老板见着老子都得跟老子提鞋,你俩居然敢跟老子收酒钱!”司徒天热血涌上头颅,撒泼道。
“不巧,今日老板不在,客官您得酒钱必须得付了才行。”二狗也来了兴致,接口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都是自己产业,老子今日高兴,还真的想付钱了。我问你们,这三杯酒要几个钱?”
“客官,不多不多,只要你的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