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喊的甚么?”赵忠信问道。
张志超茫然的摇了摇头。
赵忠信点点头,继续观察着距离赵忠信等人约有二百步左右这群人。
这伙人约有一百余人左右,其中七八十人黑衣人骑着马追杀着前面骑马拼命奔逃的一二十人,逃跑的人群之中有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明显是这群人的首领,这个老者年龄虽老,可悍勇异常,大声吆喝着随从一面还击,一面拼命保护着一个十多岁的半大孩子,这个十多岁的半大孩子看起来有些文弱,穿着打扮看起来比较华丽,一看应该是大富大贵之人。
两路人马纠缠在一起,一边大声呐喊砍杀着,一边渐渐的向赵忠信等人所在小山坡下移动了过来。
被追杀的这些人因人数较少,因而寡不敌众,逐渐逐渐就被围上了,人数也在逐渐减少,老者披头散发,满脸血污,手持两炳长刀,左右开弓,连续将对方数人劈下马去,少年脸露恐惧之色缩在老者的身后。
两人身边的人越战越少,老者数次想突出去均被对方拦了下来。
追杀之人中的一个首领脸露得意之色,大声骂着甚么。
老者闻言猛地挥刀看向这个首领,差点将其劈中。
首领恼羞成怒,指挥黑衣人将这些人围住一顿砍杀。
只片刻间,被追杀的这些人就剩下老者和这个少年了,其余人等均被对方砍死了。
这个首领此时又喊着甚么,老者坚定的摇了摇头。
于是这个首领挥刀磕飞了老者的双刀,狞笑的当头一刀看下,少年惊恐的闭上了双眼。
“嗤嗤嗤”
正在此时,羽箭破空之声忽然响起,一排排羽箭射向黑衣人,顿时将其射倒了四五十人。
“拿下。”赵忠信挥了挥手下令道。
张敌万、蒲明兵闻言率黑旗军马队呼啸的从左右包抄而上,瞬间就将这群人围上了。
张敌万一马当先,挥枪将对方首领一枪挑于马下,复一枪刺死。
蒲明兵率黑旗军马队围住这群一顿乱砍,只片刻间,就将对方砍杀的差不多了,没剩几个人站立了。
“跪下免死。”赵忠信催马上前,边喊边做手势。
余下的十数人看到赵忠信的手势后,终于反应过来了,于是这伙人恐惧的高举兵器,跪在了地上。
赵忠信慢慢骑马过去,边做手势边问那个老者道:“你们是甚么人?”
“你。。。你们是甚么人?”正当赵忠信还在努力做着手势时,这个老者忽然用很蹩脚的汉语问道。
赵忠信顿时就松了口气,他奶奶的,还是语言交流方便些,做手势太累了。
“我等是黑旗军,这是我家赵指挥使。”赵忠信还未答话,许见秀开口道。
“黑旗军?甚么黑旗军?没听说过啊,是哪里的军队?”这位老者楞了片刻后说道:“不管怎么说,老朽就代我家主人多谢诸位拔刀相助了。”
赵忠信摆摆手说道:“不必客。。。”
“求你救救我们,救救父皇。”赵忠信还未把话说完,一旁的这个少年忽然大声开口道,原来这个少年也会汉语,并且说的还必这个老者说的顺畅。
“哦?怎么回事?说来听听罢。”赵忠信说道。
这名老者无奈看了这少年一眼,又看了赵忠信一眼后说道:“诸位好汉,实不相瞒,老朽乃高丽朝廷知枢密院金富轼,这是我家主人,他乃高丽王仁宗之嫡长子,当今高丽王太子王晛。”
赵忠信闻言惊讶道:“原来是太子殿下与枢密使大人,末将失礼了,不过末将有些疑问,那就是你们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高丽虽小,那也是一国,作为一国的太子居然被人追杀到了如此地步,不是赵忠信出手相救的话,这两人今天就得死在这里,这不由得使赵忠信感到有些诧异。
“逆贼造反,包围了王宫,妄图篡位自立。”王晛恨恨的说道。
“逆贼?甚么逆贼?”赵忠信随口问道。
金富轼喝了口赵忠信递过来的水接着王晛说道:“贼秃妙清勾结西京官员柳旵、赵匡等起兵作乱,趁我等松懈之时,忽然起兵包围了王宫,幸好此时我正与王太子在外狩猎,未在王宫之内而侥幸逃脱,可逆贼妙清命手下追杀我等,一直追到这里,差点就。。。还好有恩公等人相助,才得以逃生,下官这里再次多谢恩公了。”
妙清高丽僧,西京人,俗姓不详,后改法号为净心。妙清自称承袭高丽王朝初年禅师道诜所传的太一玉帐步法。所谓太一玉帐步法,系高丽朝所盛行的风水图谶法之一。据传妙清与其法弟日官白寿翰皆通晓阴阳之术,以诡诞不经之说惑众。时有郑知常等人深信其说。当时高丽仁宗的近臣金安、大臣文公仁等皆称扬妙清为圣人。从李资谦倒台后,妙清就受到仁宗宠幸,他说服仁宗在西京的林原驿建立大华阙,仁宗则封他为三重大统知漏刻院事。
