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信连夜将申世袭请进了书房,冬季夜里凉,赵忠信命人在书房之中放置了一个大大的火盆。
燃烧的火盆烤得身上暖洋洋的,可赵忠信心中却是越来越冷。
赵忠信此时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吴明珠和自己的孩子,赵忠信一时心急,忘了询问邵成章这个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不管男女,此时她们娘俩的处境已经非常危急。
在这种情况之下,在事情已经泄露的情况之下,他们也许会以污秽宫廷之罪而被处以极刑,自己声名狼藉,吴明珠同样是如此,一个女子背负如此之重的羞辱,生存将会是异常艰难,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她将举步维艰,她也许会。。。赵忠信不敢再想下去了。
“节帅,你没事罢?”申世袭担心的问道。
赵忠信将双手伸到火盆之上烤着火,稳定了下自己心神后说道:“本帅无碍,长史,军民之中还好罢?有没有什么异常?”
“军中尚可,在王知使的安排之下,一如往常,没有什么异常,至于其他。。。其他人,下官多少还是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节帅,是否让三彪出马,稳定局势?”申世袭问道。
申世袭知道了赵忠信的荒唐之事后,当时确实有些气愤,在申世袭的眼中,赵忠信就如同他的孩子一般,申世袭看到目前黑旗军愈发强大,看到赵忠信走到今天,心中是异常的高兴,可目前居然出了这件荒唐事,申世袭心中还是有些怨气的,你说你喜欢美色,这也没什么大碍,以赵忠信目前的身份,再纳多少小妾也没人说什么,可当初赵忠信居然做下了如此荒唐之事,居然将大宋淑妃给睡了?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将会严重影响到赵忠信的威信。
此怎能不使申世袭着急上火的?
历朝历代帝王所做的荒唐之事也不少,但这些人几乎均已功成名就了,况且荒唐帝王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许多荒唐帝王不但因此丢掉了江山,自己也身败名裂,申世袭可不希望赵忠信走此老路。
赵忠信闻言摇头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由他们去罢,只要稳住军心就可,长史,以你之见,当下本帅该如何应对?”
与赵忠信估计的没错,赵忠信在黑旗军的威望无人能比,将士们以武人为主,他们均将赵忠信的话奉为圣旨一般,将士们是不会斤斤计较赵忠信的小节的,此事的影响主要还是在文人与百姓之中,想必此时赵忠信已经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赵忠信随后将自己七位娘子的意思给申世袭说了一遍。
申世袭仔细听完,良久之后方才开口道:“出了此事之后,下官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何人所为?思来想去,此事非奸相做不出来,因而节帅,仅凭这些是远远不够的,秦党既然已经向黑旗军下手,岂能轻易善罢甘休?况且夫人们的建言是站不住脚的,节帅,你若信得过下官,可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于下官,包括是什么时候发生此事等等,均应告知。”
赵忠信点点头,将自己与吴明珠之事细细的又说了一遍。
申世袭听完后,一口口喝着热茶,半响没有开口。
赵忠信也没有催申世袭,也是沉默不语。
“有了”申世袭良久之后开口道:“发生此事是在节帅金榜题名之前,也就是说节帅当时在朝廷并无官职,既然如此,节帅并不是朝廷之人,也可以说节帅并不是宋人,既然不是宋人,与今上并无半分关系,并不是他的臣民,不是他的臣民,今上就不是节帅的君父了,因而乱伦之说法,就可以不攻自破了,节帅最多只能算是有亏小节,而无大过。”
赵忠信闻言有些诧异的问道:“本帅乃是川蜀之人,怎说不是宋人?”
