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股奇异的波动，自曹家上方虚空传出，天地为之一变。


    曹家诸人，以及前来相助的各大势力领悟者，纷纷将神力灌注入曹家法阵当中。


    三道光影凝聚而成的人形浮现。


    这三道人形，大小和方才出现的并无多大差别，却给人一种极其伟岸的感觉。


    足踏星海，背负青天。


    命运的气息，在三道人形身上显现出来。


    窃运者，窃取的是气运之力。


    气运，其实也就是气数、命运。


    参透命运领域，干涉到命运的运转，这在许多人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命运是玄奥莫测的，它的轨迹无法捕捉，无法更改。


    但窃运者就是有这种能力。


    曾有窃运者游戏人间，化身算命先生，惊讶地对一凡人说：“我观你有真龙气象，未来必能成就霸业。”


    实际上，这凡人只是天地间再寻常不过的一位普通人罢了。


    能力不大也不小，背景平平。


    但这一言落下，立刻气运汇聚其身，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ying）从，助其开创千古霸业。


    而此时，曹家上方的三道人形也开口了。


    “你本化外之民，一朝得势，立刻承资跋扈，恣行凶忒。你，当诛！”


    “我以天之名义，宣告你的命运，你将身消道解，神魂永坠无间。”


    “一步迈错，已无归途，等待你的，会是最深沉的黑暗。”


    三句话语，分别从三道人形口中说出，字词不同，含义却没有多大差别，都宣告了陈谋今后悲惨的命运。


    神秘莫测的命运之力，瞬间侵入到陈谋的毁世仙阵当中。


    咔擦咔擦。


    毁世仙阵的运转瞬间失灵，完全被遏制，甚至出现崩溃的迹象。


    “这就是窃运者的能力吗？”众多围观者全都脸色变化。


    几句话如同天宪一般，宣告了陈谋的命运。


    这种拨弄命运的手段，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前所未闻。


    毁世仙阵在崩解，出现道道裂纹，陈谋神色却没有丝毫慌乱，反倒更加冷静。


    “可笑，可笑。”


    陈谋这一生，就是为逆转命运而来。


    在他面前谈论命运……


    “若世间真有命运，那它也会掌握在我的手中。”


    “我之路，我之道，我命运之归宿，还轮不到你们来定义。”


    陈谋大道震荡，意志发散，粉碎一切命运入侵。


    毁世仙阵重新稳固下来，将命运之力都给吞噬，缓缓修复。


    曹家诸人见状目光微微一凝，就连曹源都觉得有些惊讶。


    曾几何时，陈谋在他面前只能挣扎求生，如今竟然有了这么恐怖的力量。


    这才短短四十年而已。


    “此子，倒是有几分诡异。”曹源道，“全力出手吧，不必保留。”


    三道窃运者人形出击，神威冲霄而起，直接突进到毁世仙阵当中来。


    天崩地裂，星宇炸开，窃运者的无敌威势尽显，直接将毁世仙阵压制住，让其无法运转，甚至陈谋的大道都被镇压，无法动弹。


    “破灭。”


    窃运者人形一手指来，灭尽苍穹。


    陈谋的身体、大道全都崩溃，化作粒子。


    “阴阳之道，死生之变，不可不察，以诸天造化之力，破灭万法。”


    陈谋口诵真言，他的身躯早已粒子化，从毁灭当中复苏。


    毁世仙阵轰隆隆而鸣，阴阳二气流转，发起绝杀，要将入侵者直接碾碎。


    三道窃运者人形丝毫不惧，就要再度出手，但陈谋的动作比他们还要快。


    识海当中，古神灯塔转动，神的威严开始辐射。


    神威如星海广阔，神恩似乾坤厚重。


    神，执掌一切。


    三道窃运者人形身体出现了颤抖。


    他们早已死去多时，并无人类感情，留下的只是自身的大道真意，刻画进法阵当中。


    但此时，面对神的威严，一切大道都被压制，本能地颤抖。


    周围一些吞噬者表现更是不堪，直接在星球表面上跪伏下来，连连叩首，心中被惊恐填满。


    至于领悟者，则是在艰难地抵抗，眼神震撼。


    “这是，什么？”一人近乎呓语地道。


    “神秘而浩瀚，能够压制窃运者的力量，那是——神。”


    居于窃运者之上，仅在传说当中出现过的境界，神明之境。


    这个境界，亿万年来，仅在传说当中出现过。


    甚至很多人质疑此境界的真实性，认为根本不存在，天地间的修行极致就是窃运者。


    窃运者，已能活得非常长久，寿命在百万年以上。


    但神在传言当中，却是不朽不灭，与天地同寿。


    神明之境，是生灵的终极突破，超脱了宇宙规则的限制。


    他的生命本质，已经和普通生灵完全不同，是世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世间真有神明？”


    许多人眼神复杂，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不一定，有谁见过神？说不定陈谋只是得到了一个天地奇物，能展现出震世级的力量罢了。”也有人表示怀疑。


    天元秘境、曹家昆清镜、还有皇室当中的神物，都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存在，可压制万道。


    但，终究是一些死物，没人见过真正的神。


    “神？”皇宫当中，乾元皇主陡然睁开双眼，目光穿透无垠虚空。


    世人有传言，凌家始祖就是一位神明。


    乾元皇主对此不置可否，历史太过久远，他也无法理清。


    旁边，凌清尘开口道：“父皇，陈谋曾言，他觐见过神明，我想他应该是神明座下弟子。”


    “世间真有神？”乾元皇主目中光芒大盛，同时对陈谋的身份略微吃惊。


    怪不得此人在天元秘境当中能横扫所有，随随便便就击败了曹星泽。


    “也许，他来自圣宗。”凌清尘道。


    “天地间，真有圣宗吗？”乾元皇主略微感叹。


    就和世人不能确定神是否存在一样，圣宗是否存在，同样存疑。


    只在一些古籍当中，模模糊糊地得知，宇宙中央星海之处，宗门林立。


    其中神明创立的传承，就是圣宗。


    “若我凌家也有神明坐镇，则同样可被称为圣宗、神朝，可惜可惜。”


    乾元皇主摇摇头，凌家始祖早已不知去向，一切不过是幻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