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风面露狰狞,瞬间取出了自己的法宝。
如今雷元珠已被消耗,他最后的底牌也已经失去。
叶清风已然没了其他选择,只得选择死战到底。
他目光凶狠的凝视着尚轩二人,他打算自爆法宝拼个你死我活,再僵持下去,他也同样是死。
既然如此,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便宜尚轩的,运气好或许还能拉上二人垫背。
尚轩二人显然也不可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对方才刚被礼亲王击落在地,连法宝都不急催动。
眼见叶清风有自爆法宝的举动,尚轩不及多想,身形一个模糊,立刻施展出了木遁术,‘唰’的一声出现在了叶清风的身后。
哪怕他再忌惮叶清风,如今也必须要亲自出手了,绝不能让对方自爆法宝,大阵可没办法限制法宝的自爆。
若一旦法宝自爆成功,必定会重创自己二人。
更何况,此时的叶清风并非是最佳状态。
他手提锈空剑,身形还未完全展露,便直刺叶清风的丹田。
见尚轩施展木遁术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叶清风也顿时反映了过来,脸上阴沉至极。
可他不得不停下了自爆法宝的举动,再次激发起了护体灵光,就在锈空剑将要刺入他身体的瞬间,他的护体灵光却是已然形成。
‘当’的一声脆响。
让尚轩骇然的是,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无法击破对方的护体灵光。
这怎么可能?
自己和金丹后期的差距达到了如此地步?
自己可是手持锈空剑啊,而且这只是对方依靠法力所施展出的护体灵光罢了,压根就不是古宝的防御!
他万没想到自己此番偷袭竟然会是如此结果,连护体灵光都无法刺破!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当初偷袭雨燕得手是有多幸运。
若是当初雨燕并未和卓姬拼得两败俱伤,自己即便是想要偷袭,怕是都无法做到。
这就是金丹后期和中期的差距吗?
金丹中期的修士,哪怕有着护体灵光自己也能轻松击杀,可后期的修士竟然连最基本的破防都做不到。
不对……
这家伙怕是已经到达了金丹巅峰,快要突破元婴的地步了。
否则,即便是金丹后期,那也绝无可能可以轻松防下自己的全力一击。
尚轩心中大骂晦气,实在是没想到这叶清风居然如此强大,没有正面交手时,是真的无从判断。
如今……自己这算是送货上门?
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尚轩,叶清风此刻却是猖狂大笑,面色狰狞道:“小辈,一起去死吧。”
话音一落,他也根本不打算施展任何术法,而是再次催动起了法宝,准备自爆,打算将尚轩一击必杀。
他已是抱着鱼死网破的打算,只要击杀了尚轩,卓姬必然受影响。
届时,乘着卓姬无心操控大阵,他大不了再金丹自爆,拉着卓姬一起死。
他已经想得很明白,对方在大阵之外还有强者埋伏,自己是决然不可能逃离的,如今也唯有拉着此二人一起死了。
眼见叶清风如此决然,卓姬心中大急,可她已是来不及阻止。
毕竟尚轩是施展木遁术过去的,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
大阵外的众人此刻也俱都是凝重无比,周莹莹和三公主甚至都不敢再看,尚轩此次怕是真的遇上麻烦了。
如今,即便是强如礼亲王,他也无法及时救援。
可就众人以为尚轩必死之际,却见他眼中一寒,一声冷哼传出。
如此近距离之下,叶清风根本来不及反应。
霎时间,叶清风只觉神魂一阵刺痛,头痛欲裂,而法宝的自爆也直接被打断。
这让叶清风心中一阵骇然。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的神识攻击居然如此厉害。
一个假丹修士而已,神识攻击居然可以伤害到他的神魂,这岂不是说对方的神识已经能和自己媲美了。
就在他恍惚之际,下一瞬,一柄幽冷的长剑瞬间洞穿了他的护体灵光,直接穿透了他的眉心。
叶清风眼睛瞪得老大,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尚轩,眼中满是不甘、愤怒和怨毒。
可这柄剑并非是尚轩刺出的,而是卓姬终于赶到,直接击穿了他的护体灵光,一剑刺穿了他的后脑。
尚轩见状,不及多想,也飞快的一剑刺出,一剑刺穿了叶清风的丹田。
叶清风脸上的狰狞之色瞬间凝固。
可就在此时,他依旧神识震荡,传出了声音:“你会死的,你一定会死的!”
