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淡定啊……
哈利欲言又止的看着阿斯兰,后者直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的打量着这个房间。
“荧光闪烁!”
阿斯兰举着魔杖慢悠悠的踱步,他杖尖的光芒亮极了,好像顶着一个小号电灯泡一样。
哈利有些不太适应的眨了眨眼睛,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东西。
“嘿阿斯兰!”哈利一边走过去一边轻声呼唤阿斯兰:“快来这里!这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
哈利站在即使落了灰尘却依旧掩盖不住气派和华丽的镜子前,他好奇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愣在了原地。
“镜子……?”阿斯兰闻言微怔,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了原着中的一些内容。
那么这么说来的话,他们这是误打误撞,来到了那间原着中哈利误打误撞躲进的那间废弃教室里。
阿斯兰摸了摸下巴,他看着有些情绪失控的哈利,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阿斯兰指着厄里斯魔镜顶部篆刻的句子轻声念着,接着转过头来看着情绪激动的哈利,“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哈利。”
“不,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哈利的双眼第一次迸发出这么强烈的带有希冀的光芒:“阿斯兰,你知道吗?我看到了我的父母!你快看!就在这里!我的母亲正在慈爱的摸我的脑袋,我的父亲正在对着我笑!阿斯兰,你看到了吗!”
“哈利……哈利!”阿斯兰的声音逐渐提高,将兴奋的哈利吓了一跳,而他却用平静的目光与他对视:“哈利,你先听我说,我并不能看到你的父母,因为那只是厄里斯魔镜针对你内心的渴望所映射出来的假象而已——别激动,不信的话,你可以将它顶部的文字倒过来念一下,你就会明白了。”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他的话语冰冷如潮。哈利只觉得自己内心刚燃烧起来的烈火瞬间便被浇灭了。
他再次回头看向镜子,镜子中莉莉和詹姆慈爱的看着他,就站在他的身后,嘴唇蠕动,好像在与他说话。
可他听不见。
哈利看了看身后,空无一物。
阿斯兰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利看着魔镜顶部的文字,从右往左倒着念。
“……我所显示的不是你所面对的,而是你心里的渴望。”
“所以,这面镜子真正的名字——渴望之镜。”
“它可以显现出照镜人内心最渴望的人或物或想,且仅限于此。”
“哈利,我希望你能够明白。”阿斯兰看着他,“不要让它成为你的心魔。”
“……”
哈利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阿斯兰知道这需要时间来消化的,所以他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声道:“好了哈利,现在是时候回去了,我们不能总待在这里。”
哈利这才抬起头,眼眶微红却装作轻松饭的看着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阿斯兰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句话。
接着他拿出一张黄符贴在哈利身上,嘴里轻声呢喃着咒语:“……急急如律令!”
哈利的身影渐渐消失,最后彻底不见。
送走哈利后,阿斯兰却并没有着急离开。
他走上前站在哈利刚刚站的位置,面向镜子。
镜面中渐渐浮现出一些熟悉的、渴望的镜象……
“你看到了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苍老而温和的声音。
阿斯兰没有转身,因为他知道那是谁。
事实上,他之所以没有与哈利一起离开,最多的原因就是在等他。
“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
邓布利多有些好奇:“不要拿我寻开心了孩子,你可没有哈利那样的家庭。”
阿斯兰闻言,只是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否认你的话,但我指的是另一个世界的——”
“另一个世界?”邓布利多反问着,架在他鼻梁上的镜片蓦地反射出一道光芒。
“我大概明白了。”邓布利多好久才出声:“不知你是否可以与我讲讲?关于,你的从前。”
“可以。”阿斯兰转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但不是现在。”
“我能理解。”邓布利多一点意不意外他的回答:“期待那天的到来。”
“那么老邓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呢?”
邓布利多微微愣了下,他缓慢的看向了厄里斯魔镜,过了大约两三秒才用轻松的语气开口:
“我看到我正拿着一双羊毛袜站在那里。”
“你知道的,每年圣诞节我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书籍,可是没有人送我羊毛袜——噢当然了,你今年送我的那件柠檬睡衣是我这些年来收到的最特别的一个,虽然不是羊毛袜,但我很喜欢……”
“老邓头。”
“什么?”邓布利多没有因为他的突然打断而生气,而是平静的看着他。
阿斯兰直视着他的眼睛:“……明年圣诞节,你会如愿的。”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随即展开笑颜:“谢谢你,阿斯兰。”
但是他不知道,阿斯兰说得的如愿,不单单是“羊毛袜”。
而是“羊毛袜”真正的含义……
他的心中已经大致的有了一个计划,但还有些东西需要确定,所以阿斯兰只回答他这样一个模糊的答案。
毕竟,他并不确定这个世界有没有地府或者灵魂、转世一说。
他的想法或许大胆了些,但这也算是他目前除了普及修仙外第二个小目标了。
说起来,若真成功了的话,那离人人修仙党日子也不远了。
“好了,现在太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阿斯兰。”
邓布利多慈祥的声音将阿斯兰拉回现实。
阿斯兰冲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么,晚安老邓头。”
“晚安,小奈特。”
邓布利多朝他调皮的眨了眨眼。
阿斯兰面无表情的消失在原地。
寂静空旷的废弃教室里,只剩下一人独立在厄里斯魔镜前。
老人不知站了多久,最后悠悠的叹了口气,下一秒也消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