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是我自己受不了那里的状态，自己逃出来的吧。嗯……说逃出来也不太合适，也没有谁拦着我，但我就是想出来看看，过一些轻松一点的生活。”凌八木想了想，说道。


    “轻松一点的生活？极北天界很辛苦吗？”白鸟舞好奇地问道。


    “是呀。我师傅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就是：‘穷山穷水穷操心’，在那里环境不怎么样。修行特苦不说，还整天操心乱七八糟的事情。在那里待了几十年，我也算搞明白自己了，自己就不是那块担责任的料，还是简单轻松一点的生活适合我。”凌八木无奈说道。


    “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些指的是什么？”白鸟舞问道。


    “嗯，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总之我日常做的就是整天观察。观察太阳啊，观察天界啊，挺无聊的，说是什么特别重要、负责人的任务，但在我看来莫名其妙的很。”凌八木耸肩道。


    “太阳我知道，天界到底是什么呢？”白鸟舞好奇地问道。


    “天界就是极北天界最北边，雪山巅峰外面的一团虚无黑气。我师傅常说，那团黑气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属于什么地方，随时可能对我们这个世界产生威胁，所以让我整天盯着那里。”凌八木解释道。


    “虚无黑气？”白鸟舞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翼归辰坠入的神之裂隙的死亡禁区。


    但等她向凌八木细细问了起来，却发现并不是一种东西。


    凌八木提到的极北天界的虚无黑气，并没有蕴含什么力量，但却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域外之气。


    就像人体接触到外界细菌产生的排斥反应一样，这些虚无黑气就是让这个世界的灵气产生排斥反应的奇怪东西，并没有什么力量，但背后隐藏着一些未知的天界外的秘密。


    但此时此刻，白鸟舞对于什么未知的天界外的秘密却不怎么感兴趣。她的心思集中在翼归辰，以及能够帮助翼归辰的方法上。


    “所以正是这些虚无黑气，之前帮助了你提升你的信仰之力的纯净程度吗？”白鸟舞问道。


    凌八木点头道：“算是吧。虽然我也是刚来虎亢山，但是由于接触过这些虚无黑气，我是理解这个世界之外总有些神秘力量的，可能这点有助于我的信仰之力的纯净吧？”


    白鸟舞遗憾道：“可惜我没有见过，不然或许也是可以体会到什么的。”


    凌八木说道：“这也没什么可惜的。反正就是刚才方巾道士徐湉所说，体会星力就可以嘛。慢慢体会星力中不属于灵力的那部分力量，总也是可以纯净信仰之力的。”


    白鸟舞点头道：“这倒也是。”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白鸟舞和凌八木一起，便开始了纯净信仰之力的修行。


    白鸟舞筑基之时，同样也是十二命宫筑基了十二座道莲，连接到了十二星力。其中，她的第一座命宫道莲是与主星“天相”相呼应，广慈葵隐之属。


    白鸟舞接下来努力尝试的，就是体会着“天相”主星的星力。她日沐晨风，夜宿月光，体会着“天相”主星白光中孕育的星力。


    平常的时候，她只会感到星力中蕴含着的那种力量，但此时的她，开始感受力量之外的东西。她逐渐感受到了“天相”白光星力之中那丝温柔、博大以及广阔，仿佛星力之中蕴含了海洋一般。


    她逐渐感觉到，不同星力光的颜色，似乎正好是和五行匹配。她自己的“天相”主星的白光，似乎代表的正是五行之中的水系。这里面除了灵力之外，更有一种广慈博爱的情绪。


    莫非……这种广慈博爱，其实也是一种力量？


    除了转化为灵力，成为武力一部分的力量，不同的星星，还蕴含着武力之外的力量？


    那这些武力之外的力量，便正好是虎亢山所说的信仰之力？


    白鸟舞越想越是开窍。她开始体会着“天相”主星的广慈之力，亦即广博慈爱之力、宽容博爱之力，不战而屈人之兵之力。逐渐地，结合着方巾道士徐湉授予的心法，白鸟舞读出了“天相”的星力，开始明白了更多的力量。


    所谓力量，不止是吸收在自己体内，变成的武力。


    还有不同的其他的方式，也可以是一种力量。这些力量不一定是武力，可能存在于人心之间，取决于人心的相信程度与愿意为之付出的程度，那便是虎亢山所说的信仰之力。


    面对困难，直接以力破之，固然是一种力量。


    但是面对困难，如果相信内心平静的力量，或许不用武力，也可以渡过困难。


    而面对困难，如果相信广博宽恕的力量，同样也是一种方法。


    但是很多道路，只有相信，才有力量。如果对于宽恕半信半疑，如果不能走出困难之中那人心的桎梏，无法相信内心平静拥有的力量，那最终反而会陷入内心的魔障。


    所以，这些便是相信的力量，武力之外的力量，也即虎亢山的信仰之力。


    随着白鸟舞体悟愈发深刻，她被赐予的那个金色小碗也逐渐在一次次星力的汲取后，盛满了越来越多的无色液体。


    这无色液体虽说是液体，有流淌反光的特质，但却近似于虚无，的确是化形而来，没有触感。随着碗中的无色液体越来越多，白鸟舞知道，她的信仰之力愈发纯净了。


    在某次睡觉过后，醒来的白鸟舞惊讶地发现，前夜盛满碗中的无色液体一夜之间竟似全部蒸发，凭空不见了。而当白鸟舞运起心愿化形的铠甲之时，她发现她心愿化形的铠甲已经厚实了许多。


    果然，随着信仰之力的纯净，心愿铠甲也愈发厚实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白鸟舞重复着星力的体悟，除了她第一宫的主星“天相”，她也逐渐体会着不同的星力。


    白色星光的星力代表水相，金色星光的星力代表金相，红色星光的星力代表火相，绿色星光的星力代表木相，褐色星光的星力代表土相……


    不知不觉间，白鸟舞在虎亢山书院已经修行了一个月。


    她很快便迎来了第一个月的“破壁”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