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皱眉，转头看向魔尊，他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韶华已逝，你为何这般执着？”


    魔尊定定地看着她，忽然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救韶华吗？”


    青莲想了想，摇头：“不知道。难道不是巧合吗？”


    “巧合？”魔尊嗤笑了一声，“她小时候我见过她。她以为是我救了她，其实是她先救了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只有八岁，因为家境原因长得瘦瘦小小，看起来只有五岁，可她有一双好看的眼睛、纯净的心灵。是她告诉我，过去不可追溯，未来不可预期，只有现在才是我们可以把握的。我因为过去的事情被心魔困扰，是她的话让我驱走了心魔。”


    “你是……那个乞丐？”青莲在久远的记忆里搜索了很久，才找到了一个符合的人物。


    “乞丐也好，威远侯也好，都不过是在凡间的一个身份，于我们而言有何差别？”


    “就算如此，你们彼此救助，因果完结，你又为何陷入执念？”


    魔尊轻哼了一声：“执念？谁没有执念，你不也有执念吗？”


    “……”


    “我的韶华在等我，她在等我找她，找到她……”魔尊轻笑着、呢喃着，就这么步履蹒跚地走了。


    青莲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他、他怎么了？”


    帝君叹了一声：“刺激过度，一时想不开，陷入魔怔了。”


    “他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这就疯了？！”


    “若是我，我也会疯的，甚至可能比他更疯。”


    “啊？”青莲不可思议地看着帝君，“不至于吧？”


    帝君温柔地看着她，手指轻抚过她的眉眼发梢：“可还记得当初你出事的时候？我赶过去时，你已经自我封印了神魂，仙身……面目全非……”


    她当时是什么样子她自己也是清楚的，每每想起也是很不好受。


    “若不是你还有神魂，我当时大概会直接要了碧灵她们的命，甚至失去理智毁天灭地也未可知。”


    她抱住他的腰，轻声道：“依兰和我说过，你当时特别特别生气……”


    他笑，更正她的用词：“不仅仅是生气，确切来说，是‘悲愤’。”


    青莲沉默了一下，忽然问他：“阿墨，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觉得呢？”


    青莲想了想，叹了口气：“你们打架，他伤了你，可你也伤了他，其实这事儿就该翻篇了。可我心中不忿，你身上那些伤……”


    想起当时情景，她仍然觉得心疼：“我气他、气你、更气我自己，我多想以身代你，我……”


    “胡思乱想。”他忽然打断她的话，“你说我是你放在心尖的人，你何尝不是我放在心尖的人。让你以身代我，我情何以堪？”


    她愣了一下，眼圈微红，却笑得眉眼弯弯。


    她薄情、自私、又冷漠。她放在心中的人，可以予取予求，连命都可以给他；她不放在心中的人，喜怒哀乐与她何干？


    风，吹落一地春花，阳光正好，情方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