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到现在都还没看到古墓什么样,更不知道古墓中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再加上我们暂时拿水潭中的鬼面锥鱼没什么办法,所以我们索性也就不再跟这些鱼浪费时间,而是赶紧找了个地方准备把衣服烘干。
之前在水潭旁边有个明显是人工开凿的方形大洞,我们三个进入那个大洞之中才发现这是一条十分宽敞的甬道。
我们三个赶紧在甬道中把浑身的湿衣服脱下来,刚子把还剩不多的固体压缩燃料倒了一半出来点着,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就一丝不挂的围着火堆开始烤衣服。这也亏得山体内部的温度不像外面那么低,不然我们三个肯定得被冻出毛病来。
但即便这里比外面要暖和,可温度也就只有四五度,不穿衣服在这种环境下还是会感觉很冷。好在我们三个体格都比较强悍,咬牙活动活动也就扛过去了。只不过要烘干衣服倒是不用费多大劲,要烘干鞋反而是很麻烦。
趁着烘鞋的间隙,我们正好开始吃点东西,但是就着浓浓的臭脚丫子味儿吃东西着实不是个很好的体验。
“你大爷的刚子,你鞋怎么这么个味儿啊,要说臭也就罢了,怎么还一股子咸鱼味儿啊,这肉干本来就咸,再加上你这鞋的味道,干脆没法吃了!”我捏着鼻子扇了扇风,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实在是有些酸爽。
“你丫也好意思说我,你的鞋一股子臭豆腐味,人臭豆腐还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呢,你这破鞋不光臭,还不能吃!”刚子也很不爽的说道。
张解放无奈道:“我也是服了你俩,是不是只要一闲下来你们就会拌嘴啊,你俩要实在是精力过剩,就回水潭里陪那些鬼面锥鱼逗闷子去!”
“张副团长此言差矣啊,我跟徐司令拌嘴那也是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毕竟我们刚跟那些鬼脸鱼拼完命,好容易有个机会稍作休整,还不让人放松一下,你也太不人道了吧!”刚子十分不爽的嚷嚷道。
“放屁,我才不想跟你瞎胡扯呢,这特么眼看都到墓门口了,咱们还是准备准备应付接下来的事吧!”我瞥了刚子一眼,继续道:“之前说再多都是虚的,正式进墓之后才是见真章呢!”
“正好我还不想和你胡扯了呢!”刚子拍了拍自己的鞋,感觉干的差不多了就直接把鞋穿上,说道:“既然到墓门口了,那咱们这一趟的最终目的地也就到了,所以咱们也别墨迹了,准备干正事吧。”
我看了看自己的鞋也差不多全干了,便也重新穿上鞋,然后就开始检查装备。虽然之前在水里待了那么久,但因为我们的背囊里面有防水隔层,所以我们的装备和物资并没有浸水。
但刚才那一番折腾也并不是说什么影响都没有,我们的无烟炉中的固体压缩燃料几乎已经用光了。也就是说再没有新的物资补充的话,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不能做饭了。
“靠,刚才倒燃料倒多了,往后拿什么东西做饭啊,就这些肉干、压缩饼干不热一下跟砖头似的,这可怎么吃?”刚子首先就想到了吃,他拍了拍手中硬邦邦的肉干,继续道:“咱总不能跟其他同行去借锅吧!”
虽说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能够吃口热饭绝对是我们都十分看重的。不过考虑到在我们之前可能已经有三帮人进入古墓了,那些人手里肯定是有装备和物资的,所以刚子也并不是太过于担心。
但我却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便说道:“你可拉到吧,还跟其他同行借锅,咱就趁早做好思想准备吧,一旦碰面了肯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尤其是那支洋人队伍,他们兵强马壮还装备精良,咱们一定得当心!”
干盗墓这一行的人都不是善茬,尤其是当好几伙人凑到一个墓里的时候,彼此之间的利益纠葛与矛盾统统都会爆发。而一旦这些东西爆发了,其中的危险性会比那些粽子或是古墓机关要高的多。
张解放拍拍我,说道:“古墓不是战场,盗墓是细致的技术活,这帮洋人要是觉得靠些现代化装备就能搞定一个墓,那他们就太小瞧咱们老祖宗的本事了,放心吧,在墓里真要碰上那些洋人,咱们不会吃亏的。”
“张副团长说的是,而且这帮外国人此行的目的肯定不单纯,一百多年前他们就欺负咱们,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刚子眼睛一瞪,继续道:“这次咱哥几个就得让他们这些小贼见识一下社会主义的新风貌!”
我看了刚子一眼,心说你丫说人家是贼,特么我们几个不也同样是贼啊。但现在我肯定不会说那些影响士气的话,而且我们几个虽然也是盗墓,但我们终归还是会遵循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不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不会对墓室进行肆意的破坏。但洋人不同,过往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这些自诩为“文明人”的洋鬼子在某些时候其实与强盗无异,甚至会比强盗还要野蛮。
而且这些洋鬼子对我们国家的古董文物总是有着十分狂热的热情,他们这次派出这么多人,肯定就是抱着带走所有能带走的心态来的。
所以我们三个虽然目的也不光彩,但我们好歹不会把东西弄出国外。而这些洋鬼子已经带了太多的珍贵文物到海外,所以相比较之下,我们这些人虽然规格不高,但也确实比那些洋鬼子要强得多。
其实当时我和刚子也都是第一次正式盗墓,我们对这种违法的事情还有些抗拒,所以才会强行给自己加个稍显“正义”的使命。目的就是为了暗示自己跟一些穷凶极恶的盗墓贼不同,也为了表现自己其实是有操守的。
至于“行百里者半九十”的道理,哪怕我们明白,可骨子里却不太想承认。但或许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念头,导致了我们后半生的一次重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