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保洁和助手来了，他们是专门负责处理尸体的二人。


    “这是第几个了。”助手将尸体装进袋子里并且合上拉链。


    “十五个了吧。”保洁清理着地上的血污：“有时候真希望他们能死远点，死到别人负责的区域里。”


    “喂，注意点！”助手喊道，随后眼神瞄向了高凡。


    “有什么好注意的，都已经下来了，已经回不去了。”保洁说道：“迟早要面对这些东西，还是早点习惯比较好。”


    接着保洁看向了高凡：“几岁了？”


    “记不清了，应该是十岁。”高凡回道，他编了个谎话，也不是为了蒙混过关，只是想让这一切看着合理一些。


    “十岁。那不是正好够进乌托匹亚的年龄吗！”助手将尸体抬起，放到傍边的床上，随后点着了一根烟，借助等待保洁清理的时间和高凡聊聊天。


    “你这么会在这里？”保洁问道，他减缓了自己手上的动作，看来两人都想给无趣的日常填些东西。


    “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高凡说道，他不在把自己伪装成孩子了。


    毕竟那些孩子接受了八年的高强度精英教育，所以这里就算表现的老成一点也无所谓。


    “你都已经在下界了，就不用替那些还在上界的人隐瞒了。反正你又没有能力去找他们，只能等待他们被筛下来。”保洁说道。


    “不他们不会下来了。”高凡低垂着眼帘：“原本我也不会下来的。”


    “内定精英吗。”助手深吸了一口烟：“你们这些精英也是够狠的，为了一个名额可以将人丢到下界。


    诶，你是怎么下来的？我以前没听所过有流放的。”


    “别问了，不是什么好事。”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医生突然开口：“过段时间他就会开始工作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的回忆，你现在还让他加深不好的回忆。以后他怎么挺得过来？”


    “没事。”高凡说道：“有些事是该说一说，说出来能好受点，不说出来我可能要憋一辈子。趁着我现在没有工作，还能像个孩子一样休息玩耍，这件事就说了也行。”


    “对，说说，哥哥们给你当回听众。”保洁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现在周围没有外人，自然不怕被人举报消极怠工。


    “我也想听听，他们这些精英是怎么绕过山道的安保系统的。”助手说道。


    “他们没有绕过安保系统。”高凡说道：“其实他们也根本没有走山道。”


    高凡得到了两个信息：以是上下有山道，二是路上有安保。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回去的可能性了，他可不想再一次穿越结界。


    “他们是把我从游乐园里丢出来的。”高凡说道。


    “丢出来，可是我记得外面好像有结界啊。除了山道以外，整个上界都被结界覆盖了。”助手说道。


    果然他们都知道结界的事，同时还知道结界的范围，也就是说，如果不想接触结界的话，只能走山道了。


    “我被他们按在结界上，最后被强制排出来的。”高凡说道，这时候需要撒点小谎，毕竟不能说是自己一头撞上去的，而且这么说还能获得一些同情心，方便以后获得情报。


    “真的狠，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简单的驱逐了，他们这是想杀了你啊。”助手说道。


    “诶，他们就是想杀了我。”高凡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愤怒：“那个结界几乎要了我的命！


    我的皮肤被剥落，我的肌肉被撕扯，我的筋骨被挤压。


    我从山上顺着山坡滚了下来，疼痛让我失去了意识，我还被过往的车辆给撞了！


    但是我大难不死，我来到了这里，是医生救了我，给了我希望。”


    “等等，按照你的说法，现在的你应该是血肉模糊的，至少要有伤疤吧，为什么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到一点伤？”保洁问道。


    高凡立刻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了，虽然是事实，但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应该保守一点，说自己是被人打晕了弄下来的，但是这就没法说明自己受的伤了，医生会起疑心的。


    “这是我的能力。”高凡说道：“我的恢复力比正常人强很多，只要不是致命伤，我可以在短时间恢复过来。”


    高凡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态，所以先用特殊能力搪塞一下，反正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就说是最近新研究出来的就行了。


    “你的态是恢复能力啊。”医生说道：“原来如此，我当时还在想，为什么你恢复的这么快。”


    这个世界有态！这个世界居然有态！而且名称还是一样的！


    “真好，恢复型的态，我也想要啊。”助手吐出了一个烟圈：“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害怕遇到意外了。”他拍了拍身边装尸体的袋子：“只要还吊着一口气，最后总能恢复成正常状态。”


    高凡的背后冒出了冷汗，他们的态也普及了，那么上界的人肯定也拥有态了。


    那么之前的战斗为什么没有看到上界的人使用？是因为他们的态不适合战斗吗？


    不应该。除了危险态，所有的态都可运用到战斗上，也就是说他们其实只是在旁边看着。或者他们已经发动了态，而高凡不知道。


    那么方新云跳反这件事还是不是方新云自己想干的？他会不会在不知觉的时候被那些守护者操控了？


    “是啊，凭借着这个态，我活了下来。”高凡的愤怒变成了沮丧，虽然他现在心里很震惊，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破绽，不能让任何人针对他。


    低魔的世界让他的实力废了九成九，现在的就算施展基础态，估计也没必要这里的成年人强到哪去，更何况这里的人都会使用态。


    高凡的态在这里几乎失去了作用。


    “可是活下来有什么用呢，我回不去了，就连报仇都做不到。”高凡说道。


    “那就不要想着报仇了。”助手将抽尽的烟捻灭：“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就好好在这里工作，你学的知识比一般人少两年，所以会比别人还要辛苦。


    不过你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找调度，让他给你分配个好点的工作。


    不过什么工作都是一样的累，所以至少是在你的知识范围内。


    然后你就可以祈祷了，祈祷那些将你丢下来的精英被哪里出现的黑马给挤出来。


    然后你就可以复仇了，堵上你的性命。你放心我会给你好好收尸的，至于那些精英，我可以稍微弄得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