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和你探讨诗句,无趣的很。对了,这位是我的兄弟,刚才怕是有点误会,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在此罢手吧。”
“二公子的面子,在下岂能不给?”
车夫已经将水均客请到了马车上,正在扶着苏清往马车上走。而此时苏清抬了下头,正好和陈阿姐对视到了一起。陈阿姐的眼中明显显出了一股厌恶,但一瞬间就又变回了笑眼盈盈。
二公子见苏清和水均客已经回到了马车上,便和陈家姐妹告辞:
“两位美女,在下先走一步,有时间了可以到我府上来玩,我的大门始终为二位美女打开!”
说完直接跳到了马车里,车夫驾车离开。
“你个混账!”陈阿妹觉着被挑逗了,要拿鞭子追上去,却被陈阿姐抓住手臂拦了下来。
“阿姐?”
陈阿姐脸上的笑容全然不见,如同一个冰雪美人,狠狠地说道:
“阿妹,回去吧。”
“可是他......”
“现在我们还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和整个世家付出代价!”
陈阿姐和陈阿妹打道回府,路上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
在繁华城的西侧,一块已经快到郊区的地方,这里没有了熙熙攘攘的叫卖声,显得有些安静。苏清也从睡梦中醒来,他简单洗漱了一下,便拿着佩剑走出房门。
他被陈阿妹打伤之后,没想到那鞭子上竟然涂有毒药!苏清只能从小白那里拿了解毒药,然后配合上打坐这才恢复。可没想到,这一打坐就是一天一夜过去了。水均客受的伤也挺重,吃下十逆丹后就睡了,现在还在在打着呼噜。苏清转了一圈没找到吕风雪,却转到了后院养马的马厩去了。
马厩里只有一个形态佝偻的老人在喂马。苏清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那天赶车的车夫,赶忙对他行了个礼。
车夫没有回头,却知道是苏清。
“嘿嘿,我就是个下人,不用对我行礼。你叫我孙伯就行了。”
“多谢老先生出手相救,理当如此。”
“哈哈,好一个理当如此,那天你就是较一个‘理’字,差点没让那小女孩把你打死。”
苏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嘿嘿,这个......有些事,不能退步。”
“为什么?”
“因为你这一次退了,得到了你想要的结果,下一次遇到类似的事情的时候还会想退。久而久之,人就会慢慢失去了底线,成为自己当初最讨厌的人。”
“那不退呢?”车夫似乎对他的言论很感兴趣。
苏清继续说:
“遇事有底线,不退缩,就像磨一把宝剑,经过无数次磨炼,才能有霜刃寒锋。”
“哈哈哈!你个死脑筋的书生,不过还确实有点道理。老头子我很喜欢。谁教你的这些?”车夫笑起来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一道道剑痕。
“没人,我自己悟出来的。”
“是个好苗子。”
车夫看了看苏清腰间的剑,眼睛眯了起来,问道:
“这是你的剑?”
“嗯。”
“你过来。”
苏清走到车夫的跟前,车夫把手放到苏清的头顶百会穴上。百会穴是所有穴位的交汇点。
“咦?你这小子......奇怪奇怪!竟然有这么好的天赋!”
苏清不解:“哦?怎么了?”
“修行之人应该知道,人周身一共有409个穴位,冲穴时如果能全部冲开,人称‘天选之人’。是修行的奇才!”
“你是说这个啊,这是书院的山长先生帮我冲的穴。”
“山长先生?原来是出自他的手。呵,怪不得。你运行真气我看一下。”
苏清立即将体内之气从鬼金丹开始运行起来。
车夫倒吸了一口冷气,连连称奇:
“奇怪奇怪!这功法好像是专门为你定制的一样!将你周身所有穴位联系在了一起,有补有制,简直奇妙!你师承何人?像你这样的应该是所有门派都争取的天才弟子才对!怎么会连陈家那小妮子都打不过!”
“我......没有师傅,也没学过任何剑术。”
“什么?”车夫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好苗子竟然没有师傅。他嘀咕道:
“真是可惜了。”
然后车夫不再说活,走到马厩前,将马槽里的草料分好,继续喂马去了。
苏清看着他,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道想法。这个车夫明显不是一般的人,他昨天能徒手击退陈阿妹,而且刚才一出手就对苏清身体内的状况了如指掌,绝对是个深藏不露之人。而且现在苏清身边无人指点,在修行上陷入了无法提升的尴尬境地。虽然现在他在同龄人当中已经算是翘楚,但是要是想击败所有山海会的选手,拿下摇光天珠甚至杀死黎羽,还是有点难度。
所以,他必须再一步提高自己!而现在,他的身边就有一位高手。
苏清鼓起勇气,对车夫作了个揖但没有起身。
“孙伯,你......能教我练剑吗?”
车夫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他淡淡的问:
“为何要练剑?杀人?复仇?等你活到了我这把年纪,你就会知道这些是最没有意思的事。”
“不全是。我不想被欺负,我想保护我爱的人。”
“就这些?可这些和我老头子都没有什么关系。嘿嘿,如果不是少爷安排,我也不会出手。所以你也不用心怀感激,老头子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这片院落中有一间阁楼,是院子的最高处,二公子吕风雪正斜靠在阁楼的窗户旁,旁边站着一个妙龄女仆为他泡茶,他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看着马厩里发生的一切。
苏清有些沮丧。可是他不想放弃,他真的太需要力量了。他决定博一下!
“孙伯,我想问你一件事。”
“何事?”
“二公子,”苏清停顿了一下,“可是池中之物?”
车夫停下了手中的活,一直微笑的脸也瞬间变得谨慎起来。
“此话怎讲?”
“虽然他是富家子弟,也有纨绔作风,偶尔行为轻挑。但这并不是像是他的为人。相反,像是一种伪装,他只是用纨绔的样子来掩盖某些东西。比如说——清隐观在南禺国存在的时间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