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儿”傅元稹看着赵忠信等人远去的身影说道:“此人今后必将不同凡响,不但如此,此人必将将这个世道搅的天翻地覆的,而他也将一飞冲天,居于九霄之上。”
“爹爹,您是否太高看此人了?此人不过是一反贼,运气使然而占据了两广之地,朝廷此时也是无暇顾及,待朝廷腾出手之时,据孩儿估计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况且此人年不过三十,常言道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他再有本事,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他还能怎样?只是孩儿不明白的是,为何他有那么多的手下誓死追随与他?”傅擎不服气的说道。
傅擎年长赵忠信八岁,今年三十有四,文采、文章等方面颇有建树,只是屡次科举不中,自认为怀才不遇,后弃学经商,经营着家族的茶山。
等你懂,你就不是你了,傅元稹暗暗叹了口气,傅擎眼高手低,心高气傲的,傅元稹心中岂能不明白?与赵忠信差远了,不管是从胸怀还是眼光等方面相比,不可以里计。
生子当如赵忠信啊,傅元稹心中暗叹。
“如你是他,此事你会如何处置?”傅元稹随后淡淡的问道。
“我?爹爹的意思是。。。我若是他。。。又当如何?”傅擎闻言沉思了起来。
“王郦等人聚众强行借贷,并借机挤兑,万般为难黑旗军,为难赵忠信等人,给黑旗军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我听说赵节帅为了平息此事,就连自己的产业都变卖了,其后赵忠信得到薛氏家族的支持,已经占据了上风,已经可以主宰一切了,已经可以随意处置王郦等人了,此事到了如此地步,换做是你,你会怎样?想必你必将不会善罢甘休罢?就算饶了他们的性命,也会剥夺他们的家产,甚至将他们驱离,哎,换做是我,我也许也会这么干。可赵节帅并未这么做,不但没有这么做,还对他们施与天大的恩惠,做的仁至义尽啊,此时我等不得不对他由衷的敬佩啊。
他对毕氏是采取了强压的手段,以雷霆之力摧毁了毕家庄,而对王郦等人却采取了怀柔的手段,使其感恩戴德,此为刚柔并进之举,至此广南路、福建路等地的富户们必将归心,不但是富户就连普通百姓亦是归心,他在广南路、福建路已再无敌手了,且霸业已初具雏形了。”
“爹爹,还有海贼。”傅擎沉吟片刻后说道。
傅元稹摇头轻笑道:“一群打家劫舍的贼寇而已,难成气候,除了造成一些麻烦外,对赵节帅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目前赵节帅不是在招贤纳士吗?”傅元稹接着说道:“听说还开办了商学,这是我等的机会,吩咐家族之人去应试黑旗军的科举罢,不但如此,黑旗军不是也在招兵买马吗?家族之人也可以去从军,此事不能再让薛东楼那个老家伙再抢先了。”
“从军?爹爹。。。好男不当兵啊?如此。。。”傅擎说道。
“你懂什么?你说的那是宋军,宋军士卒怎能与黑旗军士卒相提并论?”傅元稹打断傅擎的话说道。
。。。。。
“秦侩,秦宰执,狗贼,欺吾太甚。”赵忠信拿着一封书信恨恨的说道。
王郦最后终于将户部侍郎王鈇的书信交给了赵忠信,原来此事是王鈇授意王郦等人这么干的,而王鈇是何人?经赵忠信询问王郦,王鈇乃是当朝宰执秦侩的妻兄,这么一来,赵忠信就不难想到幕后推手乃是秦侩。
目前秦侩把持朝政,党羽遍布朝野,而两广之地与福建路等地肯定也有他的党羽,就连赵构都对秦侩无可奈何了,很多时候,朝廷颁发的圣旨与其说是圣旨,不如说是相府之令,军、政之事皆出相府。
赵忠信只是不明白的事,自己与秦侩并无纠葛,自己从前只是在临安风花雪夜酒楼见过秦侩一次,连话都没说上。
秦侩怎会针对自己,针对黑旗军?不过赵忠信随后就想明白了,虽赵忠信与秦侩并无仇怨,也无利益冲突,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黑旗军割据两广与福建部分,割的是谁的肉?表面上是朝廷,其实割的是秦侩之肉,割据的是秦侩之地,黑旗军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秦党的利益。
要知道两广、福建路也有秦党之人的土地、豪宅等等。
秦侩怎不欲除之而后快?