妙清曾建议仁宗由上京迁都西京,但因朝臣反对而未实现,此外还提出称帝建元、征伐金朝等主张,均未被仁宗接受。后妙清与西京官员柳旵、赵匡等起兵作乱,国号大为,改元天开,自称天遣忠义军,要求仁宗来西京。
“你的军队哪里去了?”赵忠信接着问道。
金富轼作为知枢密院,手下应当有不少的军队,为何身边就这么两人?赵忠信还是有些疑惑。
“狗贼趁我等不备,已将上京郊外的军队控制了,我手上也已无兵可用了。”金富轼答道。
“哦?原来如此。”赵忠信应了一声就沉思起来。
“恩公?”金富轼喊了一声正在发愣的赵忠信说道“恩公,手上有多少兵马?是否能助下官一臂之力,助我王重新夺回上京郊外军队的控制权?若事成,我王必不吝封赏,拜托恩公了。”
“对,对,恩公若肯帮忙,我父王必会重重封赏诸位好汉。”王晛闻言也说道。
王晛说完还望了望赵忠信的队伍,这些人马不是很多啊,穿的也比较破烂,他们行不行啊?王晛有些半信半疑。
金富轼久经战阵,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黑旗军将士虽然穿着破烂,可人人脸上都面呈彪悍之色,看出了他们是群虎狼之师,若黑旗军肯帮忙的话,那也许事情还有挽回的地步。
赵忠信大喜,真是久旱逢春雨,来的正何时啊。
赵忠信的计划就是从高丽之地抢些船和船夫,再逼着他们运载着黑旗军将士由水路回到南方,这样的话,就能避开金军路上精锐,到了海上的话,金军根本没有水军,只有望洋兴叹了。
可赵忠信心中虽喜,但也不能表露出来,否则必会被对方轻看,而影响到赵忠信的下一步计划。
于是赵忠信面露为难之色道:“这个不太好罢?我等乃是外军,此事是你高丽国内事,我等外人不好插手罢?况且这打仗要死人的,要耗费我军器械的,这。。。”
赵忠信的意思已经表露的很明显了,意思就是这种花自己银子死自己人马的事,赵忠信是绝对不会做的,不过对方若能开出个好价码,这事就有得商量。
张翎与张敌万均是摇摇头,两人均想你过此河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吗?现在人家送上门来,还装的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赵忠信瞪了两人一眼,奇货可居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懂?人家刚刚露出了点意思,你就赶紧送上门去,这叫奇货吗?
这当然不是奇货,这叫烂货,赵忠信心道。
奇货才能卖个好价钱,烂货就不值钱了。
“恩公,这事好办,只要您肯助我父王一臂之力,那贵部的一切开销和一切损失均由我国承担就是。”王晛满口答应道。
金富轼也点点附和道:“殿下所言甚是,到时候由恩公开价就是,我等绝不还价,不过下官有一事不明,望恩公解惑,那就是恩公所率是哪里的军队啊?”
这句话真把赵忠信问着了,说黑旗军是大宋的军队罢,可人家南宋朝廷根本不承认,说金朝的罢,前不久还跟金朝打的热火朝天的,其他如大理国、吐蕃、西夏、西辽都他奶奶的不合适。
赵忠信愣了半响含含糊糊答道:“我等是汉军。。。,行罢,既然你们都把话隔这里了,我再不答应,就太不仗义了,这个忙我黑旗军帮了。”
反正只是帮你夺回上京郊外军队的控制权,完了黑旗军就可以缩在后面看热闹了,那么黑旗军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失罢?赵忠信心道。
王晛还没反应过来,金富轼心里一下就明白了,敢情遇到窝土匪了,这下就好办了,就让他们先上,当他们死的差不多的时候,自己率军才上,等黑旗军死光光后,还有甚么本钱要赏赐?还能要多少赏赐?
于是金富轼连忙道谢道:“那就多谢恩公了,您真是活菩萨啊。”
“哈哈,哪里,哪里,今后之事还得靠枢密使大人多多照顾了。”赵忠信笑道。
于是两个勾心斗角之人就像两个亲兄弟一样勾肩搭背的骑马率部向上京方向开拔而去了。
给读者的话:
注:宋时高丽上京就是开城,西京就是现在的平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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