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从腰间抽出了长刀,在另一只手上掂了两下,满脸狞笑的朝着李福走去。
“你们这群畜生不得好死!”
李福口中依旧在不断的咒骂不已,可越骂,这李然似乎越是兴奋。
一步步行至李福的身前,看着李福挣扎间,将锁链拉扯得哐啷作响,他嘿嘿一笑,“上路吧!”
说完,抬起手中长刀,‘呼’的一声便朝着李福的脖颈劈去,打算直接将其给枭首。
李福似是认命了,闭上双眼喟然一叹,“少爷,我来寻你了。”
眼看长刀将要临身之际,一只脚却是直接踹在了李然胸口,将他整个人给踹飞了出去,‘嘭’的一声砸在了墙壁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密室的墙壁都凹陷了进去,而李然整个人却是镶嵌在其中,耷拉着脑袋,口中溢血,生死不知。
高县令此时才反应了过来,警惕的凝视着来人,低喝道:“你是何人?胆敢闯入县衙行凶!”
而那师爷慌忙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来人的距离,他的修为可不高,也才炼气期而已。
尚轩压根就没搭理他们,转头看了看李福,笑了笑道:“福伯,辛苦你了。”
话音落下,他抬手一挥,一道青光浮现,捆缚住李福的铁锁便寸寸崩断。
原本已是引颈就戮的李福,突然得救,此时还未回神,只是眼睛直愣愣的凝视着尚轩。
布满血丝的双眼中,尽是疑惑。
可渐渐的,他双眼越瞪越大,有激动,有欣喜。
浑身颤动了一下,可依旧有些不敢确信的询问道:“你是……少爷?”
也不怪他认不出来,当年离家的时候,尚轩也才十岁。
到如今整整十余年未见,他确实是认不大出来了。
尚轩轻笑着颔首道:“福伯,是我,尚轩,多年未见,有劳福伯挂念了。”
见尚轩承认,李福终于是绷不住了,激动的老泪纵横,“少爷!少爷!真的是你?你没死?真是苍天有眼啊!”
李福奋力的抓着尚轩的手臂,不断的抖动着。
尚轩拍了拍李福的手,轻笑道:“福伯,我好得很,你先休息一会,我先处理下垃圾。”
搀扶着李福在一旁坐下,尚轩这才转过身,目光冰冷的看向了高县令,寒声道:“县令大人,可还记得在下?”
之前尚轩一直背对着高县令,他几番想要出手,可最后都忍住了。
来人实力捉摸不透,之前的身法连他都无法看清,故而不敢贸然出手。
如今见尚轩转过身来,他终于是清楚的看见了尚轩的面庞。
听了尚轩的话,又看见眼前这有些熟悉的面容,高县令身子猛地一颤,瞪大了双眼,抬手指着尚轩,不可置信的说道:“是你,这怎么可能?你居然没死!”
尚轩眼中满是戏谑,讥讽道:“难为县令大人还记得我这文弱书生,拖大人的洪福,在下好不容易苟全了性命。
说来,这还得多谢魏大哥的救命之恩,只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县令大人居然连魏大哥都没放过。
考场舞弊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残害同僚,县令大人还真是做的一手好父母官啊!”
一边说着,尚轩还一步步朝高县令行去。
高县令立马取出了自己的法器,冷冷的盯着尚轩,并未言语。
他并未直接出手,刚才尚轩出现的太过诡异,关键是,他完全看不透尚轩的修为。
只是……这才短短七年而已,他也不信尚轩能有多高的修为,即便尚轩再天赋异禀,撑死了也顶多是炼气期罢了。
让高县令稍稍忌惮的是那诡异的身法。
见高县令警惕的盯着自己不言语,尚轩冷哼了一声,“不知县令大人为何要谋算于我?你我并无恩怨吧,更何况我那时才刚来此地不久,和县令大人根本毫无瓜葛,莫不是说……你和那叶家有什么关系?”
听尚轩居然提到了叶家,高县令眯了眯眼,油腻的脸上也挂上了一丝笑意,也没再遮掩,冷然道:“既然知晓和叶大人有关,你不躲得远远的,居然还敢回来?就不怕叶大人再来寻你?”
得到了高县令的确认,尚轩身周杀气四溢,“居然还真是那姓叶的!也对,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这一切便能说的通了。
难怪当初你不让我通过县试,是姓叶的担心我在官途上有所作为,回头报复于他吧。
而你这狗官,为了斩草除根,又不想背上骂名,居然让那赛如花来恶心于我!
当年你给我的两个选择,都是要将我置于死地,根本就没留下活路。
要么被赛如花蹂躏致死,要么被你浸猪笼!
就如你对付魏大哥那般,即便将我处死,也根本不担心背负骂名,好官!还真是好官啊!
