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法师真没想到今天会遭遇自己人生滑铁卢。
奇怪啊。
平时在京兆府混的也还算可以,连续三年没有出过事情,怎么今天就真的撞邪了呢。
看着自己手中拎着一直在不停呕吐的圆明,云海知道法师这一行当是做不得,还得回帮里。
不知道三年不见,那帮混蛋现在如何。
就在毕大人一脸惆怅看着远去的云海师徒,房间内局势已定。
小馨馨三下五除二就把小鬼头制服,并且利用浩然气强行逼迫他现身,跪倒在众人面前。
“呜呜呜呜......”
小鬼头好像没有舌头,所以只能呜呜呀呀的在反抗。
毕大人和夫人看到显形的小鬼头早已躲在角落,两人彼此紧抱着,寻求莫名的安全感。
“小鬼头,老实点!”
陈平安浩然气加持,双手叠指,朝着小鬼头方向轻点三下之后,小鬼头就老老实实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定住小鬼头之后,陈平安轻念浩然正气诀,整个房间被浩然正气化作屏障。
“毕老爷,现在暂时安全,那两个姑娘一时半会伤不到你们!”
红姑娘和绿姑娘在云海和圆明逃走第一时间,并没有追上去而是转头走向房间。
慢慢踱步过来的红姑娘好像腿脚不太利索,然后走过来的时候,舌头越伸越长,最后整个舌头掉落在地上,还在拉扯。
嘶!
看着拖在地上的鲜红舌头,毕大人直接当场吓尿。
绿姑娘则是过来的时候,从肚子里面不停的掉出来大肠,小肠之类的东西。
掉落下来的大肠和小肠也是像红姑娘的舌头一般,迎风见长。
“一起来玩儿啊!”
绿姑娘冲着房间的陈平安等人邪魅一笑道。
“啊!”
一直在强行坚持的毕夫人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瞳孔放大,心脏骤停,整个人当场昏死过去。
吓尿的毕大人颤颤巍巍的来到陈平安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陈......小陈......师......师父,你......一定......救救我们......我们......毕家啊,多少......多少银子,银子不是......不是......问题。”
害怕到声音发抖的毕大人现在犹如惊弓之鸟。
“毕大人客气,这次就多加两百两银子吧,帮你把彻底根除。”
“你们......还......还......还愣着干嘛,一起......过......过......过来给小陈师父磕头。”
毕大人一儿一女此刻一脸茫然的冲着陈平安磕头。
虽然毕大人和夫人两人被小鬼头和两个姑娘吓得不轻,但是两个孩子却自始至终彷佛看不到一般,仍旧痴痴呆呆状态。
长舌红姑娘和长发绿姑娘,触碰到浩然正气屏障瞬间就被整个人弹飞出去。
浩然正气有效!
被弹飞出去的两个姑娘,歪头看了看之后,就再次回归原位。
看着重新回归到磨盘做骑马状的红姑娘,回归到原位继续躲在地上哭泣的绿姑娘,毕大人心态崩了。
这种相似的经历,他已经忘记经历了有多少次。
每次都是信心满满的大师和道士,结果最后还是两个姑娘技高一筹,把那些大师和道士驱逐。
可是这次小陈师父却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两个姑娘知难而退的师父。
想想自己刚才因为有了云海法师之后,就莫名轻视小陈师父的心态,那个后悔啊。
还好小陈师父大人有大量,并没有跟自己计较这些。
果然大师就是大师,不管是心境还是大度都是高人一等。
“小陈师父,还请......原谅......刚才老夫怠慢,眼拙!”
砰砰砰,毕大人又恭恭敬敬领着两个孩子磕了三个响头。
这个时候,毕大人打结的舌头才稍微捋顺很多。
“这次事件之后,一定要好好把小陈师父供奉起来,庇佑我们全家。”
毕大人心里默默的发誓道。
反倒当事人陈平安丝毫不知道现在毕大人内心戏会如此丰富。
说句实在话,他之所以愿意帮忙,除了本职所在之外,更重要的是看在两百两银子上。
不为其他,就冲两百两银子,面子还是要给的。
“毕老爷到底怎么回事?还请把实情告诉我,否则等下我们做法不一定能够彻底斩除妖邪。”
毕大人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若有所思有些不敢言语。
“小馨馨。”
“得了,老陈。”
只见小馨馨两只小手在两个孩子面前轻轻转动几下之后,两个孩子就昏昏睡去。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哎,都怪我一时糊涂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想当初,我还未当官之前是做杂货铺生意的。有几年整个京兆府杂货铺生意有三分之一都是我的店。”
“想想一切皆因为贪念啊,今日所说之事,希望小陈师父能够替我保密,尤其是我夫人这边。”
奸近杀,赌近盗。
这一般人啊,只要沾上女人,就肯定会有命案,沾上赌瘾,那就肯定会有盗窃罪。
现在毕大人还没开始说,陈平安就猜到大概。
毕大人幽幽的继续说道:
“那应该是十年前吧,我大夫人去世两年左右的时候,那年夏天因为新开两个分店,仓库那边缺人手,我就带着老管家去招募新伙计。
没记错的话,那一次应该招募了大概有二十个小伙子,个个精壮有力,干活卖力气,人也都踏实肯干。
二十个小伙子最后全部留下来成为我们毕家的仓库伙计,平时主要就是搬货,运货,顺便看仓库。
在后面应该已经立秋了吧,我去仓库盘点时候,无意撞见其中一位小妇人给伙计送餐。
你不知道当时我看到那位小妇人,惊为天人的震颤感。
我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有了冲动,想要立刻跟那位小妇人结为连理,哪怕当天晚上就去死,我也认了。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小妇人是我小伙计阿宽的媳妇儿,两人新婚不久。
虽然当时我极力克制,可是在打赏阿宽和他媳妇儿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多说了一些话。
老管家老唐把一切看在眼里。
眼看着秋去冬来,我从那天开始,就没事喜欢往仓库跑,美其名曰是盘点,实际上老唐最清楚我到底去干嘛。
立冬那天,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喝闷酒的时候,老唐陪我喝了点。
‘老爷,一直看你愁眉不展,是有什么心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