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至和尚手中的长剑伸出，剑尖指着那名和尚的脖子。白色的冰霜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那名和尚的脖子上开始凝结。


    那名和尚吓得要死，浑身一直哆嗦，连一整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是一个“你”字在嘴边打转，连第二个字都不能从嘴里吐出来。更恶劣的是，竟然有一股恶臭从他身上传来，仔细看去，只见这名和尚的下衣上已经变得湿漉漉的，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落带着臭气的水珠。


    原来这名和尚已然失禁。


    悟至和尚皱起了眉头，他见这名和尚如此不中用，干脆连话都懒得问，一剑插在他的咽喉之上，将其送上了西天，然后抓起了第三名和尚。


    这名和尚同样面带惊恐，他已经见到了前面两人的下场，大声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都告诉你们！”


    悟至和尚还是用剑指着他的要害，神情间丝毫不为所动。他喝道：“普智和尚在哪里？”


    “不知道，不知道，”那名和尚快速地说道，“我们根本不知道普智师伯在什么地方，我们也只是从逃回来的人口中才知道普智师伯从海外回来了，我们是真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留在这里的人也都没有见过他。”仿佛是为了取信悟至和尚，这名和尚一口气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是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悟至和尚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留你又有什么用？”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将这名和尚刺死，又抓起了第四个人。


    在一旁的空庆和尚觉得有些不忍，说道：“悟至师伯——”他欲言又止。


    悟至和尚冷冷说道：“空庆师侄，你该不会对这些人动了恻隐之心了吧。”不等空庆和尚回应，悟至和尚将抓在手中的那人扔到地上，一只脚踏在了他身上，伸手戟指，喝道：“你不要忘了，我建安寺之所以破寺灭门，那么多僧人身死道消，完全是拜他们东莱寺所赐，你又怎么知道，你眼前的这些人手中有没有沾染为建安寺僧众的鲜血？哼，你现在在这里怜悯他们，等你落到了东莱寺手中，又会有谁来怜悯你？”


    空庆和尚无话可说。


    悟至和尚一剑斩下了脚下那人的头颅，顺便一脚将其踢到了一边。他的目光转到剩下的人身上，那些人都在那里瑟瑟发抖，生怕相似的境遇和命运降临到自己身上。


    悟至和尚扫了一眼他们，又说道：“难道你以为，你今天放过了他们，我建安寺就可以与他们东莱寺言和么？你以为东莱寺的人会放过你吗？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一个对你畏首畏尾，那不过是因为你比他们强大而已，就算你放过他们，时过境迁，你以为他们还会对你感恩戴德吗？不，他们只会想杀了你，把你的印记从这个世界消除，这样才能抹去他们心中受辱的印记，才会让他们消除这段屈辱的记忆，而你，就是他们达成这个目标的障碍。”


    悟至和尚看着空庆和尚，语重心长地说道：“妇人之仁，可是要坏事的！”


    空庆和尚脸上现出了羞愧的神情，说道：“多谢师伯教诲。”


    悟至和尚轻轻地摇头，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空庆呀，现在可不比以往，你要开始学会独立了，要学会适应现在的情况。你要知道，建安寺现在可以说是已经没有了，不存在了，再也不能为你遮风挡雨，有些事情，你该独自去面对了。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你应当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而不是让自己那并不可靠的恻隐之心左右自己的选择。比如说现在，”他伸手指了一下眼前的东莱寺僧人，继续说道，“你放过了他们，他们会感激你吗？哼，不会的，骄傲的东莱寺僧人怎么会感激你一个三级寺院的小僧人呢？他们只会记恨你，记恨你曾经给他们带来的屈辱！”


    空庆和尚向地上那些僧人看去，果然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掩藏得很深的恨意。他忽然意识到，悟至和尚所说的话果然是老成持重，金玉良言。他缓缓地点头，对悟至和尚所说的话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抗拒。


    空庆和尚向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不会再阻拦悟至和尚下一步的行动。


    悟至和尚暗中点头，心怀宽慰，自己总算没有看错空庆和尚这个人，也没有浪费自己之前的那一番口水。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再次传来了一阵闪光，情况与悟至和尚及空庆和尚两人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空庆和尚看着远处的天空，脱口而出，说道：“是悟缘师叔。”


    悟至和尚点头，他也认为是如此。只是这种情况虽然已经出现了两次且两次都被悟至和尚注意到了，他却并不知道这对悟缘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空庆和尚说道：“悟至师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询问，显然是在征求悟至和尚的意见。看得出来，他是很想立即到悟缘身边去，为悟缘提供帮助。


    悟至和尚也看出来了，他虽然不想打击空庆和尚的积极性，但更多的却是不想自己二人现在正在进行的事情半途而废。于是他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不用担心，悟缘师弟不是那种短命之人，我们还是先做好手中之事。”


    “那，好吧。”空庆和尚点点头。


    悟至和尚继续逼问那些和尚，希望能够从他们的口中得到普智和尚的消息，而就在此时，悟缘已经从鹿三伯的铜灯中汲取到了琉璃宝焰力量，将卷册上的那个“炎”字显化的时间加长了一些，并从中得到了一些具体的信息，将其凝练成两句法诀，固定在自己的筋脉之中。


    在这过程中，悟缘获得的最重要的不是那两句法诀，而是这样一个过程，知道了该如何获取相关的信息，现在，他要开始行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