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都元帅大帐。
“大元帅,苗匪所部已攻击两日了,郦琼部已经顶不住了,就要败退了,郦琼已数次求援了,下官以为我大军可以出动了。”张之周说道。
完颜宗弼点点头道:“乌延蒲卢浑到哪了?”
张之周闻言答道:“已接到上将军快马来报,上将军已率部赶到,等候大元帅将令。”
“那个甚么赵忠信有消息没有?苗清余部又在哪里?”完颜宗弼接着问道。
“据探马来报,在一个无名谷中发现了苗匪赵忠信部一些踪迹,据称有赵忠信部有迹象欲穿越此谷,向庆阳府方向逃窜,苗清余部已突破了马鸣溪山口,向南逃窜了,据驻防的郦琼手下称,其中大多为普通百姓。”张之周说道。
完颜宗弼看着地图点头道:“若我是赵忠信,也会向西北方向逃窜,毕竟这里地广人稀,防卫比较薄弱,地形又是山高林密的,便于隐藏。”
完颜宗弼接着下令道:“传我将令,令完颜元宜率本部兵马从后攻击苗清所部,务必将其一举歼灭,令完颜亮、完颜撒离喝率本部兵马尾随马鸣溪苗清余部,等候将令,不许擅自行动,命乌延蒲卢浑汇合兀林达部小心搜索山谷,小心对方埋伏,一定要找到赵忠信所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命庆阳府驻军小心提防,防止赵忠信北逃。”
。。。。。
苗清坐在马上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
苗清部在攻击齐军两日后,在付出三千余人的性命后,终于撕开了齐军的防线,齐军随即溃散,南下之路已经打通了,此时苗清正率部正在清理战场,救助义军伤兵,收拾器械准备南下。
正在此时,苗清等人忽然感觉地面一阵颤动,就像一个巨人猛跺地面发出的动静,随即苗清等人听到了一阵雷声,雷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声音从苗清等人的背后传来,苗清等人忙回头看去,只见远处天地交界之处,一条粗粗的黑线像是从天边而来,直向义军扑来。
苗清缓缓的抽出长剑道:“终于来了。”
“金军铁骑!金军铁骑!”
“快快布阵,布阵。”
“枪兵在前,弓弩手在后,注意保护侧翼,准备迎敌。”
在义军将领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可就算将领们喊破了嗓子,义军的阵型仍是混乱不堪。
义军在一阵忙乱后,勉强布成了圆阵,刀枪如林,直指金军铁骑。
如雷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金军铁骑骑手狰狞的面目清晰可见。
“破阵!杀!”
随着金军将领一声令下,第一排金军铁骑狠狠的撞上了义军圆阵,锋利的长矛刺穿了第一排的义军瘦骨嶙峋的身体,接着又刺进了第二排义军的身上。
更多的义军被蒙上眼睛的疾驰的战马直接顶飞,在半空中早已气绝身亡。
也有许多义军的长矛捅进了金军战马,将战马与马上骑士一起捅翻在地。
顿时人喊马嘶,场面混乱不堪。
“向山谷中且战且退,精兵卫掩护!”苗清厉声高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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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元帅,小心苗匪埋伏。”完颜亮说道。
完颜撒离喝闻言笑道:“吾视苗匪如土鸡瓦犬耳,就算他十面埋伏,又能如何?骠骑将军过虑了。”
完颜撒离喝与完颜亮奉命尾随申世袭等人,路过一个山谷,进入了山谷之后两侧树林较为密集,完颜亮就提醒道。
完颜撒离喝话音未落,忽然从山谷两侧射来了一排排的羽箭,不少金军骑兵被利箭穿透,撞下马来。
“不好,有埋伏!”
“破虏军雷箬在此,金狗拿命来!杀虏!”
