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都带上来！”


    李明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而来到李明面前不远处的，是十余人。


    “这个人，你应该是认识的，达尔西，当你以伯尼的身份潜藏在新兵训练营的时候，他可是对你格外关照，若不是他，你很难变成今天这样。”


    李明茫然的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了达尔西瞪大了的眼珠子，以及艾伦手中的一柄穿透了达尔西胸膛的剑。


    “他曾经跟随着泽维尔征战，战功赫赫，能力出众，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了你，他完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一步一步从小队长提升到连队长甚至更进一步，但可惜的是，他遇见了你。”


    艾伦干脆利落的拔出他的佩剑，达尔西一声都没吭，瞪着眼珠子跪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达尔西就那么瞪着眼珠子，瞪着李明，像是在质问李明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明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艾伦显然也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艾伦从旁边一个士兵的腰间拔出佩剑丢到李明面前，而后将手中的佩剑对准了下一个人：


    “我知道你一直在练习剑术，拿起你面前的剑。”


    李明抬起头，艾伦的剑对准的第二个人，是曾跟着李明一同清缴过罗兰山上塔里安一行强盗的幸存者之一，也是达尔西和朱莉安娜所率领的小队中的一员。


    那名队员同样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明，他嘴巴张得大大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他的嘴巴里空荡荡的，满是血污。


    艾伦颇为得意的瞥了李明一眼，热腾腾的鲜血溅到李明脸色，李明一个激灵，却又是一对死不瞑目的眼珠子正瞪着他，而艾伦已经走到了下一个人面前：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他们都不求饶吧？这可都是拜你所赐，因为你的牵连，他们的舌头，声带都被生生拔了出来，之所以让他们活到现在，都是为了这一刻啊！”


    艾伦一边说着，一边将他那已经浸满了鲜血的佩剑从面前那名队员的胸前穿过：


    “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艾伦开心的笑着，再次挥舞起手中的剑，活脱脱一个人间恶魔。


    “对你来说；”


    “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是毫不相干的外人？”


    “亦或者~”


    “还是共同战斗过，亲密无间的战友呢？”


    艾伦每说一句话，都伴随着一具尸体出现。


    “又或者说，你只是一个自私到心里只有自己的废物？”


    又一个队员死不瞑目，也是在这个时候，艾伦稍稍停歇了下来没有干脆利落的将下一个人解决：


    “对你来说，这个人也是无关痛痒的吗？”


    李明呆滞的转过头，那是一双已经绝望的眼睛，属于尤朵拉的眼睛。


    “不过也是，无论是否有你存在。身为间谍的她都是必须要死在这里，不过和她同住在一个营帐里的你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吗？”


    话毕，艾伦再次举起了滴血的佩剑，看着躺倒一地的尸体，看着一双双不能瞑目的白眼，看着尤朵拉仿佛认命一般微微摇头然后闭上双眼，李明身体猛烈的颤抖了起来：


    “不！”


    李明颤抖着，捡起了地上的剑，艾伦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手中的动作非但没有停滞，反而更加干脆利落。


    出剑，收剑，再将剑对准下一个人，艾伦的动作一气呵成。


    “太晚了。”


    话毕，艾伦的剑便已经对准下一个人刺了出去，而下一个人，是李明十分熟悉的朱莉安娜。


    李明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他重重得将手中的剑对准艾伦掷了出去，艾伦脸上的笑意更甚。


    只见艾伦突然将手中的剑指向地面，剑身微微弯曲，而后艾伦连人带剑朝着另一个方向弹飞了出去，完美的躲过了身后李明掷来的剑。


    只不过，艾伦虽然躲过去了，但是李明掷出的剑却仍旧按照原先的轨迹快速飞行着。


    “不！！！”


    李明大叫着，狂奔着，他可以跑得比剑快，但他无法在剑穿透朱莉安娜的胸膛之前扭转剑的轨迹，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掷的剑穿透朱莉安娜的身体，绝望的跪在朱莉安娜身旁紧捂着她不断溢血的伤口，看着朱莉安娜的眼神逐渐涣散，失去神采。


    ‘啪啪啪’


    掌声源自于艾伦，他满意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李明绝望的表情，脸上笑开了花，笑弯了腰，笑得像个中了大奖的穷光蛋，像个被天鹅父母找到的丑小鸭。


    “不错，真不错，我终于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斗志，但~这还远远不够。”


    只剩最后一个人了。


    但最后一个人和别人不一样，这个人的脸上，罩着一个粗布麻袋，艾伦走上前，将他的面罩摘下。


    那是一张和李明一模一样的脸。


    “他才是你的哥哥，对吗？”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你不会想要看到他也死在你面前吧？”


    艾伦走到李明面前，将李明一脚踢开，而后将朱莉安娜身上的剑一把拔出，随手一丢，那剑稳稳得穿过李明的指缝插在地上。


    “让我看看，为了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你能爆发出多大的能量。”


    说完，艾伦猛得后退了几十步，而后举起了剑，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艾伦原先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坑洞，而艾伦则以人类所难以理解的速度像出膛的子弹一般向着琼伊冲去。


    只一眨眼的功夫，艾伦和琼伊的距离竟缩小了一半！


    李明根本来不及考虑自己是否有能力抵挡这一击，他一把捡起地上的剑，同样向着琼伊的方向冲了过去。


    李明只感觉，自己的腹部受到了能够击碎他五脏六腑的重击，他松开了手中的剑，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到了空中，而艾伦则回头看着飞在空中的李明，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用手中的剑刺穿了琼伊的心房。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李明感觉不到痛苦，满腔的悲伤、愤怒以及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他的思想。、


    “想不想，杀了他？”


    一个声音，突然从李明的脑海深处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