尚轩也懒得理会,抽出锈空,一剑将其给枭首。
直到此时,尚轩和卓姬二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尚轩直接瘫倒在地,并非是法力耗尽,而是吓得。
刚才他真以为自己死定了!
若非叶清风一心想要自爆法宝,他还真未必能扛得住叶清风的攻击。
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神识攻击能否奏效,毕竟论神识,还是叶清风的更为强大。
好在对方在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防备,距离又太近,这才使得尚轩偷袭得手。
乘着这个空档卓姬也正好杀到,这才击杀了叶清风。
否则他的小命说不得真要留在此地了。
这让尚轩不得不感叹,叶清风实在是太难杀了。
而且,若非今日有人帮忙,对方怕是早已逃脱。
想到这,尚轩又飞快的抬头朝着外面看去,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礼亲王为何要帮助自己。
可他也明白,对方绝无可能平白无故的出手,难道对方和这叶清风也有仇?
这是打算借自己之手除掉叶清风?
他目光注视着三人。
礼亲王面无表情,只是目光平静的看向自己,猜不出任何的心思。
在礼亲王身旁的那位三公子,此刻却是满脸的震撼,眼中还透露着兴奋、激动,似乎还有些小崇拜。
让尚轩一阵恶寒。
至于另外一人,尚轩是完全不认识,不过对方的表情却是有些凝重,金丹中期的修为似乎随时准备爆发。
搞不清楚对方的来意,尚轩也没敢撤销这大阵。
无论大阵能否起到效果,还是先防着一手的好。
将叶清风的法宝和储物袋全都收取了之后,尚轩这才取消了大阵的隔音效果,朝着礼亲王拱了拱手。
“多谢礼亲王相助。”
直到此时,周家老祖才明白对方的身份,居然是礼亲王。
他还真没见过这位礼亲王,心中有些惊讶,可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周莹莹此时的状况和三公子没多大区别,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她万没想到,尚轩居然真的做到了,连金丹后期的叶清风都死于他手,这个结果使得她有些恍惚。
自己真的不用嫁了?
那自己……
她看了看尚轩身旁的卓姬,心中念头百转。
礼亲王见尚轩朝自己道谢,脸上终于是露出了笑容,他摆了摆手道:“无妨,如你这般的年轻俊杰,还真是旷世难寻,更没想到你居然会是个散修,着实令人意外。”
见礼亲王态度如此之好,尚轩心中有些狐疑,迟疑了片刻这才询问道:“请恕晚辈无理,不知礼亲王为何要出手相助。”
他是真的有些搞不明白,对方完全没有出手的道理,难道这礼亲王真和对方有仇?
礼亲王摇头一阵失笑,并未直接回答尚轩的话,反倒是话锋一转,声音冰冷道:“没想到尚小友如此的谨慎,难得啊,只是小友拿着我皇家的阵法,又击杀了朝廷的命官,小友这是要让我如何回去汇报啊?”
尚轩闻言,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对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边说自己击杀朝廷命官,一边又要帮着自己出手。
至于皇家的阵法,他心中倒是不大在意,大不了还给对方就是。
他是完全不清楚自己偷了皇家的大阵到底有多严重,更不知道皇家因此损失有多大。
秘境没拿下不说,余下的大阵也尽皆被毁,甚至还要赔付各大宗门一堆的资源。
这比损失简直是天文数字,把尚轩卖了也还不起。
若是知道事情有这般严重,此刻的他,怕是没功夫闲聊,早就跑路了。
周家老祖和周莹莹闻听对方如此一说,心中也是一紧,有些警惕的盯着礼亲王,二人也靠向了尚轩这边。
难道今天还要再战一场?
