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忘了呢?这男人要是还有一丝恻隐之心,原主也不会落得如此模样。
可现在是她苏玉,她苏玉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从来就是她欺负别人的,还少有人能够欺负她的。
“大人,家法已上。”侍卫答道。
“给我押上去!”苏千月冷冷道,丝毫不在意她与她之间的亲情。
三五个侍卫走向苏玉,苏玉就那么立在那里,只要他们靠近她五步之内,她有办法让这几人非死即伤!
这时……,
“大人,大小姐和二公子回来了!”远远的就听见小厮的叫声。
苏千月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就变得严肃起来,“立刻停下,今天就先放过你,把家法收起来。若儿,马上和我去门口迎接你大姐和二哥哥。”
话落,匆匆走出院门。
苏如若有些不甘,眼看就要惩处了,可恶!
可一想到回来的人,苏如若就有些兴奋,跺了跺脚,也跟随着她父亲的脚步,匆匆离去。
苏玉眼看着她这院子又变得冷清起来,倒是对他们口中的两人生起兴趣来。
这丞相家的嫡子居然是这苏千月都如此恭敬,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何方人物。
待众人撤干净之后,苏玉才拖着已经麻木的身子进了房间。
她现在必须要好好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势。
推开门,里面杂乱无章,上面还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像是很久都没有住过人的样子。
不过也确实是,这副身子也不知是关在水牢里多久了。
对着铜镜,苏玉缓缓褪去贴在身上的衣衫,有些伤口已经发白溃烂,衣衫尽褪处,一片的献血淋漓,血肉模糊。
“你不疼吗?”一道好听的男生幽幽响起,“本殿下看着都疼!”
苏玉脸色微沉,房间里有人她居然一点警觉都没有。
心里闪过一丝期待,但转身之后瞥见对方面容,更不是熟悉的气息。
苏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是反派。
“又不是伤在你身上,你疼什么疼。”苏玉冷静道。
一双波澜不惊的黑眸直直看向占据她闺床的男人。
男人半倚在床头,神色慵懒,一身红衣,衬得肤白若雪,眉间一点朱砂,仿若佛祖轻点下,歃血似血。
“本殿下心疼啊。”男子嘴角微挑,慵懒地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撑身而起,盖在他身上的红色披风滑落在地。
苏玉眯着眼看着他,光明正大的从铜镜前面的梳妆盒里拿出一支素钗。
“好好好,我不凑近。”男子有些无奈的妥协,站在原地不动。
“我要更衣上药。”苏玉冷冷说道,逐客之意非常明显。
男子仿若听不懂,丝毫不见外的坐在一旁凳子上,支着头,一副很不解的样子:“你要更衣上药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性别不一样,男女授受不亲!”苏玉自诩忍耐力非常,换作别人遇到这个厚脸皮的人还真得气着。
男子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好的,既然你都如此拒绝了,我也就离开吧。”
苏玉直直看向他,不为所动。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男子低沉的笑了起来。
末了留下一瓶药瓶。
苏玉敛下眼眸,要不是那瓶药还在,她不会察觉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来过、离开。
苏玉拿过药瓶,手腕一用力,药瓶便直直落向窗外。
“玉玉,我来晚了。”七七八八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焦急的很。
首先察觉到对方身上的伤,七七八八赶紧动用力量,治愈伤势。
之前就因为七七八八的愈合力量,身体内的内伤好了大半。现在七七八八开始治疗皮外伤时,她干脆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的时间,苏玉身上的伤势就已经痊愈。
她询问道:“你和青玉都没事吧。”
“我们被一股无名力量隔绝了。”七七八八有些挫败。
玉玉有多怕疼他不是不知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还不在身边,玉玉该有多无助啊。
都怪反派。
除了反派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利,把他和青玉都隔绝在外,看得到苏玉,却不能跟苏玉联系。
“没事。”相处了这么多年,苏玉自然是知道七七八八再想什么,“这不怪你,不疼的。”
安慰性的话语并没有让七七八八心里好受一些。
为了劝慰他,苏玉干脆给他找点事做便询问道:“刚刚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当然是反派啊,差点七七八八就把实情说了出来。
他停顿了一会儿,恶劣的想,之前苏玉没有认出反派来只不过是反派还没来得及回归身体。
这个位面比较特别,反派真身又在沉睡,就算再次苏玉见到反派,她也不一定能认出反派的味道来。
“我去查一下数据。”
七七八八其实也很小心眼的。
苏玉并没有多想,本来身体就有些疲惫。麻烦青玉帮她盯下外面,自己便沉沉睡过去。
.
丞相府最高建筑物——望星台上。
一人慵懒的躺在太师椅上,轻轻摇晃着。
一道闪亮的流星划过天际,尾部带着诡异的红色,正当要落下时黑色的夜幕仿佛动了动,下一秒,那颗诡异的流星便消逝于空中。
白沐起身,柔和的轮廓此时有些冷硬,他下意识看向西北方向。
果然,他一直关注着的宿星已经陨落,这颗星是……
白沐半坐半躺在太师椅上,眼神中有些迷离,口中呢喃道:“等了这么多年,凤凰终于归位。”
话落,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十分诡异。
下一秒,在白沐身后出现一道黑色身影,亦墨看向西北方向,在看着不正常的白沐,薄唇蠕动两下,似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
一直晴朗的夜空,乌云迅速遮住月亮,只是几秒的时间,居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并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夜色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满满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雨幕中。
“殿下,属于您的东西您找回来了吗?”一名玄衣男子恭敬的问道。
他一身红衣在下雨的夜里依旧鲜艳无比。
雨线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最终窜进衣服中消失不见。
“既然它不愿意回来,我也不能强求是吧?”
“不过,我倒是遇见一个有意思的小东西!”
那人眉头微挑,远远的望向丞相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