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山附近黑旗军矿区。
邓许是在笔架山跟随赵忠信起兵的老人了,在笔架山加入黑旗军后跟随赵忠信南征北战,此后到了大理国,被封为准备将,此时奉军师申世袭之命率四百手下守护这个矿区,监督挖矿。
邓许加入义军前是个和尚,因此熟悉他的人都称其为许和尚。
“许和尚,晚饭有啥好吃的?有肉、有酒吗?”邓许手下一名叫汤蒙的一员队将笑着问道。
“有,军师刚刚差人送来些酒肉,今晚管饱。”邓许答道。
邓许说完舔了舔嘴唇,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哈哈,你说你个和尚,不念经颂佛,一天到晚的酒啊,肉啊,哪像个和尚嘛。”汤蒙笑道。
“老子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咋了?老子今后有机会还打算娶个媳妇呐。”邓许笑道。
邓许对待下属较为宽容,汤蒙也是跟随赵忠信起兵的老黑旗军了,因此邓许并不在意,与属下们打打闹闹。
“哈哈,和尚娶媳妇,这倒是新鲜,我说头啊,不如你娶个美貌小尼姑如何?这样你家里就成寺庙了。”邓许另一名手下笑道。
“哈哈哈哈。”众人更是笑的欢畅了。
“少他奶奶的废话,给我看好点,别出什么事,真有什么事,别说什么肉啊酒啊,老子连饭都不给你们吃。。”邓许笑骂道。
“头没事,都好好的,不会有什么事,再说,现在此地谁还敢惹咱黑旗军啊?他长几个脑袋?”邓许一名手下笑道。
“没事就好。。。”
“邓头,不好了,外面来了大队人马。”
邓许话音未落,一个黑旗军将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道。
“什么?”邓许惊的站起身来问道:“是什么人马?有多少人?”
“不太清楚,反正不是我黑旗军的兵马,人数有数千人啊。”这名手下答道。
“什么?妈的,弟兄们,带上家伙,出去看看。”邓许挥手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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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听着,吾等乃牵牛山好汉,不经我等允许,你们竟敢在此开山挖矿,今日我等前来是想借你们一些东西,尔等还不乖乖的出来束手就擒?我家大王说了,只要你们放下手中兵器,出来迎接我家大王,就饶尔等一条狗命,否则的话,必将尔等斩尽杀绝。”
“去你妈的土匪,想让老子投降,门都没有。”邓许骂道。
邓许等出来后,只见二千左右的穿着各种衣服,拿着各种兵器的脸呈凶悍之色的汉子在不远处耀武扬威,高声叫骂。
这些人明显就像他们自称的那样就是伙山贼土匪,出来打家劫舍了,居然将主意打到黑旗军头上来了,邓许俺道,不过目前自己手上也就四百人马,对方人太多了,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汤队将,汤队将。”邓许急迫的喊道。
“末将在。”
“你带几个人骑上快马找机会溜出去,速速向大营求救。”邓许吩咐道。
“末将遵令,许和尚,我走了,你要小心啊。”汤蒙接令后说道。
“嗯,快走罢。”邓许点头说道:“来人,去跟那些矿工说下,愿意参战的,我保证此战过后,我向主公恳求许他们之身,不愿意参战的给我老实呆在原地,若逃跑,日后被我黑旗军捉拿的话,必碎尸万段。”
守卫的人太少,能拉上几个矿工参战就拉几个,至于武器,能拿什么就什么。
“大家跟我去那座小山,有机会撤到深山老林去。”邓许拔出兵器喊道。
矿洞周围除了围着一圈铁网之外,还有一排木屋,无险可守,只有看有机会退到林子去,等待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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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了,那张衙内对月影心怀不轨,将其一人处死就行了,何必要了他全家的性命啊?”申世袭郁闷的说道。
赵忠信率部经过几天几夜的行军,终于回到了磨弥部黑旗军大营,此次千里奔袭,黑旗军未折损一人。
赵忠信回来后将月影交给施小雪、怜蕾二女照顾,并称月影惊吓过度,需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施小雪、怜蕾二女可怜月影的身世,自是满口答应。
赵忠信离开之时,月影死活不让,擒着眼泪死活不让赵忠信离去,此时在月影心中跟赵忠信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信。
赵忠信好说歹说,并承诺时常过来看看,月影才勉强跟着施小雪等人去了。
此次成都府救人,军师申世袭是支持的,可令申世袭郁闷的是,这家伙救人就救人呗,为了救人杀几个人也是在常理之中,可没曾想,赵忠信居然将张府满门二百余口杀了个干干净净。
这也太过分了罢?张家再有罪,可何至于是死罪?这要传出去,是有损赵忠信的名声的。
赵忠信摸了摸懒洋洋趴在赵忠信的怀里、昏昏欲睡的小白狐身上柔顺的毛发笑道:“军师的意思我明白,军师害怕此举有损我黑旗军的名声,害怕让外人以为我黑旗军是伙杀人魔头。”
申世袭点点头,毫不避讳的说道:“正是此意,这要传出去,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黑旗军,如何看待主公?”
