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4年。
6月。
陈谋再度向研究基地请假,返回了星华学府。
同样的道路、同样的建筑,陈谋走在这里,却生出了几分不同的思绪。
来来往往的面孔,也变了很多。
大一新生满满都是活力,风风火火,奔来奔去。
陈谋很容易将他们辨认出来,从那热情洋溢的笑容,也从那颜色不同的校服。
“我怎么就从一个大一小鲜肉,混成一个大四老腊肉了呢?”
陈谋有些唏嘘,跑进校园的商店里,买了一瓶酒。
他平时是不爱喝酒的,但此刻却突然想尝几口。
一瓶酒花了陈谋两千块。
这价格并不算贵,因为用来酿酒的材料特殊,口感较好,烈度很高,即使是玄者也有喝醉的可能。
不过只针对普通玄者,像陈谋这种法则学者,天打雷劈都奈何不得,一瓶酒不可能喝醉的。
陈谋掰开瓶塞,直接对瓶喝了一口。
“呸呸呸,真难喝啊,还想借酒浇愁,算了。”
其他人口中的佳酿,陈谋喝起来却不太喜欢,直接将瓶盖塞上,扔进旁边一个垃圾桶里。
“师兄,你才喝一口就扔了?太浪费了吧。”旁边一个面容清秀的女生看到这一幕,皱眉道。
陈谋犹豫一下:“这酒真的很难喝。”
“但是它挺贵的,怎么能乱扔呢?多浪费钱啊。”清秀女生坚持道。
“华清,不要多管闲事。”一位穿着高跟鞋,身材高挑,面容微冷的女子走了过来。
“张部长,可是这……”清秀女生华清脸现不解之色。
“没什么可是的,这酒是师兄买的对吧,他想扔就扔,我们怎么能多管闲事?而且他喝了一口,就算不扔,那也不能送人了啊。”张部长道。
教训完华清后,张部长又脸带歉意地对陈谋道:“这位师兄,不好意思,华清她不懂事,打扰到你了。”
陈谋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对方就给自己找出这么多理由来,挥挥手道:“没事,我是有些浪费了,不好意思。”
说着转身离开。
全名叫穆华清的女子看着陈谋离去的背影,跺了跺脚:“张部长,我们是学生会成员,你不是教导我,见到校内一些不合理的现象,要进行纠正吗?”
眼前女子是学生会宣传部的一位部长,名叫张景澄,闻言直翻白眼:“那也得讲究对象懂吗?”
“我们学生会在普通学生眼里很厉害,但在大四学生眼中就是弟弟,他们都快毕业了,哪还会给我们面子。”
“张部长,你怎么看出来他是大四学生?”穆华清疑惑地道。
“这师兄,明显喝不惯酒,刚喝一口就扔了。一个平时不喝酒的人,为什么突然意动,要买一瓶酒喝?肯定是心情烦闷,所以我猜测,他是临近毕业了,借酒浇愁。”
张景澄娓娓道来,分析得丝丝入扣。
穆华清脸上有些惊叹:“张部长,你竟然从简单的细节就分析到这么多,真是厉害。”
“我看这师兄,肯定是整天在校园内混日子,一事无成,临近毕业了才后悔起来。”
“虽然我们星华学府的学生出去绝对不会为找工作发愁,但若是没有真本事,怕是也找不到太好的岗位。我可不能像这位师兄一样。”
穆华清效仿张景澄,分析起来。
张景澄笑了笑:“没想到你同样是个分析大师,不过这师兄,好像有点眼熟啊。”
张景澄想了想,实在是没想起来,也就放弃,对着穆华清道:“你现在跟我来,会长召集我们过去,帮忙搭建一下毕业典礼的会场。”
“哦,好的。”穆华清立马答应下来。
陈谋带着小白回到宿舍里,第二天,就是毕业典礼开启的时间。
让小白呆着宿舍,看会动画片,陈谋则穿上学校发放的学位服,来到了毕业典礼的会场。
按照会场位置安排,陈谋来到了五班的区域。
往年陈谋都是在场馆外面,运转目力,远远的观看,今年倒是坐进场馆内了。
此时,他终于又见到了班主任杜正德。
“杜老师。”陈谋朝着杜正德打了一声招呼。
“是陈谋啊,时间真快,你都要毕业了,快坐。”杜正德拍拍陈谋的肩膀。
陈谋想起入学时,因为杜正德外表太年轻,自己将他错认为师兄的那一幕。
杜正德也想起这事来,两人相视一笑。
那时候的杜正德已经四十多岁了,如今恐怕接近五十岁。
看外表,杜正德苍老了不少,像个中年人。
陈谋想着,估计杜正德是因为被错认的情况不少,故意把自己的面容变得成熟一些。
不然就算四年过去,外表也不会变化这么大。
陈谋坐下,等待着典礼的开始。
五班的同学,陆续前来。
苏道、王俊哲、何止戈、宋林、许璇、许云远等,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纷纷列席。
众人各自之间打了几个招呼,然后安静下来,场馆之内,不宜过多喧哗。
“部长,我又看到那位师兄了。”场馆内,穆华清向远处一指。
她是学生会成员,虽然还处在大一,但也能进入场馆,主要是来维持秩序。
张景澄循着穆华清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陈谋的身影。
此时的陈谋,靠在座位椅背之上,脸上有些惆怅,精气神不佳。
张景澄看了几眼,就没有过多关注了,继续察看周围,维持秩序,顺便配合媒体的工作。
典礼很快开始。
一位长得娇俏可人的少女缓缓登上讲台,她小脸圆圆,浑身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想到邻家妹妹。
来此报道的媒体记者开始念稿:“各位观众,现在进行的环节,是优秀毕业生代表致辞,登场的毕业生代表名为林川作,修为是,法则学者之境。”
他自己念着念着,忍不住有些结巴起来。
这对记者来说是很不应该的,但望向讲台上那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邻家女孩,他怎么也无法将其与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法则学者联系起来。
有点离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