当初因黑旗军军力强盛,宋军又是大败而归,赵构、秦侩也是无可奈何,只有先行招安黑旗军,其后再想办法慢慢分解黑旗军,慢慢除去赵忠信这个心腹大患了。
这就不难理解其后针对黑旗军的各种阳谋、阴谋等等接踵而至了。
看来与宋军决战是不可避免了,赵忠信心中暗道。
赵忠信只希望摊牌的时间越晚越好,越晚赵忠信越有把握。
“不但此事,海贼袭扰一事亦是此贼所为。”申世袭拿着书信说道。
赵忠信点头道:“嗯,长史说的是,确是那人所为,既然如此,我等该如何应对?”
申世袭沉吟良久后说道:“此事虽已明了,但也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自乱阵脚,非但如此,我等还要示弱,目的就是为黑旗军争取时间。”
“示弱?争取时间?”赵忠信喃喃自语道。
目前看来只有这么做了,申世袭说的非常对,对方并未明目张胆的挑衅,同时黑旗军目前实力确实还是比不上宋军。
况且也不因为这个就妄起战端,兵连祸结,将会是生灵涂炭,就算击败宋军,黑旗军肯定也是损失惨重,一蹶不振,两虎相争,只能便宜了北方饿狼。
而且此战端一开,谁胜谁负真还不好说,目前黑旗军像刚刚离开雌鹰的雏鹰,又像刚刚离开母狮的幼狮,欲展翅高飞,欲雄霸草原,此时正是关键时刻,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折腾,因此必须忍辱负重,以图后举。
“即便如此,本帅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赵忠信最后冷笑道。
“节帅的意思是。。。?”申世袭问道。
“先解决海患。”赵忠信答道。
。。。。。
大奚山琵琶洞
地处大奚山深处的琵琶洞,因其入口窄,而内部宽敞,就如一个横放于地的琵琶而得名。
琵琶洞冬暖夏凉,其是海岛之洞穴,较为潮湿,不过经海贼们常年整修,因而勉强能够住人。
此时琵琶洞内四壁之上点着无数个巨大的火炬,灯火通明的,一场无遮大会正在举行。
浑身赤条条的陈小三穿梭在酒池肉林之中,满眼尽是丰乳肥臀,白花花的一片。
陈小三忙的不亦乐乎,得意的哈哈大笑。
此次陈小三带领大部海贼袭扰福建路等地,海贼海上所向披靡,几乎没有遇到黑旗军的水师,在海上也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其后登岸袭扰,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后黑旗军稳住阵脚,稳扎稳打,将海贼们逐渐驱离了陆地。
不过此行陈小三等海贼收获颇丰,抢了无数的金银财宝、无数的海外珍奇,另外也抢了许多女人,有汉人也有大食国、麻逸、倭国等邦国的。
陈小三有个怪癖,自己行事之时喜欢有人旁观,不过只可看,不能动手,除非陈小三玩腻了,才赏给手下。
陈小三还特别喜欢淫人妻女,特别是其丈夫在一旁时更是兴趣盎然。这大概与陈小三的妻子曾经被宋官兵侮辱过有关系罢。
此时阿布就伺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姬被陈小三淫辱。
阿布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可怜的女人被陈小三淫辱,这些女人也是无可奈何,小心伺候着陈小三,顺从无比。
而不顺从的下场就是被挂在高高的桅杆之上被慢慢的风干,成为了一具干尸。
阿布被强逼加入伙后,带着陈小三等人劫持了数个大食国的海上商队,因而此时才稍使陈小三放心。
“大头领,大头领。”此时冯新跑进洞来喊道。
冯新个绰号海狗,陈小三的同乡好友,陈小三起事之时就跟随在左右,那个时候冯新与陈小三在同一条船上打家劫舍。
冯新为人阴险毒辣,心眼特别多,鬼主意层出不穷的,陈小三身边除了柳聪给他出谋划策之外,就是这个冯新,且冯新出的主意均较为阴毒。
“大头领,您歇会啊,我有要事相商。”冯新对正在女人身上活动的陈小三说道。
冯新早已习惯了陈小三,见惯不惊的,陈小三做事也是毫不顾忌冯新。
“狗子。。。等会”陈小三喘着粗气说道:“马上完。。。事了。”
“哎,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头领,事关重大。。。您就不能。。。”冯新接着说道。
陈小三无奈憋了口气,狠狠的动了几下,随后喘了口粗气,站起身一脚将这个倭国娘子踢开。
陈小三赤条条的坐在石床上,抹了抹身上的臭汗问道:“快说,到底何事?害的老子还未尽兴。”
冯新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周围一片白花花后说道:“大头领。。。她们。。。”
“都滚出去,阿布,你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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