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继续说道,
“其实最近这两个多月,我也学会了不少根达亚人的日常用语,即便没喝语言药水,也能和他们简单地交流。”
慕昆问出他最好奇的问题,
“除你之外,屯所无一人生还,你昨夜是怎么活下来的?”
郝运笑道,
“其实这也是巧了,在这鬼地方干活,天天被三眼怪物们打骂,我早就想逃跑了,一直在琢磨能不能挖地道逃走。”
见众人都在聆听,尤其李钰也在皱着眉倾听,他便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
“我趁给他们修理武器时,弄了一把小钻刀,趁倒洗澡水和清洗小浴房的时机,花了半个月左右,终于把小浴房地面的排水石板,撬起来一大块。”
说罢,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粉钢幻彩小钻刀,刀不大,很好藏匿,刀头闪着异彩,异常锋利。
慕昆点点头,这郝运来自现世,恐怕并不擅打斗,但他头脑灵活,也颇有些胆识。
昨夜郝运正在排水坑道里准备继续挖地道,结果外面出现了异变。
他赶紧把排水石板重新盖上,躲在下面的排水坑道里没敢动弹,好在他身材瘦小,排水坑道也勉强能容下他。
就这样躲过一劫,成了屯所里唯一幸存的人。
郝运舔舔嘴唇说,
“后半夜的时候,我竟然睡着了,直到刚才......”
李钰在一旁清了清嗓子,郝运赶紧知趣地闭上嘴,他再次请求道,
“慕领主,让我给李将军做助手吧,给个军师、参谋长之类的职位就行。”
他这狮子大张口,还没做一丁点的贡献,要求的官职倒不小。
慕昆笑道,
“你还是先做个参谋吧,能不能做军师,要看你是否有这本事,你以后归诺雅公主管,给你个协助李钰将军的职位,参谋军事,简称''参军''。”
李钰不满地说,
“慕领主,这人是否可信还很难说,哪里能随便用他!”
慕昆正色道,
“我自有主意,他应该会派上用场,你执行我的命令就是,他只管出谋划策,是否采纳,如何排兵布阵,还是你说了算。”
让这个一脸好色的登徒子来做参军,李钰满脸郁闷,但神将大人的话,她也只好遵命。
她拿定主意,找机会治他违反军纪的罪,到时候一样可以用军棍打得他屁滚尿流,让他好好记住教训。
李钰问道,
“他具体都负责做些什么?”
慕昆道,
“帮你出谋划策,他懂根达亚语,可以和根达亚人交涉,锻造箭支、武器、防守器械这些事可以交给他做,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慕昆为防止这家伙并不懂军事,瞎出主意误事,便强调说,
“郝参军虽然有建议权,但不能干涉你指挥,我不在的时候,诺雅公主是最高指挥官,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由郝参军代为传达。”
他把身上带的那瓶语言药水递给诺雅,让她立即喝下去。
这样一来,诺雅就能和郝运、乌娜自如沟通了。
实际上,简单的命令,诺雅也能用汉语直接下达给李钰,只不过,既然在根达亚人的地盘里,让诺雅能听懂和会说根达亚语,慕昆认为还是很有必要。
已经到了午饭时分,他把剩下的十几斤烤上犬肉都拿了出来,和李钰、郝运、诺雅饱餐了一顿。
听郝运说起,他才知道,这屯所还有一个地下军械物资仓库和一所地牢。
他让郝运自行去地下仓库找一套黑灵步骑兵们留下的合适衣甲,洗浴后换上。
慕昆带着诺雅和乌娜,暂住在屯所主官的府邸里。
屯所营房考虑得挺周全,主官府邸是一个单独的小院,里面有独立的三间卧房,中堂、餐房、厕所的设置一应俱全,面积虽然都不大,但也比小山梁的条件好了不少。
慕昆怀疑,当初参与设计这屯所主官府邸的,应该是一个古代华夏人,否则哪能这么巧,房屋结构和样式,基本和华夏古人的住房习惯完全一样。
他把大斑身上的兽皮都卸下来,准备用草木灰硝制后,暂用作床褥。
这里的气候如同秋天,慕昆和诺雅都把狼皮衣服换了下来,只在蛛丝软甲和神护甲外面穿上鳄皮甲。
慕昆并不打算在屯所里限制乌娜的自由,石门不开的话,乌娜也不可能离开屯所。
让她和诺雅都住在主官府邸里面,主要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也为了方便交流。
诺雅和乌娜还在各自的卧室休息,他休息片刻后,准备带李钰和几个士兵出去猎杀些动物,用来做士兵们的晚饭。
这时,外面响起了郝运的呼叫声,
“慕领主,救命啊!”
慕昆奇怪,屯所里一切安好,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
他出了府邸院门,便看见李钰正拎着她那百炼绣鸾刀,满世界地追郝运。
没想到郝运脚力不错,李钰身为武将,一时竟然追不上他。
慕昆哭笑不得,两个人相处成这样,确实无法在一起做事。
他喝道,
“你们二人,都过来!”
两人都来到主官府邸里。
慕昆板着脸在中堂主座坐定,也不让他们坐,问道,
“李将军!何故追打郝参军?”
李钰黑着脸说,
“神将大人,请问他自己!”
慕昆皱眉看郝运,见他已经洗浴完毕,换了一身黑灵步兵的衣甲,估计还是挑了套大的,但即便郝运个头不大,也比普通黑眼族士兵高了十公分,袖长和裤长都不够,肚皮还露了一点出来,显得有些滑稽。
他的头发清洗干净后,也学习这些古代士兵,随便挽了个不伦不类的发髻束了起来。
但人靠衣装,此言不虚,比刚才那蓬头垢面、衣衫破碎、满身污血泥水的形象来说,目前这身装扮,郝运的形象已经改观了许多,虽然他的确是其貌不扬,和“帅”字无法沾边,但也还算长得白净,五官端正,绝不能算丑。
他身上的污血,都是溅上的,本身并没有受伤。
慕昆冷脸问郝运,
“郝参军!入了军职,不能当儿戏,国有国法,军有军规,犯了军规,李钰将军要罚你,我也不能袒护!”
他先定下基调,让李钰安心,也给郝运敲敲警钟,不能打着做参军的旗号,光顾着泡妞,惹恼李钰事小,耽误正事可就麻烦了,必须扭正他任性而为的毛病。
郝运讪讪地说,
“慕领主说的,我都懂,只要李将军讲明军规,我一定照办,可刚才我明明没做啥呀!”
慕昆有点糊涂,板着脸说,
“你也什么都没说?”
郝运讪讪地说,
“我只说了句......李将军生得真好看。”
慕昆明白了,郝运可能以为,对现代人来说,这只是夸奖人的话,但听在李钰耳朵里,则不是什么正经话。
甚至,李钰会认为,郝运一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这么说,是故意在轻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