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经历了他们的成神仪式，那是一个没有什么意义的仪式，只不过当仪式完成之后我能获得一个上位元素的使用权。


    我获得的是幻元素，塔中绝大多数神拥有的都是幻元素，仅有少数的几个神有空元素，至于时元素，就只有一个神拥有，这个神我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轮回之神。


    轮回之神在第七层，那一层我从来没有去过，不止是我，众神之中只有扭曲、老爷子和深海去过第七层，但是他们从来不对其他神说第七层是什么，所以第七层变为了连神都好奇的存在。


    很多神都悄悄的尝试去往第七层，但是却都被老爷子挡在第六层，没法越过老爷子就没有办法通过第六层这成为了众神的常识，久而久之众神也就不挑战老爷子了。


    而我对第七层一开始就不感兴趣，所以我从来没见过老爷子出手。


    成神仪式分为两个步骤，第一个步骤是看那个无聊的仪式，然后获取神赐，第二个步骤是消灭过去，这里的神都是从凡人中筛选上来的，而塔会在他们进入塔后为他们书写一本自传，自传会详细的记录他的一生。


    神在成为神之后都会因为条约给自己设置一个契约，这个契约会让神拥有一个弱点，每个神都会有一个，而这个弱点会被记录在书中，所以成为神的神会在成神仪式以后获得自己那本传记，然后在众神的参与下，将书籍毁灭。


    据说这场仪式所有的神都会来参加，但是我却没有看见那个轮回之神。


    一开始我是怀疑，可能所有神都来参加是一个谎言，但是看到有许多神从各个地方钻出来来参加我的仪式，我开始怀疑，可能轮回之神其实是一个谎言。


    不过那个是谎言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我的书很薄，薄到只有几页纸，烧了以后我便成为了神，秩序之神。


    每一个神都需要负责塔的一片区域，多小的区域都行，我看了好久最后还是选中了实验室。


    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最怀念的地方。


    混沌很大方的将实验室让给了我，我本来以为他不会同意的，没想到我说我要的时候他那么干脆。


    自成神以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他好像总是刻意避开我，不知道是因为塞西尔的外貌，还是别的原因。


    我没有去问，他也没主动解释。


    不过为了让我们见面时，他不那么尴尬，通常我都会使用肉块覆盖全身的姿态，而他好像也为了不让我尴尬，会用光元素将自己包裹起来。


    不过肉块的姿态在实验室实在是太过显眼，而且行动也不方便，所以在实验室的时候我会用幻元素改变自己的外貌。


    接管了实验室之后我将那间房改成了我专用的办公室，或许是因为我出生在那里，只有那里才能让我彻底放松。


    实验室的工作很多，而且时不时会研究出来新的东西，生活过的也算充实。


    之前我只知道我是一个贤者之石，但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询问过混沌，但是他没有说，后来我找到了扭曲。


    他对这东西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看我的样子，这个贤者之石应该可以制造生命，而他非常喜欢生命。


    之后我们合作了一段时间，也慢慢的制造出了一些东西，不过我并没有从这些东西上感受的和我类似的气息。


    同样扭曲对这些生物也相当不满，他说这些东西不够完整，没有思维，只是一群会动的肉。


    确实这些东西都是以我为原型所制作的，当然看起来像是会动的肉，因为我本身也是一个会动的肉，只不过我能进行思考而已。


    再后来，扭曲和深海做了一个赌约，从那以后扭曲就不再来实验室了。


    虽然我会时不时的去第五层看他，但是他好像不再热衷于制作贤者之石这件事了，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怎么去见他了。


    后来有一天一个炼金教会的后人找到了我，那是一个年迈的老人。


    他说他是仪式的幸存者，那一天的仪式因为生病没有去参加，他找了自己一个朋友去替他参加，这个人也知道仪式的内容，因为平时他就总替他参加。


    那一天他没去，所以他活了下来，他非常自责，但是他不敢去找混沌，他将自己隐藏起来，妄图忘记这件事，但是他仍旧每天都被梦中的哀嚎惊醒。


    他一直帮助朋友的亲人，他知道他并不能代替他的朋友，但这是他唯一能为朋友做的事。


    他没有娶妻，没有领养孩子，他觉得自己不配。


    他曾想过找混沌坦白一切，但是他没有这个胆量，因为很可能是因为别人替代了他，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


    他就这样过了几十年，但是他实在熬不下去了，他已经太老了，他不能将一切带进棺材里，但是那可是一百万人的生命，他背负不起，所以他回到实验室，希望找到混沌将一切说明。


    只是现在实验室已经归我负责了。


    我将他带到了我的办公室，他熟悉这个地方，那天他本来也该在这里的。


    他将他所知道的关于炼金教会的一切都告诉了我，随后在我办公室的椅子上安详的闭上了眼睛，这应该是困扰了他一辈子的梦魇，将一切都说出来之后，他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多亏了这位老者，我明白了我之前研究的方向是错误的，我不应该执着于仿照自己的外形，因为我的外形可能是一个意外，我应该更加注重于关于灵魂的研究。


