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把戏已经被我看穿了。”
夜辰将短剑收回去，看向小丑的目光中充满了悲悯。
这小子的星武技果然很有意思，居然是类似于灵魂出窍的这种极为稀有的星武技，也不知是从那个异星球上获得的。
“死在我手上的人不下百万，所以我很清楚，那具身体是真的，并非是什么障眼法。”
不远处警惕地看着小丑的六两怕幺疑惑道：“可是……如果身体已经死亡，他又是从哪里来的？全息投影吗？”
“噗嘿嘿！全息投影怎么可能回答你的话呢！我就是我，我就是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小丑！”
脸上涂抹着油彩的男人昂着头，仰天大笑，瞪大的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小丑的笑声笼罩在众人心头，一些新人巡查官没见过这种阵仗，明明接受过良好的心理承压能力训练，但他们还是往后退了几步，直咽吐沫。
纵使是石坚成这样的老同志，也是心有余悸。
然而，夜辰却是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但你依旧是个小丑，不是吗？”
“小丑怎么了？”小丑的声音猛地提高八度，像是尖刀一般刮着耳膜，“小丑可以给人带来无尽的欢乐！小丑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不准你诋毁小丑！”
“不，小丑对你而言，并不是职业，而是人生。”
对方的意识不存在任何的保护措施，一切的记忆都是开放的，任由他采集观看。
很明显，这个小丑虽然拥有着类似灵魂出窍的能力，但他完全没有考虑过所谓的“灵魂”，其实就是一种携带着大量信息且拥有自我意识的电波束。
在前世，对于神识的研究虽然没能到最后一步，但也确定了所谓的“灵魂”的特点，并作出了相应的改动。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对自身信息的加密。
可在星武世界，并不存在这些理论，即便存在于某个尖端实验室，小丑这样的雇佣兵也无从得知，所以他的记忆属于公开浏览的那部分，可以随意观看。
“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可以以这个方式生存的，但是别忘了，之前你是肉身的。肉身和灵体之间有着一条看不见的脐带连接，让你的灵体不会轻而易举地消散。”
“而现在，你的肉身已经被你亲手改装成了炸弹，粉身碎骨，对你灵体的保护也已消失。此时的你，不仅隐藏不了你的记忆，更无法保证自己能够长远的活下去。除非你能够夺舍。”
“可即便是夺舍，想要完美地契合身体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并且在经过多次夺舍后，你对肉身的排斥会越来越严重，更换肉身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直到你的灵体不再被肉身接纳，消散在风中。”
夜辰的这一番话让除小丑的所有人都陷入疑惑之中。
毕竟，他们接收的教育一直都告诉他们，灵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是人们虚构出来的用来解释古人无法解释的现象的。
可对夜辰他们都有所了解，知道这个家伙虽然很莽，下手非常重，思维方式与正常人相差甚远，经常会说一些惊掉人下巴的言论，但总而言之，他是不会撒谎的。
换句话说，他对小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这个世上真的有灵体！
灵体竟就在眼前！
然而，小丑却觉得这些话是在侮辱自己。
这个星武技他在十年前就得到了，并通过这个星武技绝处逢生了好多次，这具身体已经是他夺舍的第十六具身体了，就算死于战斗之中，大不了再换一个。
再加上平时经常利用这个星武技进行信息窃取任务，而且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从未见过另一个有着和自己一样能力的人，所以小丑坚信，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灵魂奥秘的人。
可就在今天，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居然站出来，就这灵体大放厥词，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呵呵，你那些胡扯的鬼话我才会相信！我只相信我自己！不过我看你的潜力不错，这样吧你的身体，我就笑纳了。至于你的那个小女友，我也会帮你好好照顾的！嘻嘻嘻，嘿嘿嘿，哈哈哈！”
小丑发出一连串的怪笑，冲向夜辰。
兴许是盛怒之下，他只凭自己的经验便发动了夺舍，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能将他单杀的少年，是否有着抵抗他灵体入侵的方法。
而夜辰，也没有闪避，眼睁睁地看着进入自己的体内，脸上甚至还摆出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
卓宜然等人见状，皆是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武器对准夜辰，深怕下一秒这家伙就变成了小丑。
万一小丑真的开上了特空机夜辰号，在场众人除了城市守护者和埃摩森，有一个算一个，估计都要完蛋。
然而，就在他们焦急地等候了十几秒后，却发现不远处的夜辰非但没有出现任何异样，甚至还有心情往嘴里塞口香糖。
“小辰你没事吧？”
身为龙山一中的校长，卓宜然自然要多多关心自己的学生，第一个嘘寒问暖。
当然，上前是不敢上前，万一这变化是不易察觉的，里面的人早就换成了小丑，谁第一个上前嘘寒问暖，谁就第一个死。
“没事没事，就是这家伙的记忆有点意思，恍惚了一下。”
正如夜辰所料，这个小丑是无意中得到的星核，获得了一个集合灵魂出窍和夺舍于一体的星武技。
起初他只是为了窃取任务，可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原有身体，又发现自己可以夺取他人身体之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将夺取的身体当做一件消耗品，进行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改装。
这次的炸弹人，就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甚至还觉得自己是个非常完美的艺术家——不仅可以将自己制作成炸弹，还能在引爆炸弹后无需治疗直接复活！
正所谓艺术就是爆炸，那么他这个不畏死亡的炸弹狂人，自然就是非常完美的艺术家了。
只可惜，他对灵魂上的研究并不深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灵体究竟发生了什么。
“算了，一个雇佣兵而已，没必要付出太多的感情。”
将包含着小丑走上这条非法道路的原因的记忆抛却后，夜辰看向天空中正打得难舍难分的城市守护者和埃摩森，面色有些凝重。
城市守护者似乎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