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的话音刚落,李明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一把菜刀,从黑袍的心口插了进去,黑袍抽搐着,鲜血从口中溢出,无力的躺倒在地上。
李明也是练过的,这黑袍虽然强,但也太小瞧了他,竟然在生死搏杀中完全放弃了进攻的主动权。
哪怕这黑袍对李明没有恶意,但他杀了这么多李明熟悉的无辜厨师们,李明就必须要杀掉他,为惨死的厨师们报仇。
抱起希拉扫视一周,不少幸存的厨师探出头来,看到李明的同时先是狂喜,而后又想到李明是被通缉的人物,连忙将脑袋钻了回去,生怕被李明盯上。
李明叹了口气,揪出了一个藏匿着的厨师:
“萨利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
“说实话!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说慌,我会杀了你!”
李明恶狠狠得瞪着那厨师,像一个索命的活罗刹。
那厨师裤裆一热,几乎是带着哭腔:
“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她了......对......对了!我听说她被抓紧了帝国的中心监狱!”
“中心监狱?确定吗?”
厨师点头如捣蒜:
“确定!他们都知道!不信你去问他们!”
李明将厨师松开,闭上双眼,感知到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来到这里加入了战斗,有不少已经冲着后厨而来,抱着希拉几个闪身离开了这里。
李明的身影刚刚离去,几个黑袍撤到了这里,看到了躺在地上一息尚存的同伴: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小的厨子怎么会......”
“是......艾斯!”
话毕,那黑袍断绝了最后的声息,眼睛睁得大大的。
为首的黑袍颤抖着伸出手掌,将死去黑袍的眼睛合上,恶狠狠得说着:
“兄弟,我会为你报仇的,哪怕是违背命令!”
“伏击新兵训练营结束!通知所有人撤退!”
......
罗兰城很大,却没有李明真正熟悉的地方。
他现在背着通缉令,怀里还抱着变成了亡灵的希拉,很难进城不说,进了城也是寸步难行。
最后,李明只得咬着牙先去希拉一家的住处,心中祈祷着萨利在人类帝国中心监狱不受非人的虐待。
紧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只能先挑一个更快更好处理的先做。
村庄里,空无一人,房屋已经开始破败长草,道路上的雪花也无人清扫,更没有丝毫的脚印。
隔着老远,李明一跃而起,踩着屋顶来到了希拉的家。
奇怪的是,独有这座房屋,滴雪未沾,屋顶、屋檐,院子里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完全不像是无人居住的闲置房屋。
李明在侦测了整座屋子之后才稍稍安下心来。
院子里被摆上了一个木制的躺椅,曾经的纠察队长巴尔克一手拿着烟斗,一手拿着茶杯,抽一口烟斗,前后摇一摇,喝一口茶,再前后摇一摇,看着十分的舒心惬意。
李明没有再遮掩行踪,纵身一跃,正落在巴尔克面前:
“巴尔克队长,好久不见。”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巴尔克有些慌乱,掉落了烟斗在身上,茶杯里的茶水倾泻而下,浇灭了烟斗中火星的同时浇湿了巴尔克身上的皮草。
巴尔克来不及心疼身上的皮草,在看清李明的脸之后放好烟斗和茶杯,简单拍了拍身上的皮草,便面朝李明跪了下去。
???
李明有些发懵。
“你不恨我吗?”
巴尔克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我可是骗了你的全部积蓄,还被你画在通缉令上......”
“完全没有这回事!那都是小人胡闹乱写的!”
巴尔克言之凿凿的说着,抬头看着李明,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恨意。
“巴尔克,你怎么了?我还以为你会红着眼睛跟我拼命。”
“不敢!您如果看小的不顺眼,我可以打着滚儿从这里滚出去,绝不打搅大人的清静!”
“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打太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是艾伦大人!”
巴尔克咬咬牙,还是下定决心全盘托出:
“艾伦大人觉得您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就命令小的在这里帮您打理这座屋子,迎接您的归来,还给了小的一大笔钱,您回来就好了,您回来小的就可以回到罗兰城去了!”
李明一直盯着巴尔克的眼睛,巴尔克不像是说谎,而且巴尔克看到李明的眼神中带有更多的是欣喜和担忧:
“小的劝您也尽快回到罗兰城去,最近这罗兰城外可一点儿都不太平,小人听说好几个村子都被王国的家伙屠了村,小孩子都没放过,如果不是艾伦大人给小的下了死命令,小的说什么也不会呆在这里!”
说着,巴尔克就缩起身子,想要离开这里。
“站住!”
巴尔克一愣,顿时哭丧着脸扭过了头:
“艾斯大人,求求您放过小的吧,小的已经受够了折磨,这才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有了一线生机,您放小的一马,小的天天给您祈祷,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你还不能走,给我去烧点热水。”
李明沉声说着:
“如果让我知道你走漏了我的行踪,无论你躲到哪里,我的怒火你都是躲不过的。”
“原来您是在担心这个!您放心吧,即便您的哥哥艾伦把我架在烤架上,我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巴尔克信誓旦旦的发着誓:
“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求您放我回罗兰城去吧。”
“我再说一次,你不准离开这里,更不许试图传递任何消息,去给我烧些热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李明便抱着希拉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也是被精修过的,木桌被擦得锃亮,巴尔克在不远处提醒道:
“您放心吧,这里的全部东西都是全新的,您进去的这间屋子我从来都没敢进去睡过!”
李明轻轻将希拉放在床上,合上了门。
院子里的巴尔克如临大赦,缩着身子蹑手蹑脚的往院子外走。
在他一只脚踏出院门的时候,一把柴刀从天而降,穿过他的脚趾缝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