可没有大阵的围困,自己几人也未必能留的下对方啊,而且,对方的身份可不一般……
凝视着礼亲王半晌,尚轩这才有些低沉的开口道:“不知亲王打算要什么交代?”
礼亲王面上又恢复了淡然,指了指大阵,挑着眉道:“收起你的大阵吧,这样说话不自在,我若是真要对你动手,也不会帮你击杀叶清风。”
说完,他又面带不屑的继续补充道:“更何况……这大阵也防不住我,你以为我皇室没有在大阵中留下后手?”
尚轩心中一震,真的还是假的?
皇室真的在这大阵当中留下了后手?
可仔细想想,可能性很大啊……
这大阵就是人家炼制的,有后手也实属正常,就好比程序员,不留下几个后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程序员。
这阵法师也差不多都是这个调调。
见这礼亲王似乎真的不是来找麻烦的,尚轩迟疑了一会,这才收起了大阵。
此刻他的心也算是平静了下俩,看向礼亲王再次询问道:“不知礼亲王如今是何意?还望明确告知。”
礼亲王瞥了卓姬一眼,这才淡笑道:“在你大阵撤去的那一刻,叶清风的死讯便已经传到了叶家,对方怕是会尽快前来调查。
叶家距离此地不算太远,顶多几个时辰便能赶到此地,我也就不和你绕圈子了。
其一:我帮你,是因为我比较欣赏你,你是这一代的绝顶天才,至少千年以来,我从未听说过有人可以在三十岁之前修炼到你这般境界,更可怕的是还能越阶而战。
其二:我希望你可以去边关镇守三十年,若是你可以活下来,你偷取九星困杀阵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包括击杀叶清风一事我也可以帮你扛下来。”
尚轩有些无语,击杀叶清风你也有份,抗下来是应该的,可镇守边关三十年是何意?
这是要让自己去入伍?
去击杀妖兽?
可三十年是不是太长了?
我去,我来到这个世界才多久!
这就要让我去戍边,一呆还是三十年,你还真能想。
虽然自己的本意也是打算往边关跑,可那是因为自己打算去看看有没有机缘坑杀一些妖兽涨涨经验。
但这和戍边三十年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如此长的时间,还要遵守军队的制度,万一没有自己的活动空间那可咋办?
最主要的是,万一叶家追来了怎么办?
自己到时候往哪里跑?
想到此处,尚轩立马打算开口拒绝,可礼亲王的传音却是直入脑海:
“小子,别忙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你或许还不知道这大阵对皇室到底有多重要。
因为你偷取了这套大阵,导致皇室损毁了二十套绝世大阵,损失了数之不尽的灵石,这笔损失之大,即便是将你碎尸万段也毫不为过。
而且,因为你的这这次偷窃,皇室非但损失了天价的灵石,还有数十年的心血。
并且,还要被所有势力问责,并赔付了大笔的资源,这个结果,你担待不起!”
听礼亲王如此一说,尚轩心中一片骇然。
他知道皇室或许是在打那乾元秘境的主意,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偷取了一套大阵,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否则借他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去动这套大阵。
若损失真如礼亲王说的那般巨大,皇室要活剐了自己,那都是理所当然的。
若是换做自己,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哪怕是追杀到天涯海角,那也必定会将对方给抓回来。
将对方点天灯、凌迟,满清十大酷刑都用上也不为过!
只是……
越是如此,尚轩心中便越是疑惑。
这礼亲王为何要高拿轻放,如此轻易的揭过?
只为了让自己去戍边三十年?
这似乎没道理吧……
就这罪过,戍边三百年也还不回来啊。
他可不相信对方会如此好说话,损失如此惨重,就因为自己是个天才所以放过自己?
这怎么可能!
所以他断定,对方必定还有所求。
如今不明所以,他也只得等待着对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