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回家。”
“破虏军!”
“杀虏!杀虏!杀虏!”
苗清从义军面前疾驰而过,急骤的马蹄声中传来他激昂的吼声:“誓死奋战,血战到底!”
“誓死奋战,血战到底!”
苗清猛勒战马缰绳,战马顿时嘶鸣一声人立起来,苗清用尽全力大声呐喊:“破虏军,进击!”
“杀,杀,杀!”
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喊杀之中,义军骑兵分布两翼,中间一排排举着长矛的步卒冒着漫天箭雨如排山倒海一般冲向齐军营寨,傅选、李新海身先士卒冲到了最前面。
“杀虏!”
近万人齐声高呼,巨大的声响掀起阵阵波涛,如呼啸的狂飙,铺天盖地地卷向了敌阵,霎时间,风云变色。
。。。。。
“防御使,大事不好了,葫芦山口我大军防线快顶不住了,快派援军啊。”一名齐军将领连滚带爬的跑回来央求郦琼哭道。
郦琼冷冷的问道:“慌甚么?葫芦山口来了多少苗匪?”
“防御使大人,起码来了两万啊,都是精锐,而且基本都是苗匪马队,一个个跟疯了一样首先突破了我第一道防线,随后冲击我大军第二道防线,弟兄们死伤惨重,快顶不住了,并且为首之人正是苗清。”这名齐军将领哭丧着脸答道。
因苗清决意亲自诱敌,因而声势造的很大,看起来有数万兵马,其实只有一万人马。
“甚么?苗清?你看清楚没有?”郦琼惊道。
“防御使大人,末将看清楚了,这个白面长须之人正是苗清,我以前见过他,绝对没错,我敢用脑袋担保。”这名齐军将领肯定的道。
“来人,拿地图来。”郦琼吩咐道。
郦琼细细的看完地图道:“来人,传我将令,速调马鸣溪、白塔山口的驻军增援葫芦口。”
“防御使大人,这是不是苗匪的诱敌之计啊?您将这两处兵马都调走了,若苗匪主力从这两处突围,我等该当如何?”徐文说道。
“诱你的大头鬼啊,有主帅诱敌的吗?况且只要拿住苗清,我等也好在大元帅面前交差了,至于苗匪其余人马,我管他奶奶的去哪,与我有何相干?何必再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郦琼骂道。
“即便如此,防御使大人,一定要谨慎啊,首先一定先弄清葫芦口一带是否真的是苗清,一旦确定下来,再调兵不迟。”徐文接着说道。
“可万一葫芦口失守,让那苗清跑了,你我去哪哭去?大元帅非砍我们的头不可。”郦琼犹豫着道。
“这个。。。确实不好办啊,防御使大人,可万一葫芦口一带不是苗清本人,而是其他人假扮的,让真苗清从其他路口溜走了,我等一样完蛋啊。”徐文苦着脸说道。
“真他妈的,这可如何是好?”郦琼急的团团转。
郦琼转了几圈后又问向那个求援的齐军将领道:“你这厮到底看清楚没有,到底是不是苗清?”
这个齐军将领哭丧着脸道:“防御使大人,某将真的看清楚了,肯定是苗清,说了你又不信,要不您亲自去看看?”
徐文闻言开口道:“郦防御使,不如这样好了,我等可先将这里的情形急报大元帅,请求派遣援军,其后您可亲自率部分兵马支援葫芦口,若真是苗清,再行调拨援军即可。”
“这。。。”郦琼沉吟道:“就依你所言罢,来人,传我将令,抽调一万兵马随我增援葫芦口,我就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苗清。”
。。。。。
金军大帐
“大元帅,已收到郦琼急报,苗清所部已攻击郦琼部,攻势比较凌厉,郦琼所部快顶不住了,郦琼请求我大军支援。”张之周说道。
完颜宗弼闻言头说道:“这么快就顶不住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要他们何用?”
