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坠机即将落水的刹那,纪言口吐古奥森严的龙文,一个看不见的领域轰然扩张。
言灵.时间零!
纪言刚出青铜城其实就被参孙盯上了,他在水底像人鱼一样游动加速,想要避开参孙,待奈何他的体型太小,双脚踩水十多次二十次,也比不上参孙扭一下腰。
他有想过直接破开水面,跳上悬崖,借助山林的地势,躲开参孙的追捕。
可这个想法还没实施,就被海事局投射下来的探照灯扼杀了。
龙不能出现在普通人面前!
这是密党的铁则。
纪言当然不鸟密党,可如果龙被国家单位发现,那他的任务难度可就几何倍数上升了。
这些龙王虽然看起来牛逼,但是,一发核弹下去,照样得嗝屁,就像赫尔佐格那条初生的白王,觉得自己牛皮哄哄,结果还是被科技武器搞的灰飞烟灭了。
他的任务要是屠龙,那国家发现就发现了,可是,他的任务他么的是保护龙!
于是,他只能在参孙破水升天,想要毁掉那架直升飞机的时候,慌忙开启了【外神之祝福】。
在【外神之祝福】的影响下,所有看向他这个方向的人,眼前只会出现一个“不可直视”的怪物。
纪言本人不知道这个怪物长什么模样,不过,他知道,看多了对身体不好。
所以,开了没几秒钟,他就毁掉了直升飞机,让直升飞机带着他和龙龙参孙一起坠入江底。
当然,为了避免直升飞机上的人被牵连,他在直升飞机即将与水面接触的刹那,开启了言灵,时间零。
此时,纪言踩着参孙的龙鳞往上爬,来到直升飞机的舱室内,他利用魔力毁掉直升飞机内所有的仪器与黑匣子,又用魔力化作的长触手,将舱室内五个早已昏迷的穿着蓝色衣服的男人送到了对岸的悬崖上。
做完这一切,他从直升机的舱室内跳出,背着骨殖瓶,踏波而行,去到了与飞行员们相对的悬崖上。
他把自己隐藏在一片茂密的树丛中,控制着自身心跳频率逐渐降低,又利用魔力覆盖全身,消除了自身的存在气息,这才解除了言灵.时间零。
纪言趴在一根树杈上,眺望直升飞机与参孙一同坠入水中,直升飞机爆炸产生的水花足有数十米高,首当其冲的摩尼亚赫号都被激起的波浪向后退了十多米。
“吼!”
参孙再次发出一声尖啸,它似乎找不到纪言这个目标了,吼声中多出了几分愤怒与凄厉。
摩尼亚赫号上刚被纪言精神污染的人听到这声凄厉的龙吟声,也缓缓从癫狂的地狱幻境中苏醒过来,他们茫然的看着这个干净的色彩分明的世界,足足十多分钟后才缓过神来。
塞尔玛揉了揉眼睛,忙跑向不知何时去到船头的曼斯教授。
“教授,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真的是青铜与火之王吗?”塞尔玛顺着曼斯的目光看去,那儿有一些直升飞机的残骸还在水面上熊熊燃烧。
“我不知道。”曼斯的声音嘶哑,他刚刚以为那是自己人生中与龙王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可是,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塞尔玛接着道:“教授,我听说,龙王级别的存在都会有强大的威压领域。
在领域范围内,普通的混血种连正常的心跳都做不到,有时,还有可能因为窥视到了龙王尊贵的身躯而陷入强大的幻境之中。
教授,您说,我们刚才是不是就是同样的情况?因为直视了不可直视的神的躯体,所以我们陷入了幻境。”
曼斯一愣,旋即眼睛变得雪亮,他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这位出色的学生。
刚才“怪物”给他带来的震撼太大,他差点连这种基础的知识都忘记了。
曼斯激动道:“你说的对,尊贵的初代种都拥有各自的领域。
在那片领域范围内,人的生理心理都会承受巨大的压力,有些人甚至会因为无法承受这种差距,受威压影响而堕落为死侍。
塞尔玛,你的基础知识非常扎实。”
塞尔玛也激动起来,“教授,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刚刚真的与一位龙王相遇了!”
“很有可能!”曼斯恨不得抱起塞尔玛来一个大风车,但是身为教授的矜持,还是让他忍住了这样的冲动。
曼斯接着道,“这位龙王就在三峡的水底,就在那座神话般的青铜城内。
那个人可能就是叨扰到了他的沉眠,所以,他才暴怒地划破水面,想要将其当场撕碎。
现在,那位龙王又恢复了平静,可能那个闯入他宫殿的人已经被他杀死了。”
说罢,曼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拨通了诺玛的号码,不等电话显示接通,他就缓缓开口道:“诺玛,删除三峡周边拍到我们这一次行动的所有监控录像和照片,篡改好海事局的文件。”
“尊敬的曼斯.龙德斯耐特教授,所有相关录像影视文件已经删除,海事局方面,我们也编纂好了相关的解释文件。”
“好。”曼斯点点头,对诺玛的处理效率非常满意,他接着道,“诺玛,你能联系到昂热校长吗?我这里有重要的情报需要向他汇报。”
“对不起,曼斯教授,昂热校长最近的行踪是s级以上的机密,我无权直接将之泄露给您。”
曼斯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好吧,那你通知副校长先生,就说,我们在三峡底下发现了青铜与火之王的宫殿,刚才还和青铜与火之王遭遇了。”
“好的,曼斯教授,我会通知弗拉梅尔副校长的。”
“那就先这样吧。”曼斯挂掉电话,望着远处涛涛的江水,目光深邃。
……
纪言见参孙又潜回了浑浊的江底,短时间内不再会有动静,他缓缓起身,魔力附着在脚底,整个人如灵活的猴子般在林间穿梭。
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回到了白帝城风景区。
再次来到这方小小的悬崖上,纪言斜躺在一块表面光滑齐整的大石头上,枕着骨殖瓶,擦了擦满是水珠的眼镜,戴着眼镜仰望即将到来的黄昏火烧云。
他抚摸着铜制的骨殖瓶,轻叹道:“康斯坦丁大兄弟,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