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在那金属板上敲了两下，金属板发出了清脆的“梆梆”声，悟缘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金属板被牢牢地绑在自己的手臂上，只要不是太过剧烈的活动，应该不会掉下来。悟缘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只要这样保持一段时间，右手臂中断掉的骨头应该就会长合在一起，这条手臂就算是保住了。


    悟缘看了看周围，四周寂静无声，似乎除了悟缘自己之外，这里并没有其他的活物。他刚才为了寻找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已经在这个房间中转了小半圈，也没有看见这里有门户一类的装置。那么鲲是从哪里出去的呢，又是从哪里监视着自己呢？


    悟缘抬起来头，向上望去，他的头顶上，那些珠子放出了炫目的光芒，根本不能看见光芒后面有什么。看了一阵之后，悟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做这种无用功。之前，悟缘误将那个装着恶臭液体的瓷瓶打开闻到了那种刺激的臭味而不停呕吐的时候，他隐隐听到了鲲那欢快而嘲弄的笑声，显然他并没有放松监视自己。也许头顶上的这些珠子，正是鲲监视自己的手段。


    悟缘低头扫了一眼眼前的兵器架子，随手抓起一件类似于矛的长柄兵器，手上猛的使劲，向上扔去。那件长柄兵器发出了呼啸声，飞向空中的放射出炫目光芒的珠子。只见它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在完全失去了速度，划出了一道弧线之后，掉到另外一处地方去。即使那长柄兵器升到最高距离的时候，它距离那珠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悟缘盯着那珠子，狐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刚才似乎看见了那珠子放射出的光芒中多出了一些东西来，阻止了那长柄兵器碰撞到自己。待悟缘仔细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奇怪，”悟缘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我眼花了？”他略一沉吟，决定还是要再试一试。他低头扫了一眼眼前的兵器架子，摇了摇头，上面摆放的兵器与光彩悟缘扔出去的那件类似，还是换一种形状的吧。


    悟缘忽然记起来，自己在之前曾经看见一个架子上摆放了不少像乐器一样的东西，说不定那中间有自己能用的。他凭着自己的记忆，在这个房间中绕过几个架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悟缘的记忆没有错，那个架子上果然放着一些乐器，与别的架子上放着的东西截然不同——鲲之前曾经说过这里是存放他的破烂的地方，看来也不算是虚言。悟缘在其中翻捡了一会，发现了一样合用的东西。那是一面钹，黄澄澄的颜色，约有悟缘两个巴掌大小。悟缘将其拿在手中，轻轻地掂了掂，大小轻重都正合适。悟缘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悟缘抬头看了头顶上的放射出炫目光芒的珠子一眼，瞄了瞄目标，用力将手中的钹扔了出去。


    那面钹带着呼啸的风声从悟缘的手中离开，向着悟缘头顶的珠子飞去。然而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轻轻捉住了那面钹，将那只钹接了过去。


    鲲再次出现在悟缘面前。


    “你在干什么？”鲲看着停在手中的钹，好整以暇而意味深长地问道。


    对于突然出现的鲲，悟缘并没有被吓着，他只是后退了一步，看着鲲，没有说话。因为之前曾经有过猜测，所以对鲲的出现，悟缘心中早就有了准备。


    鲲看着悟缘，目光落到了悟缘的手臂上。他审视着悟缘对自己手臂的处理结果，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说道：“看起来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我安排一些事情给你做？”


    悟缘心头忽然升起了不妙的感觉，又后退了一步，说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鲲笑道：“放心，不会是什么难事……”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悟缘忽然感觉到一震，整个空间都晃动起来，差点连站都站不稳。悟缘尽力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无意中瞅了鲲一眼，惊讶地发现鲲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悟缘感觉到又是一震，整个空间再次晃动起来，周围的架子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眼看就要全部倒在地上了。鲲低声咒骂了一声，人又马上消失不见了。


    随着鲲的消失，这里逐渐也平静下来，没有再晃动。悟缘猜测，定是也什么东西在攻击这里，而且很有可能会打破鲲对这里的防御，所以他才会匆匆忙忙地离开这里，连悟缘也顾不上了。


    “这倒是个好机会，”悟缘对自己说道，“如果在外面攻击的那人——先假定那是人吧——能打破鲲的防御，那实力定然与鲲不相上下甚至有可能强于鲲，那么短时间内鲲也不会回来。趁着这段时间，正好可以查看一下这里是否有可以逃出去的路径。”其实之前悟缘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之前要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势，然后又被头顶上的放射着炫目光芒的珠子吸引了注意力，这才暂时没有行动。


    现在看来，留给悟缘的时间不多了。悟缘心中有了明悟，抬头看了头顶的那些珠子一眼，在悟缘的注视下，那些珠子仿佛都变成了鲲的眼睛。悟缘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将继续把珠子打下来的这个念头抛开，开始寻找逃生的道路。


    悟缘的周边是架子，架子中间是通道。悟缘沿着通道狂奔，一直奔到了头。直到这个时候，悟缘才发现，这个空间的大笑还真是超出了悟缘的预计。通道的尽头是一堵墙，墙上的砖石已经被无尽的岁月所侵蚀，呈现出沧桑剥落的景象。悟缘张开双臂，在这堵墙上上下摸索，希望能从中找到通向外界的门户。


    他很快就在这里放弃了，所有的砖石间都十分紧密，丝毫不像是有供出入的门户的样子。悟缘也不气馁，顺着这堵墙向前边走去，一边走，一边继续观察和摸索。


    再次转过一个转角之后，悟缘忽然站住了，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转身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