“乌延蒲卢浑所部到了何处了?还有几天到达?”完颜宗弼接着问道。
张之周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说道:“上将军领兵已出发南下三日了,应该到了这里,据下官估计应该还有三、四日才能抵达此处。”
完颜宗弼眉头紧锁着说道:“这么慢?”
“大元帅,目前要紧之事乃是苗清所部,赵忠信部区区数千兵马先不必理他,等上将军率部赶到,就交给上将军即可。”张之周说道。
“嗯,之周所言甚是,先不理罢,苗清部首先攻击了哪里?有多少人马?”完颜宗弼接着问道。
“这里,葫芦口山口,据郦琼来报,约有两万兵马。”张之周说道。
完颜宗弼看了看地图问道:“两万兵马?可是苗清领军?”
“情况还不太清楚,郦琼倒是说有可能是苗清亲自率军突围,可不敢确定,郦琼已亲自领军前去探查情况了。”张之周答道。
完颜宗弼点点头道:“传我将令,立即探明情况,若是苗清领军,立即捉拿此人,并剿灭其精锐大部,再将其余部及百姓向南驱赶,我铁骑主力紧紧跟随,不可暴露了行踪。”
“大元帅高见。”
。。。。。
义军之中几乎没有甚么像样的野战兵器,没有神臂弓、没有床弩、没有投石车等等,连武器都很简陋,连弓弩都很少,那么义军进攻靠的是甚么?那就是血肉之躯。
苗清所率义军主要分为三个档次,最好的就是苗清的精兵卫,都是从军中挑选力气大、身体壮的士卒组成的,这些精兵身负重甲,装备精良,有些还配有战马,这些精兵轻易是不会上战场的,只有特定的情况下才会参战。
差一点的就是长枪兵与刀盾兵了,这些兵身上披了轻甲,虽然不见得能挡住箭矢,但那是身份的象征。
最差就是“炮灰”部队了,也被称作“乡兵”或“农兵”,他们的武器都是木头或者毛竹削制的刀、剑、枪,战斗力很低,但他们数量最多,往往都冲在最前面,是用来充当炮灰消耗敌军锐气的。
此时苗清率军居中,傅选率军居右,李新海率军居左,正在向齐军营寨发起猛烈的攻击。
在付出数百名“乡兵”的性命后,义军终于顶着箭雨终于冲到了壕沟之前,壕沟之后是密密麻麻的拒马、鹿砦。
“排筏,速速上排筏”一名义军将领大声疾呼道。
上百个木板做成的简易排筏被义军抬了出去,直奔壕沟而去。
在漫天的羽箭之中,被齐军弓箭射中的义军,不断的惨叫着掉进壕沟,抬着排筏的义军也不断的倒地,前面的人倒了,后面的人接过排筏继续往前冲。
义军又是在死伤数百人之后,终于将上百个排筏架在了壕沟之上。
排筏架好之后,傅选率数百个刀盾手,举着大盾一鼓作气冲过了壕沟,与齐军在拒马、鹿砦展开了生死搏杀,双方舍命厮杀,损失都很大,但义军极其顽强,其意志之坚韧,其士气之高昂,让齐军为之胆寒。
为了生存,为了回家,义军个个悍不畏死,个个像发了疯一样冲击着齐军。
时间一长,齐军叫苦不迭,明明把对方杀退了,明明知道对方死伤惨重,已经撑不下去,但一转眼,义军又上来了,又是玩了命往上冲。
苗清见义军前部步卒已清理出了一条血路,齐军阵脚也有些乱了,于是苗清拨出腰刀,是时候了,是时候派出精兵卫马队了,这时候不需要保留甚么了,胜败在此一举,若突破齐军防线,就能继续向南了,虽苗清业自己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可兄弟们能活一个是一个,自己死了不打紧,不能让兄弟们跟着一起死。
。。。。。
“是他吗?”郦琼在齐军中军找了几个认识苗清的齐军询问道。
“防御使大人,肯定没错,就是他,就是苗清。”
“传我将令,速度调集援军,快马禀报大元帅,已确定匪首苗清在葫芦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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