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奈良飞鸟一听,连连摇头,“不妥不妥,他们前一段时间才只是打猎放牧种田的平民,就算训练了这么一小会功夫,也没办法担任这样重要的任务啊。”
猿飞岂可修指着那一群乡勇说:“奈良大人说笑了,就这样协同一致的作战动作,都可以比得上参军一年半载的武士了。再者说,我也只是想让他们在侧翼,协同北境城守军作战,弥补我们人数的不足而已,不会有什么太激烈的战斗的。”
奈良飞鸟还是犹豫了一下,最后问伊鲁卡:“大人觉得可行吗?”
伊鲁卡还没说话,被天子插了进来:“我们商量一下。”接着,他把伊鲁卡拉到一边,问他:“你是打算答应他们吗?”
伊鲁卡:“对啊。”
天子:“这个猿飞,可是代表着蛮之国的官方了。我们跟他们接触太深,会不会把我们的行踪,暴露给鼎之国那边?”
“不一定,蛮之国在北方各国眼中,都是什么地位?”伊鲁卡反问道。
天子:“根本就没有地位。”
“就是嘛,”伊鲁卡说,“在北方各国眼中,这里的人都是些蛮夷。蛮夷的动态,他们会关心吗?不会,相反,北方各国的动态,蛮之国的官方说不定会关心。我们跟他们多接触接触,说不定能通过他们的渠道,获取我们想要的信息。”
“嗯,你说得有道理,”天子说,“那你就带着这批乡勇去剿匪。我也跟着去,万一这些人搞不定,我还能帮忙。”
伊鲁卡:“这倒不必,我觉得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他走了回来,对猿飞岂可修和奈良飞鸟说:“就这样办吧,我带着乡勇们去支援。”
猿飞岂可修对着伊鲁卡拱了拱手:“那就有劳这位大人了。”
几天之后,猿飞岂可修率领着北境城守军五十多人,浩浩荡荡往海边走去。伊鲁卡带着他的三十个乡勇跟在后面,一路观察着地形。他们从城里出发之后,往伊鲁卡四人来的方向走了一天,穿过了一片森林之后,又越过了一座山谷。这座山谷最窄的地方只有十几米宽,像一道虚掩着的大门一样,把后面的地盘遮蔽了起来。
穿过山谷之后,伊鲁卡远远地就能看见海边的浅滩上,三三两两的女人和小孩在捡拾贝壳和海草,更靠近岸边的地方,坐落着一些破败的小木屋,被海风吹得发白。
“前面就是土匪的大营了,”猿飞岂可修停了下来,下达着命令,“各军,整队。”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北境城的武士们慢吞吞地排着横队,他们几乎是跟伊鲁卡的乡勇同时完成这个动作。伊鲁卡在内心暗暗地摇头,这还正规军呢。
“检查武器。”猿飞岂可修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武士们开始抽出自己的刀,确认好没有什么问题。乡勇们倒没什么好检查的,按照伊鲁卡的要求,猿飞岂可修给秋道家的人配备了小圆盾和短柄斧,给奈良家的人配备的长矛,而山中家的,则是自备的弓箭,他们一直都拿在手中。
猿飞岂可修下达了第三道命令:“进军阵型,前进。”
武士们和乡勇们就这样保持着一排排的队形,拿着武器,放慢了速度向前走。伊鲁卡凑到了猿飞岂可修的身边,问他:“你学过排兵布阵吗?”
“那倒没有,”猿飞岂可修说,“但是我以前参加过都城卫队,在那里,国主招募了一个风后的门徒充当教官,我在他的手下,学了一点带兵的套路。”
果然如此,看来这个时代,各国练兵,都离不开风后门派的人啊。伊鲁卡正沉思着,猿飞岂可修突然问他:“你呢?你也是风后的门徒?”
“不,我是里尔的门徒。”伊鲁卡说。
“里尔的门徒,”猿飞岂可修琢磨着,“一个文人,居然懂得舞枪弄棒,真是稀有。”
“这有什么稀有的,那个天子,他也是里尔的门徒,功夫照样了得。”伊鲁卡说,他在内心又补了一句:以后全天下都会怕仙术的。
他又看向了海边,那里的人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到来,在这会的工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队土匪慢慢地集结着队形,看速度,似乎比北境城的武士更快。
等等,伊鲁卡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很像那天晚上,他偷袭鼎之国边境哨所时,在哨所里遇到的一个武士。该不会是认错了吧?毕竟那黑灯瞎火的,也确实不能太确定。
没多久,两边的队伍相遇了,他们隔着老远停了下来,再次整队。
“对面是何人?为什么跑到我们的地盘来?”土匪头子站在队伍中间,大声喊着。
猿飞岂可修喊回去:“我们是北境城守军,前来剿灭你们这群土匪!”
伊鲁卡认为,一般的土匪,看到这阵式,应该会有所动摇吧。他也看得见,一部分土匪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动作中表现出一股慌张。然而,有七八个站在人群中间的,一动也不动。
“我管你是谁,老规矩,派个能打的出来,过上两招!”土匪头子喊着。
伊鲁卡问:“什么规矩?”
旁边一个乡勇替他回答:“我们这里的队伍,正面作战的时候,都会让几个武士或统帅先出阵,跟对方的人一对一地单挑。一方面,是展示自己的武力,另一方面,也给自己这边振奋一下士气。”
“好,”猿飞岂可修答应了下来,“志村武藏出列!”
“是!”那个叫志村武藏的从北境城守军的队伍里走了出来,他穿着覆盖全身的皮甲,腰间别着两把武士刀,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中间。
那边土匪头子喊道:“佐佐木出列!”
土匪里走出来一个小矮子,穿着破破烂烂的布衣,肩上和胸前挂着铁甲,踩着一双木屐,拎着一把武士刀走了出来。他边走,边挥着武士刀,甩了几个刀花,赢得了土匪们的一阵叫好。
伊鲁卡冷笑道:“花里胡哨。”他细细地琢磨着这两个人的名字,似乎蛮之国的人,都像后来忍界一样,有名有姓;而这群土匪和北部各国的人,似乎只有一个名字。
佐佐木“啊”地大叫一声,左右挥着刀冲向了志村武藏。然而后者只是从腰间抽出了武士刀,朝着前面一劈,佐佐木连挨都没挨到他,就被砍伤了胳膊,刀从手里掉了下来。
北境城守军发出一阵叫好声,只有伊鲁卡注意到,志村武藏的那把刀,好像故意做得比普通的刀长了一点。所以那个土匪根本就没机会接近他,这叫一寸长一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