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吗？害怕吗？说实话，我没想过是和我接触最少的你最先发现我有问题。”昏暗的地下室里，扭曲正在一点一点的剥开步泽鲁的身体：“就连真实与愉悦都没有发现吾的问题，汝是如何发现的。”


    步泽鲁叹了口气，他丝毫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撬开我的嘴，那你一定会失望。”


    “吾当然知道这样撬不开你的嘴，汝每天都会受到虐待，被棍棒袭击，被刀刺伤，被斩断四肢，我知道汝已经不再畏惧疼痛，对外界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任何酷刑都无法撬开你的嘴。


    但是呢，这只是我的爱好，我只是想看看汝身体里面的构造，然后看看你们的弱点，尔等的核心。”扭曲说道：“这个规矩当初就是我定的，为了不让我们，不让你们太过完美，完美的存在只有它一个就够了。”


    “事情已经这样，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步泽鲁问道。


    “吾知道汝想要问什么。”扭曲将步泽鲁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拔了出来，然后看着空荡荡的牙床重新长出牙齿：“深海不是吾杀的，也不是我杀的，但是确实吾等做的，吾与深海是至交，吾不想深海死！但是深海只要活着一天，就会是我们最大的阻碍，他不能活着，至少在老爷子进行仪式的时候不能活着。


    他会打破誓约，他会冲到我面前，他会阻拦我的一切行动，他是如此自私，所以我不能让他活着。”


    “啊，是这样的吗？我已经大概明白了。”步泽鲁说道。


    扭曲不是一个人，确实不是一个人，他可能是复数人格的集合体，就像是贤者之石那样的存在，但是又不是那样的存在。


    如果早一些发现这件事就好了，这样自己就有时间去寻找愉悦与真实了，将这件事告诉他们，他们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或许还能离开这里，但是现在晚了，一切都晚了。


    事情要从稍早一些的时间说起。


    步泽鲁将顾国他们放到了第五层之后就来到了正门，他在这里遇到了扭曲。


    步泽鲁和其他的神接触非常少，和他交流最多的就是混沌，毕竟自己为了平凡而有趣的生活将整个城市以他的名字命名，其次是秩序，这个小贤者之石也算是自己城市中的一个神，平时还是会打个招呼的，最后就是愉悦了，那个小姑娘主要负责一二层，而且喜欢奇特的东西，所以有时间的话就会过来找自己要一些玩具。


    除了这三位神以外，步泽鲁和其他的神基本上就只是在成神仪式上见过面的程度，就连那个深海也一样，虽然深海是众神中嘴平易近人的，但是他很忙，而自己基本上只在第三层呆着，所以两人只有在深海出入第三层的时候才会打个招呼，而深海后来直接将自己禁锢在水之门里，两人更是没有了交集。


    至于扭曲，他一直知道有这么个神，但也只是在远处稍微见过几面，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他说话的方式，非常古典，又是吾又是汝的。


    但是今天见面以后好像有些奇怪，因为他说话的方式变的正常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有近千年没见过这位大神了，所以人家有点变化也就不奇怪了。


    步泽鲁抱着平常心去和这位神交谈，但是越是交谈就觉得问题越大。


    他既不否认也不肯定正门因为恐惧而死的佣兵们是他做的，并且说自己失去了从顾国他们进入塔到秩序将自己封印起来的这段时间的记忆。


    这是在是太过巧合了，而且步泽鲁想不清楚一个神要如何才能失去记忆，除非是像老爷子那样，但是老爷子也不是失去记忆，只不过是年龄态太，脑子有点不清楚，再加上老爷子身上背负的罪人太多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浑浑噩噩的样子。


    失去了记忆期间他做了两件事，一件是在正门制作了怪物，这些怪物有着他独有的标记，所以不会是别人依靠图纸仿造的，第二件事就是去了混沌之城。


    他说清醒的时候在混沌之城晃荡，但是自己一直在混沌之城，如果他真的在那里的话，自己不会不知道。


    他说他是被愉悦和真实在混沌之城找到的，虽然愉悦和真实在李勋被保护起来之后就离开了，但是他们如果回来的话，自己应该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按早他的说法是因为被找到了所以意识清醒了，那这段时间应该是秩序将自己封起来不久之后。


    但是这段时间愉悦和真是并没有来到这里，唯一回来的神就只有混沌。


    所以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被发现的，被发现之后愉悦和真实去了哪里？而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为什么会在五天以后的现在才来到正门这里？


    自己提出了有外神混入这里的可能，而他提出的可能确实他有人格分裂，他的目的是什么？包庇外神还是保护自己？


    仅仅是聊天聊了几句而已，就出现了如此多的疑惑，步泽鲁看向扭曲，觉得这个神不仅仅是神秘，还有更奇怪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有另一个支配了你的身体？”步泽鲁问道。


    “不是很清楚，只是吾单方面这么认为的。要不然吾不应该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扭曲说道。


    说话的人称变了，这是为什么？是着急了，以前的习惯暴露出来了，还是在暗示我现在已经是另一个人格了？


    “啊，对了，之前你说你是被愉悦和真实找到的，他们两个现在在那里？”步泽鲁本来想问是在那找到的，但是那样就好像是在审问他一样，对一个比自己古老许多的神来说，这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所以自己最好还是问问后辈的情况。


    “不清楚，他们很快就离开了。但是我记得他们说过，好像要去找老爷子，吾想其应该就在老爷子那里。”扭曲说道。


    步泽鲁还有其他想问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确定扭曲现在是什么状况，如果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那，那他就是一个重要的战斗里，他从来没见过这些古老的家伙出手，但是从老爷子时不时向外散发的气势来看，这些从最初一直活到现在的神应该有着远超我们的实力。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步泽鲁想要打听一下扭曲接下来的目的。