    由于我终于知道了实验的方向，所以实验室开始大规模休整，我的办公室也渐渐变小。


    我手下的员工总是叫我换个地方，但是他们不知道，只有在那一小片地方我才能安心。


    我对他们说我这是节省，毕竟我是个神，神不需要向他们那样休息。


    关于贤者之石的研究再度开启，我复兴了炼金教会，在漫长的研究中我知道了贤者之石的制作方法，也明白了为什么混沌想要做贤者之石，同时知道了为什么混沌会失败。


    所以我改变了自己的方式，从一次性添加变为漫长的，一个一个的添加。


    我不断的筛选最优秀的人才，甚至这些人都有成为神的资格，我完全不在意他们是不是强化神储备的人才，我只专注于贤者之石的制作。


    终于在我不懈的努力下，我的贤者之石有了意志。


    为了让这个贤者之石变成我的同类，我培育了另一个自己，我从小教育她，然后为她编织记忆，为她模仿一个完整的家庭。


    但是那个孩子终究不是我，也不是塞西尔，而是另一个塞西尔。


    贤者之石起了变化，因为那个塞西尔起了变化，在吞噬掉塞西尔之前就起了变化，我失败了。


    这个贤者之石不是我的同类，是比我质量更高的某种东西，如果我是残次品，那它应该就是办成品。


    看着它努力的模样，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个一直孤独缩在角落里的自己。


    既然它向往自由，那我就将它放出去，不过为了保证它不会被混沌所发现，我警告它不要显露出自己的样貌。


    它离开之后我失去了研究的动力，我将实验室做成它离开时的样子，以此来告诫自己，不要再重复这样的傻事，我是做不出来自己的。


    我转身投入新的炼金事业之中，希望借此来忘记这件事，想着等一切平静下来，我去找一下混沌，问问当年的事情，问问塞西尔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有趣的是，事情出现了转变，那个塞西尔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男的。


    那个男的虽然很弱，但是带着一丝塞西尔的气息，带着一丝我的气息，而且那个男的正在逐渐变为我的同族，我能感受到。


    那个男的为了塞西尔相当拼命，甚至不惜将自己送进医院。


    我出手帮助了他们一下，算是为了塞西尔，但是更多的是为了我。


    当我将他放进培养皿的时候，我确信，这个男的将会成为我的同族，我不知道塞西尔是怎么做到的。


    李勋在慢慢的进化，他成为了我的同类，我唯一的族人，我看着培养皿中的李勋，我相当兴奋，我终于有族人了。


    还差一点，我就能摆脱这漫长的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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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尔做成的剑轻松的将秩序的手臂切断，然而断掉的手臂还没来得及下落就被肉块重新连接了起来。


    李勋将剑横在自己身前，他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这样的攻击已经比之前的好很多了，至少算是对秩序造成过伤害。


    “你也看到了，你们的攻击是无力的，就算切断了我的手臂也没有用，我连一秒钟都不用就能恢复过来。”秩序转过身来，三颗头盯着李勋说道。


    “我知道，因为你是神嘛，如果弑神很简单的话，你们早就被杀光了，怎么还会是这里的统治者。”李勋说道：“我知道我的实力不行，就算现在实力暴增，依旧是一个弱者，但是啊，我有一个梦想啊。


    我是来自外界的人，我想带着塞西尔周游世界，我不想被你困在这里，即便有你的保护，我会活得非常安逸，但是我没有了自由。”


    “自由啊，这里的生活不自由吗？”秩序停止了攻击质问道。


    “这里有什么自由？”李勋说道：“这里什么都没有。”


    “塞西尔，自由那是你所渴望的东西吧，你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秩序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外面的天空，不仅仅是外侧回廊所看见的那一点。地上会有成片成片的金色小麦和花园，外面有行商有佣兵，还有学习的地方，有着各种各样的景色。”塞西尔从李勋的铠甲里钻了出来。


    “这不是和我们这里一样吗。”秩序说道：“即便有着更为广阔的蓝天，你能看到的也仅仅是那一小片，即便是有这更为广阔的麦田，它的作用也只是成为粮食，那些佣兵和行商，不就是混沌都市的商人和执行者吗。里外的世界没有区别。


    在这里你们还能获得我给的庇护，在外界你什么都没有，你们是贤者之石，这东西在外界应该是没有的吧，在外界你们会被当做怪物，被追逐，被通缉，所有人都想要你们的命。


    那自由吗？”


    “自由，那应该就是塞西尔想要见到的东西，名为冒险的自由。”李勋说道。


    “呐，李勋，你知道吗。你身边的那个东西不是塞西尔。”秩序身上的肉块缓缓收回，随后慢慢展开，展露除了秩序的本体：“我也不是塞西尔，那个被称为塞西尔的女孩早就死了，我们都是因为那个女孩被做出来的失败品。”


    是啊，我们都是失败品。


    “我也曾向往自由，向往外面的世界。”


    但是我不能，神是不能离开这座塔的。


    “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一切都一样，不管在哪里都一样，重要的是身边的人。”


    我很孤独，如果最初遇见的人是你，而不是混沌，我会变成这样吗？


    “你是我唯一的族人，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你这样的存在，所以抱歉了。”


    我想要你留下，仅仅是留下而已，为什么这么困难，因为我和你相处的时间短吗？因为你不了解我吗？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就只能毁掉你的希望。”


    我是神，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应该是对的，我不应该被拒绝！


    肉块在秩序的背后展开，宛若蝴蝶翅膀一般，那些令人作呕的肉块成为了翅膀上的花纹。


    肮脏而又美丽。


    “……我拒绝……”李勋看着天上的秩序，美丽勾引着他的魂魄，实力挤压着他的心脏，即便如此他还是下意识的从喉咙中说出了那三个字。


    攻击来的太快，等李勋反应过来的时候，塞西尔已经挡在他的面前，不过这一次和以往的不一样，塞西尔的身体没有胶体化，被消除的地方流出了和人类一样血迹。


    随后李勋意识到，秩序的攻击贯穿了自己的铠甲，自己的心脏，以及背后储存箱中的塞西尔。


    “不会吧……”


    李勋的耳边响起了梅捷斯的声音，他艰难的转过头去，发现梅捷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只手扛着已经死去的古仁，另一只手拎着只剩下半个身体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