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在南花溪一战后又经历了许多战役,已经逐渐成熟起来了,并立下了不少的战功,因而被提升了黑旗军骠骑军队将。
赤黑此时在广州郊外黑旗军大营之中正在清洗自己的战马,赤黑自幼父母就撒手人寰,家中只有一个哥哥,赤黑的兄长四十余岁,也是罗婺部的农奴,赤黑自幼是其兄长及大嫂抚养长大的,长兄如父、长嫂为母,赤黑的兄长、大嫂一直对赤黑照顾有加。
“老伙计,舒服吗?”赤黑一边洗刷着战马,一边说道。
赤黑的战马小黑似乎是听懂了赤黑的话,打着响鼻,在赤黑身上挨挨擦擦。
赤黑家中仅有的亲人均在大理国罗婺部,在广州没有认识的人,因而赤黑一般不进广州城,一直呆在黑旗军军营之中。
等时机成熟,一定将自己兄长一家都接到广州来,赤黑心中暗道,就是不知道罗婺部是否让他们离去,这也是赤黑最苦恼的地方,奴隶没有头人的允许是不能去任何地方的。
“大哥,大哥,快看,来了好多人啊。”正在此时,麻吉兴奋的跑过来喊道。
麻吉从前也是罗婺部一名奴隶,是个孤儿,跟着赤黑在大理国一起加入了黑旗军。
“什么人来了?”赤黑闻言放下马刷,擦了擦手跟着麻吉走向大营门口向外望去。
两人只见黑旗军大营门外来了许许多多的百姓,妇孺老人坐在马车、牛车、驴车之上,青壮之人跟随着车辆步行,身上也是大包小包的,像是搬家的样子。
“大哥,是族民啊,哈哈,是族民,各族的都有啊。”麻吉终于看清了这些百姓,均是穿着各式各样的普通民族服饰。
赤黑也是大吃一惊,连忙拉住旁边的一名军中孔目问道:“李孔目,这是怎么回事啊?”
“赤队将,这是节帅派人将你们的家人都从滇东接来了。”李孔目捻须微笑道。
“啊?”赤黑惊问道:“节帅怎么将他们都接来了?那些头人会放人吗?”
“会放?嘿嘿,现在凭我黑旗军的威名他们敢不放?赤队将,还楞着干嘛?还不快出去看看有没有你的家人?”李孔目说道。
赵忠信倒不是威胁,而是利益诱惑,其中很多人却是拿银子买的。
赤黑闻言连忙与麻吉奔出营外,与许多黑旗军将士一起向这些百姓迎了过去。
“阿爸,阿妈,孩儿在这,孩儿在这。”
“阿爸、阿妈想死孩儿了。”
众黑旗军将士很多人在百姓之中发现了自己的亲人,于是兴奋的大喊大叫,许多人将自己的亲人从车上扶了下来,许多人抱着自己的亲人哭作一团。
赤黑也发现了自己的兄长一家人,于是挤过去拼命向自己的兄长招手:“大哥、大嫂,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赤黑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就抱着自己最小的侄女,扶着兄长向军营走去。
“赤黑啊,你还好吗?打仗受伤没有?”赤黑的兄长阿桐边走边噙着眼泪问道。
“呵呵,大哥,我没事,身体好着呐。”赤黑笑道。
赤黑大嫂抹着眼泪说道:“我们家赤黑长高了,长壮了,都快认不出来了。”
“是啊,这臭小子是越来越出息了。”阿桐拍着赤黑壮实的身体说道。
赤黑的两个侄女一个侄儿好奇的望着周围的一切问道:“二叔,广州城好玩吗?带我们去玩好吗?”