“杀,杀,杀。”
一时之间,山谷两侧传来了义军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
“这他奶奶的甚么事啊?把老子千里迢迢从平阳府调来,喊老子钻山沟找人?我找他奶奶的大腿毛。”乌延蒲卢浑抱怨道。
“上将军,稍安勿躁,既然我等奉大元帅将令追击苗匪赵忠信部,就当尽心尽责,不可懈怠。”兀林达在一旁笑着劝道。
“这他奶奶的这么大的山谷,到哪里找去?再者说苗匪赵忠信部不过就两、三千的残兵败将,跑了就跑了啊,跑到哪里就地剿灭就是,需要出动这么多人马这么找吗?”乌延蒲卢浑气冲冲的说道。
当初出兵时,乌延蒲卢浑就有所不满,几个流窜土匪就动用这么多人马?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嘛。
兀林达闻言笑道:“大将军不可轻敌,据说赵忠信有不少于一万的人马啊,这流窜起来,真还是有些麻烦。”
乌延蒲卢浑冷哼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寻思跑了几天几夜,太累了,虽然不服老,可身体还是有些吃不住了,还是找个地方睡一觉罢,最好能再找几个小美娘陪睡。
。。。。。
正当乌延蒲卢浑、兀林达等人正撅着屁股在山谷中挖虫子的时候,这日夜晚,赵忠信已率军赶到了平阳府郊外。
赵忠信命黑旗军在距平阳府数里之外一个偏僻的树林之中暂歇,赶了数日的路,将士们都很累了,不过幸好赵忠信手中马匹不少,要步行的话,非十天半月到不了。
赵忠信下令不许生火,不许高声交谈,全部战马上马嚼头,并安抚住战马。随后赵忠信带了几个人去往平阳府城门附近。
一路上倒是没甚么人,城外肥田腴地,清水流溪,大树成林。向西远望,苍茫夜色中,群山如棉,连绵不绝。
赵忠信达到城门附近后,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后,不禁大惊失色,暗暗叫苦,赵忠信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快到冬季了,可冷汗不由得流了下来。
平阳府是个大城,虽比不上临安府、真定府、大名府等这些大城,可也不小了,城墙巍峨高耸,至少高三丈有余,城墙是新修缮的,新鲜的、陈旧的土质分为两种颜色。
外城之外缠绕了一条宽约三十步至五十步不等的护城河,估计河水深度肯定不浅。
除了高大的城门楼之外,城墙转角处还有些圆形的角楼,高于城墙两丈左右。
主城门外两侧还各有两个瓮城,用于埋伏兵马,击杀入城之人。
平阳府除了城墙高大之外,戒备也是森严无比。
不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也看的出来金军防守非常严密,与预想之中松懈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这个时候城门已经紧闭,吊桥已经拉起,城墙之上有上百个金军兵丁来回巡视,城门楼之上更是聚集了不少的金军兵丁,城外还时不时有巡逻马队慢慢走过。
完了,赵忠信暗道,这种情况下想要混进去或者攻城那与送死无异。
怎么办?强攻肯定是攻不进去了,想要混进去,这么多人马在金军如此严密盘查的情况下也是不可能的了。
退回去?退回笔架山?那基本上也是上吊,赵忠信等人后路已断。。。赵忠信所部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主观臆断害死人啊,赵忠信凭想象以为金军此地可能防御比较松懈,可实际情况完全不一样,虽然看的出来金军人马不是很多,可估计是因为是个大城,因而防守比较严密。
若赵忠信手上有个数万兵马,赵忠信还是有信心拿下此城的,靠人填也填的过去,可目前手上就这么丁点人马,靠甚么拿下此等大城?
妈的早知道去打个县城了,赵忠信心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赵忠信哀叹。
“赵统制,要不我等率霆击营炸开城门?我大军即可杀入此城。”李钟刑看到赵忠信汗流满面,看出了赵忠信的惊慌,于是问道。
“或者我率长枪营飞爪爬城,拿下城门后,我大军也可杀入了。”刘开山大大咧咧的说道。
赵忠信白了李钟刑、刘开山一眼道没有说话。
炸门?开甚么玩笑?先不说雷珠运不运的过去,就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全部雷珠运到城门下,都不一定炸的如此厚重的城门,
飞爪爬上城墙,争夺城门更是扯淡,这么高大的城墙,谁能将飞爪甩的到这么高?赵忠信自信可以做到,可也不能百分百做到,况且就算爬上去数人,顶个卵用,肯定被金军吃的骨头渣滓都不剩下了。
赵忠信观看众将,表情都不太一样,有懊恼的、有不以为然的,也有惊慌的,不过还好没有害怕的。
张翎一直看着赵忠信,表情比较怪异。
肯定是想扑进我怀里,好好安慰我一下,赵忠信心道。
其实张翎在想,让你嘚瑟,这下完蛋了罢?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虎穴倒是来了,你倒是去拿虎子啊?
臧虎的表情更是怪异,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赵忠信估计他在想自己跟岳家军,跟岳飞差远了,没那个金刚钻,竟然想揽瓷器活?
其实臧虎在想,攻城方法俺多的是,挖地道就是个好办法。
刘开山一副笑嘻嘻的幸灾乐祸的样子,妈的亏我们还是这么长时间的好兄弟,关键时候看老子的笑话,赵忠信心道。
其实刘开山在想,大郎啊,赶紧想辙啊,里面好多好吃好喝好玩的,还有许多美女啊,进了城之后,老子要大玩几天。
王永昌表情更是怪异,赵忠信估计不出来他在想甚么。
其实王永昌是尿急,想撒尿了,可张翎在场,又不好脱裤子。
“回去。”赵忠信悻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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