    “我可能会去看一看深海，然后回道第五层，我没有从第五层出来的记忆，吾想回去的应该能从哪些守墓者哪里找到些记录。”扭曲说道：“你呢？你来这里见到吾应该是意外吧？汝来此有何目的？”


    确实，由于突然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扭曲，所以步泽鲁打乱了自己步骤，现在正好说明一下，说不定还会改变扭曲的行程：“审判许久没有回来，这里的神又倒了两个，老爷子现在进入了休眠阶段，我能做的就只有守住正门。”


    “汝现在连第一层都由你来负责了，吾记得，原本负责这一层的是深海的玩具……”扭曲沉默了一下：“对了愉悦去照顾老爷子了，那这里就麻烦你了。”


    等一下，刚才那停顿是什么？他明明知道愉悦的，但是还是将其称为深海的玩具，重要的是他居然还改口了！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是我刚才看见外面已经完全虚空化了，外神已经进不来了，里面的也暂时出不去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在塔内寻找一番比较好。”步泽鲁说道，他要跟着这扭曲之神，这个扭曲之神一定有着什么问题：“正好你也要去第二层，我们就一起同行吧。”


    扭曲看了看步泽鲁：“那便同行一段吧，五层之后就只能你一个人去了。”


    两人都是神，所以这里的机关对他们没有什么用处，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层的水之门。


    然后扭曲祭拜了深海尸体，这期间两人没有进行交流，直到离开水之门到底三层的时候，步泽鲁才开始问道：“你和深海之神好像有着相当深厚的交情。”


    “嗯，吾等均是最初之神。”扭曲说道。


    “我记得最初之神有四位，分别是深海之神，选王之神，扭曲之神和轮回之神。你们三位我们经常见到，但是却从未见到过扭曲之神，在那些神之间都在猜测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轮回之神，但是又说不出来你们编造一个轮回之神的理由，所以轮回之神是真正存在的吗？”步泽鲁问道。


    “当然存在，你说的对，我们没有理由编造一个神。”扭曲说道。


    “所以他一定是在第七层里了。我们从来没有人上到第七层，也只有从第七层下来的你们知道，第七层的样子。”步泽鲁说道。


    “轮回的身体不是很好，当年的它就如同现在的老爷子一样，所以它才一只没有出现在你们面前。”扭曲回道：“且吾与深海在未成神之前就彼此相识，吾惊叹于其智慧，其惊叹于吾能力，彼时吾等乃挚友，吾等经常立下赌约，然双方各有胜负。


    此次亦是如此，却未曾想到，这便是吾等最后的赌约，若吾当初没有将那深海一族的记忆修改，深海亦不会陨落。吾此时甚是后悔，常年未与友人叙旧，却在恍惚间失去了友人。”


    步泽鲁沉默了，本来还想继续询问有关轮回之神和第七层的事情，但是现在扭曲用和深海之间的感情来回道自己，就说明扭曲不想说有关轮回与第七层的事。


    不过值得在意的是，在说轮回的时候，是一般人说话的词句，但是后来强行转到深海的时候，说话的词句变为了较为古老的样子。


    “是啊，深海之神的死让很多人都非常伤心，尤其是愉悦之神。”步泽鲁说道，他特意提起了愉悦，因为刚才扭曲说愉悦是深海的玩具，用如此有羞辱性的词语去称呼一位神，想必扭曲非常讨厌愉悦。


    “愉悦与深海关系非同一般，亲如父女，事已至此只能望其能重抖精神。”扭曲说道。


    这一回没有说出那种话，但是用话语用的是较为古老的词语，也就是说压制下来了，古语是理智，一般是正常。


    看来确实是在做两个人的人设，理智一些的，以及有些冒失的。


    两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第四层，他们来到了秩序将自己困住的地方，那棵巨大的肉瘤正在缓慢的跳动着，仅仅是站在外面，都能感受到里面蓬勃的生命能量。


    “三块贤者之石，当初秩序还是我招进来的。”扭曲说道：“现在已经进化到这个样子了。”


    “说起招神，今天会有一个新神诞生，你有没有兴趣去参加一下他的成神仪式？”步泽鲁说道。


    “新的神？我们都多长时间没有新鲜血液加入了？”扭曲说道。


    “确实，有很长时间了，从深海进入到水之门之后就没有几个神加入了，相比较之下，我们的神陨落的速度快了许多，原本数千歌神明，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个了。”步泽鲁说道：“除了成神仪式以外，我一般不上去，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的这些神都是怎么死的？”


    “是争斗，源源不断的争斗。”扭曲之神清了清嗓子：“虽贵为神明，但是心智却依旧为凡人，争强好胜，且经常因此牵连凡人，故审判审判之，久而久之，众神陨落。”


    “是吗？”步泽鲁低声说道。


    扭曲之神的话相当不可信，步泽鲁也算是一个元老，而那些神大多数都是从混沌之城或倒吊之城选过去的，他相当清楚被选过去的人的人品，虽然有一部分人好斗，但是绝对不会是大多数，更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几乎死绝的状态。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


    步泽鲁会没事放一些实力强劲的人去第五层寻宝，然后将他们手中寻得的东西收回来，这些东西都是众神的埋葬品，但是从这些埋葬品上来开，并不是经历了非常残酷的战斗。


    如果是和审判战斗的话，这些陪葬品一定会有相当程度的损伤，但是这件事涉及到审判，而这么多年来审判从来没有过质疑，也就是说，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那么问题就是是什么东西会让众神争抢，以至于就算全部灭绝也要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