“哈哈,好,好,二叔这就带你们去,我跟你们说啊,这广州城好玩的玩意多的很呢。”赤黑大笑道。
“二叔,我想吃糖,你买给我好吗?”赤黑最小的侄女摸着小嘴说道。
“走开,走开。”阿桐呵斥道:“别乱花银子。”
赤黑闻言将小侄女交给大嫂后从怀中摸出许多金银笑道:“大哥,兄弟现在有钱了,你看,这都是节帅赏给立功将士的,大哥,我准备在城中买个小宅子,你们就在广州住下罢,哪也别去了。”
赤黑说完将这包金银塞进了阿桐的怀里。
“哈哈,赤队将。”一旁的李孔目闻言笑道:“我说赤队将还不知道罢?节帅早已在城中置下了许多住宅,就是准备安置将士们的家人的。”
赵忠信或修或买,置下了许多屋子,用以安置将士们的家眷,不过宅子或大或小不等,根据战功与官位大小分配不同大小的住宅。
阿桐抱着金银喃喃说道:“赵老爷真是好啊,赤黑你算是跟对人了。”
当初赤黑从军的时候,阿桐还有些犹豫,生怕赤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赤黑大嫂抢过金银包裹后说道:“那也不能乱花,这银子留着给二叔寻门亲事呢。”
赤黑闻言笑着摸出一枚镶铜木牌说道:“这个不急罢,大哥、大嫂,你看这是什么?这叫勋牌,这是节帅赏给有功将士的,以后啊,你们在广州做些小生意,就凭这个,能免不少税赋呢。”
“给我,给我。”阿桐的三个孩子争着抢着要这个精致的勋牌。
一家人热热闹闹向里走去。
。。。。。
明净堂
赵忠信接着说道:“此役有四支队伍需要提一下,就是防守昆仑关的神策右军,他们以数千兵马抵抗住了宋军数万兵马的猛攻,张敌万巧施妙计,击败了宋军,还有驻守韶关的青军,他们其中只有两千人是我滇东老黑旗军,其余的均是新入的,但他们在韶关与敌英勇作战,与攻打韶关的宋军血战了十天十夜,损失惨重,但他们并未后退半步,与敌死战,让宋军寸步难行,驻守邕州的裴猛所部亦是挡住了交趾那些狗娘养的,并与神策右军击败了交趾兵。
因此本帅特授神策右军铁军的称号,特授青军虎军的称号,特授裴猛所部邕州军为我黑旗军第十一军龙且军,其麾下将帅均有重赏。
最后一个就是救援营,她们之中几乎都是女子,可她们巾帼不让须眉,她们冒着危险,救下了我黑旗军一个又一个受伤的将士,极大的提振了我黑旗军的士气,因此本帅决定特授救援营木兰军称号。”
张敌万、裴猛、李钟刑、赵祥、张翎、胡四娘等人欢喜不已,一起起身施礼道:“此为末将所部应当做的,节帅谬赞了。”
张敌万现虽不是神策右军的都统制了,但神策右军仍在其管辖之下。
张翎、胡四娘等救援营女卒均是暗暗抹泪,赵忠信从来没有歧视过他们,在赵忠信的严令之下,在救援营立下了无数战功之下,黑旗军目前也没有任何人再敢轻视或歧视她们了。
铁军、虎军这些称号对黑旗军是种极大的激励,激励着黑旗军其余各军今后军拼命想立功,从而赢得荣誉称号。
赵忠信点头吩咐道:“申长史,你继续颁令。”
申世袭闻言接着朗声说道:“节帅令,进申世袭朝奉郎,赐镶金勋牌一枚,进王刚昭武校尉,赐镶金勋牌一枚,进沈冲奉直郎,赐镶金勋牌一枚,进张敌万昭武副尉,赐镶金勋牌一枚,进高虎昭武副尉,赐镶金勋牌一枚,进刘开山振威校尉,赐镶金勋牌一枚,进臧虎振威副尉,赐镶金勋牌一枚,进韩京振威校尉,赐镶金勋牌一枚,进高中瑞致果校尉,赐纯银勋牌一枚,进辛赞通直郎,赐纯银勋牌一枚,进索满仓致果副尉,赐纯银勋牌一枚,进许超致果校尉,赐纯银勋牌一枚,进庞弼翊麾校尉,赐纯银勋牌一枚,进萧达成翊麾副尉,赐纯银勋牌一枚,进刚俊翊麾副尉,赐纯银勋牌一枚,进甘烈宣节校尉,赐纯银勋牌一枚,进李钟刑宣节副尉,此镶银勋牌一枚,进董晟宣节副尉,赐镶银勋牌一枚,进孙静远御武校尉,赐镶银勋牌一枚,进阎三彪御武副尉,进达旺陪戎校尉。。。。。,一应将帅,俱有封赏。”
申世袭念了许久,终于念完了,念完后申世袭连忙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下官、末将多谢节帅。”众人齐声道。
赵忠信随后指着大圆桌上的一些官印笑道:“临安朝廷只许封官而不给官印,难道这就能难倒本帅了吗?这些是我黑旗军军匠所制官印,比他们的更好,更精致。”
临安朝廷这么做,有些刁难赵忠信、刁难黑旗军的意思。
不过赵忠信并不在意,官都封了,还在乎你几个官印?黑旗军的官印也许在宋地不管用,但在黑旗军的地盘绝对是有用的。
“去他娘的朝廷官印,俺们不稀罕,节帅,待俺黑旗军杀到临安,俺老刘第一件事就是砸烂皇帝老儿的玉玺。”刘开山大叫道。
“对,将朝廷狗官的官印都给砸了,姥姥,要当官就得用俺黑旗军的官印。”
赵忠信瞪了刘开山一眼道:“住口,你个夯货,又来了不是?此事不许再提了。”
“诸位”赵忠信随后不理刘开山接着说道:“虽目前并无战事,但也不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之时,各部各个衙门不可有一丝懈怠,我黑旗军必须要保持住高昂的士气。”
“末将等遵节帅令。”众人一齐应道。
“今天就到此为止罢,今晚帅府赐宴,有品级的官员均至帅府赴宴,其余的将士由随军转运司安排赐宴。”
赵忠信站起身来笑道:“今日酒管够,兄弟们敞开喝,但不许骚扰百姓。”
“哈哈,好啊。”
“节帅真乃豪爽之人啊。”
众人特别是武官们均是大喜,欢呼雀跃不已。
正在此时,三彪匆匆进来,在赵忠信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她们来了?”赵忠信大喜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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