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啥......”伊鲁卡突然就醒了，“话说战后审判的事情怎么样了？”


    卡卡西：“那自有鹿久他们去操心，你这珠子哪来的？”


    伊鲁卡编了个来由：“我黑市上搞到的。”


    卡卡西：“搞到的？抢的？”


    伊鲁卡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你说是怎样就怎样吧。”


    卡卡西放过了他，四人到房间放好行李用餐，玩到晚上的时候，伊鲁卡正独自在屋顶上欣赏夜空。卡卡西突然跳了上来，把他吓一跳。


    “怎么了？”伊鲁卡有点慌。


    卡卡西小声问道：“你就是法海吧？”


    伊鲁卡正开口，卡卡西对着他伸出手指：“你不用说话，反正你也不会承认。我又不是看不到火之寺僧人的资料，就没有一个叫法海的。我也不会问你为什么有那样的能力，等你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不过我想问，跟你一起的那个玄奘，他是谁？”


    “他呀，”伊鲁卡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你老丈人。”


    “一乐大叔？”卡卡西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的，”伊鲁卡说，“我让他在战争期间留在木叶，保护鸣人。”


    “他保护了个鬼，”卡卡西说，“晓的人来抓鸣人的时候，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是这样吗？那他这段时间干了些什么？”伊鲁卡问。


    卡卡西仔细回忆了一番：“开了两家分店，搞了一块地皮建了个食品加工厂，找我要到了前线补给的采购订单......”


    “我靠他到底在做什么？他以为他在哪个世界观里？《重生火影之我的商业帝国》？”伊鲁卡嘴里蹦出了几个卡卡西不知道的词。


    “既然你们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多出来做点什么呢？”卡卡西问。


    伊鲁卡平静了语调，说：“按理说，我们两个拥有的力量，把整个忍界打得服服帖帖的，也不是做不到。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想，要不干脆帮木叶村直接统治世界算了。可是后面我也慢慢地想到，这样做的意义也不大。”


    “为什么？”卡卡西问。


    “初代火影也做了一样的事情，对不对？”伊鲁卡说，“可是又怎样？和平了吗？一人的武力能压制其他所有人的时候，其他人就会等他死之后开始反抗；各大国的武力互相保持平衡的时候，又总有晓组织这样的小国势力出来打破平衡。在这种以武力说话的世界，和平永远都不会有。”


    卡卡西：“我当然知道和平永远都不会有，但是你不打别人，别人就会来打你。”


    伊鲁卡：“你信吗？如果所有人都开始觉得打打杀杀没意思，开始放下武器，用忍术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这个世界会比现在好很多。你去过忍者村以外的地方吗？你是去过，但永远都没有去认真地看过。那些不是忍者、也不是武士或官员的普通人，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们用最原始的铁器去一锄一锄地挖松泥土，用最低效的方法去一把一把地播撒种子，用最笨重的容器去一趟一趟地浇灌土地。他们辛辛苦苦劳作了一年，收获的粮食买的钱，还比不上你们忍者一个b级任务的酬劳。”


    卡卡西突然低下了头：“他们确实很辛苦，我不否认。但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忍者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随时随地都会送命。我们是享受得多，但我们也没抢他们的啊。”


    伊鲁卡：“你别激动，别激动。没错，忍者的工作确实是更危险，也技术含量更高，是的。但是有一点你错了，忍者的报酬高，是因为为社会做了更大的贡献吗？不是，你们的报酬高，只是因为大名和高官们需要你们，需要你们去开疆扩土，需要你们去争权夺利。只要这个世界还有战争，那就会有忍者的存在，就算没有忍者也有武士；但相反也是，只要这个世界还有忍者或武士，就永远会有人因为自己掌握的力量而发动战争。”


    卡卡西：“你的意思是怪我们咯？”


    “不怪你们，”伊鲁卡躺在屋顶上看着星星，“都是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安排的，没有我们，也自有其他人去进行战争。只是有时候吧，我会想，我们这些忍者的忍术，要是用在更好的地方，或许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一点改变吧。”


    “用在更好的地方？”卡卡西突然来了兴趣，“用在哪？忍术不就是用来杀人的吗？”


    伊鲁卡：“你想象一下，一群忍者去种地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松土，用土遁忍术就可以了；播种，用手里剑术；浇水，水遁；收割，风遁；最后送去卖，忍者也比普通人能扛更多粮食，跑更远的路程，卖更好的价钱。除了种地，忍术还可以做很多有利于生产和建设的事情，比如那个天藏，随时随地都能用木遁盖起一栋三室一厅，相当于十个普通木匠一个月的劳动成果。忍术的用处，往深处想想都能想出更多，然而这么多年，大家就只拿去杀人。”


    “你说得对，伊鲁卡，你说得对。”卡卡西连连点头，“我有时候看村里下忍做的那些任务，什么田里捉虫、看大门、当保镖，都觉得真是浪费天赋。世界上这么多人，有资格当忍者的，可以说是万里挑一，却被安排来做这样一些无聊的事情。细细想来，还是我们一门心思都陷进打打杀杀里面，没有好好地思考一下为什么这个世界永远都没有和平。”


    伊鲁卡打了个哈欠：“是的，这个世界观里，很多人都试图去实现和平，但没人实现得了。”


    “是啊，”卡卡西说，“初代火影把尾兽分给各大国，以为实力均衡就会有和平，失败了。晓组织以为秽土出一个什么辉夜女神来，以一方的力量压制所有人，来实现和平，也失败了。所以归根结底，要想实现和平，就应该停止一切战争，只不过，这个恐怕也是实现不了的吧？或者把忍者一脉都断掉？”


    “忍者没了还有武士，武士没了还有壮士，这不是根本原因，”伊鲁卡说，“大名高官们为什么发动战争？忍者为什么愿意去杀人？”


    卡卡西：“为了获得更多的物质来享受？”


    伊鲁卡：“那如果，你不用开疆扩土，不用抢夺别人，也能获取更多的物质呢？”


    卡卡西：“如何获得？”


    伊鲁卡：“我很想给你讲一个很基本的道理——生产力，不过现在有点晚了。”


    菖蒲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卡卡西！你跑到哪里去了！”


    “明天再讲吧，”伊鲁卡说，“这不是一时半会讲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