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缘，对面不相见；若有缘，何处不相逢。


    风烟自在“长安城”与青莲上神、墨莲帝君一别之后，在人间又过了几十年，当初的那份悸动这才终于淡去了。


    如此，当他受邀参加九重天某个宴会，再度见到青莲的时候，总算可以坦然以对。


    “素来听闻风烟上神极喜红尘，不知是那红尘故事让你贪恋还是红尘中的某个人让你流连？”青莲端着酒杯巧笑倩兮。


    风烟低垂着眼眸，转动着手中酒杯，不答反问：“我听说上神你也极喜红尘，你又是因为什么呢？”


    青莲挑眉，干脆回答：“自是为了红尘故事。凡人生命短暂，却总能弄出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来，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有趣得很。”


    似是想到了什么，风烟轻笑，眸光微转：“是啊，有趣得很。不过一介凡人，却大言不惭说要护我周全……”


    他声音渐低，青莲不自觉凑过去听，身后却忽然伸来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将她拉进了熟悉的怀抱。


    “谈完了？”她抬头，看似清醒，只是微红的双颊出卖了她已微醉的事实。


    帝君轻应了一声，斜睨了一眼低头垂眸恭敬行礼的风烟，搂着青莲瞬移离去。


    风烟松了口气，苦笑摇头，帝君心中的小本本上不知会不会又记他一笔……唉，又是无妄之灾啊！


    叹了一声，将杯中酒饮尽。他想他真是醉了，竟然因为青莲上神的话想起了那段陈年往事以及那个尘封在心底的白衣女子……


    五王爷是风烟在那个凡间的一个身份。


    他游戏人间不知多少年，见过的女子千千万，什么娇柔乖巧的、什么凶悍莫名的、什么白莲腹黑的、什么爱憎分明的……


    可这些女子都未曾如她那般，竟然大言不惭对他说：“你别怕，无论有什么事情，我都会护你周全。”


    他堂堂上神，凡人能奈他若何？她一介凡人，又能护他什么？


    后来，颜家出事，他救了她。


    她说她要报恩，她会武，会保护他。


    他忽然想起她小时候曾经对他说过：“你别怕，无论有什么事情，我都会护你周全。”


    其实帮她的最主要原因正是因为这句话，他其实很想看看，一个落魄的将门之女要如何“护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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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玉身死之后，风烟在收拾她的遗物的时候，于梳妆匣中发现了一封信：


    “我不知我死之后，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若是想到了，会不会后悔不喜欢我？若是你后悔了，而我已不在，那你该多难过……所以我想了想，你还是不要想起我了，只当我们不曾相识。我这一生，无甚遗憾，唯一一件事情便是与你无缘，每每想到此处便心如刀绞。以后我不能再护你，你千万保重。如玉绝笔。”


    原来她不是不喜欢他了，她依然爱他，眼底心中只有他，只是这份爱因为身份、地位的改变，再也说不出口。


    “如玉……”


    那之后，他依然当他的闲散“五王爷”，只是身边再无“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