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言没说话，他现在是亡魂，除了某些特殊之人，凡人都是看不到他的。


    “李慕言先生，你可知道若是过了头七还不去冥府，你会如何么？”少女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指了名道了姓。


    李慕言愕然转头看向少女：“你……看得见我？”


    “想看到亡魂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不必大惊小怪。”少女说得轻描淡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不知道。”李慕言老实摇头，想了想不确定道，“就此成为孤魂野鬼？怨魂恶鬼？”


    少女闻言，轻笑出声：“即便是孤魂野鬼也需要怨气支撑，可你身上没有怨气。你就是一个普通亡魂，不去冥府，魂力便会日渐虚弱，等过了头七基本上就剩下‘魂飞魄散’这个结局了。”


    “是吗？”李慕言轻叹了一声，“没有怨气竟然连孤魂野鬼也做不了啊！”


    舞台上已经换成了劲歌热舞，周围的人们跟着拍子舞动着身体，手中的荧光棒、应援牌在黑暗的舞台下明明灭灭。


    过了好一会儿，李慕言才再度开口：“忘了问你，你是……？”


    少女挑了挑眉：“我就是个过路的，看到这里热闹，就来瞧瞧，顺便体验一番演唱会的现场。”


    李慕言又不傻，这少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毕竟能看到亡魂，还能和亡魂交谈的能是普通人吗？但她不想说，他也不好追根究底。不过就算他想追根究底，她也不会理会吧？


    “李慕言，你既然还在凡间逗留，想必是因为你还有心愿未了，不过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


    “不如你和我说说你的心愿吧？或许我能帮你……”


    李慕言的目光看向舞台中央似乎“发着光和热”的木木，唇角微扬：“我和木木的父母是至交好友，他们把房子买到了一起成了邻居。我们是青梅竹马，生于同一年，不过我出生在繁花盛开的五月，她出生于雪花纷飞的十二月。我们差了半年多，我们的父母都告诉我们，我是哥哥，她是妹妹。所以从小，我就保护她、让着她、宠着她，她也敬重我，听我的话。”


    那些孩童时代的事情，清晰如昨。


    “我们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都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直到高中毕业，她去了音乐学院，我进了s大。”从来没有分开过，忽然分开了，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活都受到了影响，“她的身边出现了优秀的异性，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对她的感情早就变了质，只是因为太熟悉、太靠近才没有及早发现。”


    “那她呢？她对你是不是也……”


    李慕言摇了摇头：“没有。她对我依然和以前一样，只当我是哥哥。”


    “哎呀，这就尴尬了。”少女摇头叹了一声。


    李慕言却笑道：“正是为了不尴尬，所以我并没有冒失地去告白，她当我是哥哥，那我就当她的‘哥哥’。”


    顿了顿，他忽然转头看着少女，正色道：“你有喜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