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琳琅看着裴玄，目光里浮现深情与不安。


    “如果我说‘是’，你……”


    “你果然喜欢我，那天不是我听错了。”


    “那天？”


    “离开甘青州之后，有一天在路上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


    “你不是说你在想事情……”


    他点头，忽然伸手轻抚她的发丝：“嗯，正因为在想事情，所以觉得听错了。”


    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琳琅有些不自在，她偏了偏头躲开了他的轻抚。


    指尖还留有她发丝的触感，但裴玄还是收回了手。


    “我们以前见过？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因为什么？”


    他的问题琳琅竟不知如何回答。


    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裴玄并不出声催促，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她心中矛盾至极。


    若想和他在一起，那些事情早晚都要说清楚，可是现在……可以说吗？


    不如……赌一把吧？


    “三年前，长安城郊，奄奄一息的黑猫……”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她低头继续道，“因为吸了你的血活了下来，与你结成了血契，你因此……拥有了长久的生命。”


    “黑猫？那是你？”裴玄惊讶，脱口而出，“猫妖？”


    琳琅摇头：“我是灵猫，是半神，才不是妖！”


    裴玄脸色有些凝重：“血契是什么？拥有长久的生命又是什么意思？”


    “灵猫一族是人与神的后代，是半神，拥有长久的生命。血契是一种契约，可以让结契双方获得同等的生命。血契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的，若不是有缘人，人类轻则癫狂，重则身亡，我们也会根据人类的情况受到伤害。当时我奄奄一息，完全是凭借本能就……就直接咬了你，吸了你的血……”


    “那我现在没事，是不是说明，我是你的有缘人？”


    琳琅点头，依然不敢看他：“我观察了你很久，我心喜于你，放不下你，所以就来了医仙谷……”


    “血契无解？”


    “无解。”


    他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叹了口气：“看来因你之故，我是真娶不到媳妇儿了。”


    她心口微痛：“你若是喜欢的话，也不是不能娶妻，只是……”


    “只是她年复一年容颜老去的时候，我却依然这副模样是吗？”


    “……嗯。”


    他再叹：“琳琅，你让我进退不得，你说如何是好？”


    她眼中泪花浮现，哽咽道：“对不起，师兄！未经你同意擅自与你结成血契……”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望着她低垂的脑袋，他眯了眯眼睛，“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补偿？你想要怎么补偿？”她咬唇，尽量不让眼泪落下，“只要我有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唇角微弯，眸光闪了闪：“说起来，我的药材库该充实一下了，比如决明子、大黄……”


    “裴玄！”现在是说药材的时候吗？！


    炸毛的琳琅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抬头瞪他。


    他却趁势倾身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蜻蜓点水的一下，奇迹般地安抚了炸毛的她。


    “吾心似卿心，不负相思意。”


    因生气被逼回去的眼泪再度浮现，悄然落下。


    “长路漫漫……”


    “有卿相伴，何足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