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拖着步子走到柜台边，脑海嗡嗡嗡的响着，一直循坏着男子那句问话，他可以待二十四小时吗？


    “胡。。。胡子。”我说话的嘴唇哆嗦，只好拆开棒棒糖含进嘴里，“你。。。你说那个人的脑袋是不是受伤了？”


    胡子抬眸望了眼木讷坐在休息区的男子，摇了摇头，“很正常，可能是得了失忆症吧，没事，一直不走可以报警。”


    “如果。。。如果不是人呢，那。。。胡子警察有什么用。”


    胡子一愣，停下数钱的动作。


    “同事，夜里，禁忌多想。”


    满口腔甜甜的唾液，我吞了一大口，才笑嘻嘻的歪着头，“我是女孩子嘛，胆小。”


    “所以你来这里上班只是为了练胆子？”


    我伸出手抓住胡子的肩膀，瞬间把他摔倒，这一切，只不过几秒的时间。


    胡子从地止弹跳时，诧异的看着我，也顺势脱下工作服，“看来是为了钱。”


    “是。”我坦然的应着。


    才四个小时，上一休一，月工资四千，我现在上班的工资也才四千，太诱人了，刚好，完全不冲突，这么好的事，谁会不去做。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么，安守本分，保住工作，这是你唯一该做的。”胡子绕过柜台，出了便利店大门。


    “这位小姐，我。。。我有点冷。。。”男子尴尬的走到柜台前，不好意思道。


    我随手拿起矮凳子上胡子未拿走的外套，“这。。。这是男士外套，你应该能穿。”


    “谢谢。”男子拿起我递给的外套，慢悠悠回到休息区住了下来。


    后脑勺那个大大的窟窿一直在刺激着我的眼球。


    *


    他会冷？是不是说明他只是灵魂出窍，并没有死？


    我试探着问道，“这位先生是从什么地方来？”


    “什么地方？”男子想了好一会才指着门外的路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是从那路上走过来。”


    我出了柜台，站到便利店的门口，十字路口旁边的一片茂密的丛林中，冒着股股烟雾，寒风吹来一丝丝像血腥味的气息。


    那里出车祸了？


    十字路口异样的安静，没有车辆行驶，没有行人。


    我拨通了报警电话。


    三分钟，警笛声响起，刚刚目测的那片丛林，真的有一辆小车侧翻在那，司机是名年轻的男子，后脑勺有严重的伤口，正处于重度昏迷。


    120急救车呼啸而过。


    我的下班时间，胡子准时推门而入，脱下外套。


    他瞥了眼休息区男子身上穿着的外套，再又套上便利店的工作服。


    *


    在编辑部上班，是又忙又闲的。


    刚刚写一篇稿子一来劲，下班了还不知，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


    为了不误入顶层，我选择走楼道。


    才七点而已，还有人，应该不至于有那些个东西出现。


    “咚咚。。。”


    后面有脚步声，我没注意，以为是有人也下楼梯，还特意让了下位置，往墙壁处靠了靠，直到那个咚咚的声一直不远不近的响着。


    我的心一惊，瞥了眼墙壁上的数字，已经到了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