不过……你万没料到我居然还能活着出现在你眼前吧。”
高县令再次探查了一番尚轩的修为,只是依旧无法看透,他也没再多想,隐藏修为的功法和宝物不少,说不准尚轩身上便有此物。
只是看尚轩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心中又有些嘀咕,难道这家伙突破到了筑基期?
真要有机缘的话,七八年时间还真有可能。
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这可是在县衙!
想到此处,他心中有了底,凝视着尚轩冷笑道:“即便你知晓了又能如何?不过你居然还是踏上了修仙之路,这倒是让我颇感意外。
更让我意外的是,你的修为看来不浅啊。
可即便如此,叶家也不是你能挑衅的!
好不容易有了一身修为,不好好隐藏自己,却跑回来寻死不成?”
“我死不死不知道,可那赛如花却是已经死了。”
“什么?居然是你杀了赛如花?”
高县令虽然惊讶,可也没太大意外,毕竟赛如花在他眼中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他惊讶的是赛如花都已经死去多年了,既然早已报仇,为何尚轩还会出现在此地。
很显然,尚轩之前并不知晓是自己在谋算他的性命。
尚轩死死的盯着高县令,说出了让其大吃一惊的话来。
“你或许还不知道吧,那赛如花是一名鬼修,不止如此,他还是一名金丹境界的鬼修!”
高县令眼神一凝,不可置信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金丹境界的鬼修怎可能会缩在这小小的县城之中!
更何况,若她真是金丹境界,你又怎可能敌得过。
他四年前便已经失踪了,那时的你才什么修为?
别妄图诓骗于我!”
“诓骗你?你太高看自己了,我此来只是想搞明白一些事情而已,至于修为么……”
尚轩并未把话说完,可他的身形已是完全在高县令的眼中消失。
再出现时,已是站在了高县令的身后,直到此时,才有一股清风拂过高县令那油腻的脸颊。
察觉到尚轩出现在了自己身后,高县令悚然一惊,转过身形,提笔便打算朝着尚轩刺去。
可尚轩哪会等他出手,只在高县令转身的刹那,他一掌便直接拍击在了高县令的丹田之上。
‘嘭’的一声闷响传出,高县令整个人直接倒飞而出,将那之前捆缚李福的铁架给直接撞得扭曲变形,随即又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之上,这才停了下来。
‘噗!’
一大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高县令盯着居高临下的尚轩,惊恐道:“怎么可能,你怎可能如此强大!你,你废了我的丹田!”
尚轩冷然一笑,没去理会这高县令,而是朝着密室大门处隔空一掌拍出。
只见那正准备逃离师爷顿时被拍的直接跪倒在地,‘咔嚓’一声脆响,腿骨已是扭曲折断。
跪伏在地的师爷疼得惨呼出声,大声讨饶,“还请放过小的一马,我从未对前辈出过手啊!求前辈饶命!”
尚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对我出过手?你刚才不还建议处理掉福伯吗?而且连吴班头都不想放过,你这种人,留着只会害人。”
说完,他指尖顿时生出了一团火焰,朝着那师爷弹了过去。
火焰虽小,可威力无穷。
即便那师爷取出了护身法器也完全无法阻挡分毫。
毕竟二人的修为天差地别。
火焰临身之际,那师爷疼的满地打滚,还想要扑灭这火焰。
可还没坚持两息时间,便没了动静,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已是化作了一堆焦炭。
高县令见状,通体冰凉。
对方随意施展的这一手,便足以吓破他的胆,看那火焰的威势,这至少也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了。
可他依旧有些不敢置信,这才多长时间?
七年?
七年便能达到如此境界?
即便是再天才的修士,也不可能在短短七年内达到筑基后期的修为啊,这简直闻所未闻!
至于尚轩如今是假丹境界,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别说是他,即便是李福,在一旁也看得瞠目结舌。
少爷怎么可能如此强大?
这比他父亲的实力还要强上许多了,当年他父亲也仅仅是筑基初期而已。
这短短数年,少爷到底经历了什么?
击杀了师爷之后,尚轩抬手一挥,将师爷的尸体完全化作了飞灰,这才转过头去,看向了高县令。
他嘴角噙着笑,一步步缓缓的走向了高县令。
脚步虽缓,可那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了高县令的心间,高县令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可身子一软,又跌坐了下去。
他眼中充满了惊恐,可还保留了一丝理智,威胁道:“你别过来,你不能杀我,我可是朝廷命官,若是我死于县衙之内,朝廷是不会放过你的!”
尚轩充耳不闻,依旧是缓缓的向他靠近,他很希望这高县令能体会一番他当年的心情。
绝望、无助、惊恐!
高县令吓得急忙往后爬去,他如今修为尽废,密室也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他又能躲到何处去?
没过多久,尚轩便站在了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看的他通体冰寒。
一股难闻的气味从其胯下传出。
尚轩厌恶的皱了皱眉,这废物,居然给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