“军师多虑了,首先此事并未有人知道是我黑旗军所为,其二就是钱正将早已打听清楚了,这张家满门没一个是好东西,平日里杀人放火的勾当做的还少了?仗着自己是官宦人家,朝中有高官显贵支持,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逼得人家破人亡之事数不胜数,我等此举乃是替天行道,呵呵,这会成都府平日里受其陷害,受其迫害之人指不定正高兴成什么样子了,指不定高呼苍天有眼呢,我就是那只眼,我就是苍天之眼,嘿嘿。”
赵忠信说道。
你还是苍天的鼻子呢,申世袭没好气的说道:“可即便如此,张府下人们又有何罪?那些妇孺又有何罪?他们很多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啊。”
“军师,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那些下人们平日里狐假虎威的,助纣为虐,也干尽了令人不齿之事,均是该死,至于那些妇孺,怪只怪她们生在这个张府罢。”
赵忠信接着说道:“军师,欲成大事者,无不心狠手辣的,这是俺娘说道,心慈手软,乃是妇人之仁,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赵忠信此言这倒是事实,申世袭暗道,自古以来,秦皇汉武等等所谓的圣皇明君,哪一个不是手上沾满了鲜血?哪一个不是杀的血流成河,哪一个身后不是白骨累累的?
“贞观之治”的李世民手上不光沾满了敌方的鲜血,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未放过,将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全家杀了个鸡犬不留,之后就成就了他一代明君。
黑与白,到底是黑是白,这谁也说不清楚。
这也许是赵忠信与众不同之处罢,申世袭暗叹,不过使申世袭不明白的是赵忠信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这时申世袭还记得苗清跟他说过,在屠灭阿速庄之时,赵忠信还与苗清争执,对义军屠庄深为不满。
申世袭叹了口气道:“主公,请恕属下直言,这其中还有主公骨子里深恨世族大家的缘故罢?”
赵忠信在临安的遭遇申世袭还是有些了解的,怜梦、怜蕾之事,富家之事,这也许是赵忠信恨豪门显贵的原因罢?
赵忠信愣了一下并未回答。
申世袭见状接着说道:“主公,水可覆舟,亦可载舟,世族大家只有他们的好处,不可一概论之,主公也行今后需依仗他们的地方还多着呐,主公今后万不可再不问青红皂白,再行此等杀戮之举了,总之就是一句话,既可用之,何必杀之。”
既可用之,何必杀之?赵忠信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申世袭的这翻言论确实是有道理的,豪门显贵虽人少,可掌握的资源却是占了绝大多数,况且豪门显贵也并不是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这其中也有忠良之人。
若赵忠信今后不问青红皂白,乱杀一气,那么这些人必将联合起来与赵忠信作对,那么赵忠信也许会将寸步难行,甚至身败名裂都有可能。
“军师所言甚是,忠信受教了,忠信还是年轻了,少不更事,还是军师老谋深算,忠信拜服。”赵忠信沉思良久后,站起身来施礼道。
“主公,不必如此,主公年轻有为,礼贤下士,善纳忠言,这是老夫远不可及也。”申世袭连忙扶住赵忠信说道。
赵忠信就这点好,知错难改,错了就错了,不会为了些面子而死强,这也是申世袭满意赵忠信的原因之一。
“主公,汤队将有急事求见。”正在此时,三彪进来禀报道。
“哪个汤队将?”赵忠信问道。
“看守牵牛山矿区邓许,邓准备将手下,汤蒙。”申世袭提醒道。
“哦,是那个许和尚的人,快请他进来。”赵忠信随后说道。
“主公,快,快,矿区遇袭,邓准备将等人危在旦夕。。。”
汤蒙进来后焦急的禀报道。
“嗯?矿区遇袭?是哪里来的人马?慢慢说,别急。”赵忠信说道。
于是汤蒙将牵牛山矿区发生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赵忠信考虑片刻下令道:“传令下去,令王刚、张敌万率所部骑兵速速救援邓许,救人如救火,不必体恤马力,立刻赶往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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