“呵呵”申世袭笑道:“节帅是川蜀之人没错,可是在河北长大的,是地地道道的河北之人,是河北抗金义军破虏军之人,是苗大帅的部下,而朝廷至今也没有承认破虏军是朝廷之师,节帅难道忘了当年,朝廷可是革除了节帅之一切功名,并对外宣称破虏军乃至黑旗军与朝廷无干,称我等乃是河北乱民草寇,不是朝廷的人。”
申世袭说起破虏军,说起苗清,心中感到一阵难过,苗清若现在还活着,必然对赵忠信取得如此成就感到异常欣慰。
赵忠信回过神来大喜道:“然也,他朝廷不承认我黑旗军,我黑旗军之人当然就不是宋军了,既然不是宋军,不是宋人,本帅所为之事就与乱伦之说就扯不上半分关系了。”
申世袭也笑道:“南人归南,北人归北此亦为奸相之说,他可是将节帅划归金人管辖,既然是金人,睡他们两个女人又有何妨?他们的女人又不是没被金人睡过。”
申世袭在黑旗军之中呆久了,潜移默化,偶尔也会冒几句粗话的。
“呵呵”赵忠信越听越欢喜,心花怒放的的说道:“长史说的太对了,他们的皇上的娘亲、众多娘子还有五个女儿均被掳到北地,受尽凌辱,浣洗院是什么地方?那是金人的营妓所在,本帅还听说奸相之夫人王氏年轻之时可是貌美如花呢,并在金地之时与完颜宗弼是眉来眼去的,直娘贼,他们怎么不与金人计较人伦大纲了?不但不计较,还奴颜婢膝,尊金为君父,现在倒跑来揪本帅的小辫子,真是岂有此理。”
赵忠信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很好,就因此刊登在风雪报上,发至临安等地。”
“节帅,还是不够”申世袭接着说道:“最好能找到奸相贪赃枉法、迫害忠良之铁证,并以此要挟对方,为节帅正名。”
贪赃枉法、迫害忠良的铁证?赵忠信苦苦思索,嗯,有了,赵忠信忽然想起当初王铁丈量土地之时,不是有一些秦侩等人霸占良田的一些账簿吗?
赵忠信但是觉得此物今后必有用处,因而就拿走了。
“长史,你看。。。”赵忠信随后就将账簿一事说给了申世袭。
“彩”申世袭喜道:“原来节帅早有安排了,有了这些账簿,就可与秦贼一较高下了,不过再有些秦贼迫害忠良之铁证就更为妥当了。”
赵忠信两手一摊道:“没了,本帅手上只有这些账簿,并无其他了。”
“长史,这些文章就由你亲自来书写罢,之后刊登在风雪报之上,发往临安。”
。。。。。
“柔儿,我知道你们的感受,真是委屈你们了。”赵忠信在薛柔的房中说道。
赵忠信本来是夜本想在张倩房中歇息的,可赵忠信病刚初愈就极不老实,而张倩目前却极不方便,因而就被张倩赶到了七夫人薛柔屋中。
“不过,此事真是无可奈何之事,哎!”赵忠信躺在薛柔的香塌之上看着帐顶出神道。
薛柔缩在赵忠信怀里,轻轻着捋着赵忠信的越来越长的胡须说道:“奴奴们私下里说起此事,都说官人是个有担当之人,是重情重义之人,其他人遇到此事,首先考虑的必定是推脱,是死不承认的,可官人却是考虑如何妥善处置此事,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此事,如何接回。。。”
赵忠信轻轻抚摸着薛柔如锦缎般的黑发奇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想法的?”
“哎,夫君,你若是想推脱,定是装作没事人一样,怎会如此愤怒?如此失态?”薛柔叹道。
确如薛柔所说的这样,赵忠信根本没有不管吴明珠娘俩的想法,之所以激怒,其一就是临安邸报之上说的太恶毒了,其二就是赵忠信惊闻有了孩子,赵忠信当时就是想着怎样解除她们的危险,让她们回到自己身边。
“娘子,你真是我的肚中的。。。啊,果然是冰雪聪明。”赵忠信说着说着手就往下移了。
“夫君”薛柔在赵忠信怀里扭来扭去,忸怩的说道:“别。。。别。。。你刚好,不许干坏事。”
“呵呵,我身体壮着呢,无碍,娘子,来吧。”赵忠信笑道。
薛柔拼命抵挡,娇喘吁吁的呻吟道:“去。。。去找你的淑妃去。。。”
“我有。。。为何。。。啊?”赵忠信在薛柔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你。。。你。。。你敢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
“节帅,临安来人求见。”第二日,赵忠信刚刚进入明净堂,门外胥吏就前来禀报道。
“临安来人?什么人?快请进。”赵忠信吩咐道。
此时来人,肯定与此事有关,赵忠信目前在临安的人,除了韩世忠就是富直柔,还有些图形会之人,难道是恩师派人来了?
“你就是赵忠信?”正当赵忠信猜测是何人之时,门外胥吏领进来一人,长大五大三粗的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恶狠狠的盯着赵忠信说道。
“你是何人?”赵忠信见来者不善,于是制止了身边之人后问道。
“我乃当今圣人之弟,承节郎吴廋,这是圣人给你的书信。”吴廋随后从怀中取出书信递给了赵忠信。
啥?吴皇后兄弟,不也是吴明珠的亲人吗?赵忠信接过书信看了一遍后,沉默不语。
吴廋之后有些犹豫的又摸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赵忠信说道:“这。。。这是贤。。。二姐儿给你的。”
赵忠信急忙接过书信看了后,不禁大怒,将书信狠狠的惯在桌子上吼道:“谁敢动老子女儿一根毫毛,老子让全天下之人陪葬。”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