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小酒下肚，人已微醺。


    她斜倚在座椅上，单手托腮，双颊微红，一双星眸明明灭灭，红唇微扬。


    她本就长得倾城绝色，此刻这慵懒的模样就连女子见了都倾心，何况是男子？


    战王蹙眉，他实在是不喜让旁人见到她这样子，可他却苦于没有资格说什么、做什么。


    “外祖母、舅母、两位哥哥，霜儿不胜酒力，可否先下去歇一歇？”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撩拨人心。


    “去吧，好好歇一歇。”太王太后嘱咐了一位嬷嬷和二位宫女扶着沈青霜回去寝宫。


    沈青霜一走，王君突然开口：“王弟，你觉得霜儿如何？”


    战王挑了挑眉，不动声色道：“霜儿自然是极好的。王兄何以突然问起这个？”


    王太后掩唇笑了起来：“哀家还从未见过你对哪位姑娘这般上心过，轩儿啊，你莫不是……”


    太王太后也接着道：“你二人虽然年岁相差了许多，但若是彼此有意，倒也无妨……”


    战王转了转手中酒杯，叹了一声道：“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如此……甚是可惜。”话题就此作罢。


    -----


    借酒遁走的沈青霜坐在寝宫窗台前，冬夜的寒风吹过脸颊，她并不觉得冷，可别人觉得她冷。


    窗子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关上，她转头望了他一眼，很认真很认真地对他说：“我仔细想过了，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嗯，我知道了。”他随意选了张椅子坐下。


    “我觉得你肯定弄错了，我一定不是你当年见过的那位姑娘。”


    “我说过了，是不是都无妨。”


    “你执意在边疆待那么久，其实是在找她、等她？”


    “或许吧。”


    “你若真那么喜欢她，却又为何……”她顿了顿，蹙眉道，“为何与别人有了孩子？”


    他抬头，有些诧异：“你介意宇儿？”


    沈青霜挠了挠头，她知道这个话题有些不太对，可她还是那么问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宇儿……其实不是我的亲生孩子。”


    “？!”


    “母后硬塞给我的妾室，我未曾碰过她，在边疆那些年，她与我的一位部下相恋，我就成全了他们，宇儿是他们的孩子。宇儿还未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为了保护我而死，他出生后我就认了他当养子。”


    “这件事外祖母他们知道吗？”


    “知道，我并未刻意隐瞒。”


    怎么办？怎么办啊！


    沈青霜心绪难平，早前她还能以宇儿为借口说服自己，可现在连宇儿都不是问题了！


    这么对她胃口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那么深情款款、忠贞不渝……可特喵的为什么她却没有心动的感觉？！


    这太诡异了！


    她有喜欢的人吗？转念之间，曾经见过一次的玄衣白发的男子身影再度于眼前闪现！


    此人难道真的就是她喜欢的人？可是为什么她不记得？


    “也许记忆会消失，但总会留下一些什么，比如爱情。”她喜欢的某个电视剧里有过这么一句台词。


    难道她现在就是遇到这种情况吗？所谓的心如止水，不过是因为早就心有所属？所以即便战王再对她的胃口，她的感情依然不会因此动摇。


    长叹一声，她放弃挣扎，抱歉地看着他道：“对不起，我努力过了！我的感情它不允许我动摇半分。”


    “你心中有欢喜之人？”


    “大概吧，我虽然记不得，可是我的感情告诉我，似乎是有那么一个人。”


    战王定定地看了她很久，薄唇微弯，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对她说道：“如此也好。”


    他想过，若他仍年少，或许纵马轻舟能与她共天涯。即便她生他已老，总还是能陪着她许多年。


    可结果，她心中早已有人，哪怕他鲜衣怒马正少年，她也不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