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阿刀、张解放、刚子还有大王小王五个人把我围在中间,他们就像是在看一个没穿衣服的大姑娘一般,瞪着眼睛仔细看着我。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被当成标本一般供人研究的感觉,但想到自己身上可能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又不得不强忍住心中的不爽。
“嗨,叫我说你丫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呢,哪有什么劳什子的脏东西,那些小鬼之所以会给你托梦,恐怕就是因为你太虚了,你看我,阳火旺盛,八字硬的跟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位老先生的友谊似的,那些小鬼什么的见到我躲都来不及呢,还敢上我身,给我托梦?”刚子抹了把哈喇子说道。
本来被当做标本似的被他们看就让我很恼火,一听刚子还唠叨起了风凉话,我当即反唇相讥:“就你丫还阳火旺盛,八字够硬,说的你好像还挺懂生辰八字似的,你丫要不服气就拿着你的八字找个算命先生看看去,看看咱俩谁的八字硬!”
刚子眼睛一瞪,想要反驳才发现自己好像确实不太懂什么生辰八字,便满不在乎的一撇嘴道:“小爷我身为拥有高觉悟的有为青年,我不屑于相信那些骗钱的算命郎中,你要觉得自己八字硬,那就硬去呗,有那闲工夫还不如睡会觉呢,正好我还没睡够呢!”
“睡你大爷睡,整天就知道睡,这都特娘的睡了六个多小时了,还没睡够啊你,要睡也轮到我睡了,你丫老实的守夜!”我被这小子那满不在乎的态度气够呛,想到自己身上可能确实没有什么脏东西,便也懒得动脑筋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哎呀,这睡觉也讲究个感觉,我现在感觉正盛呢,正梦到在东四吃涮羊肉,这肉都涮好了你们就把我叫醒了,我现在睡没准肉还没凉,你让张副团长或大王小王他们先守着,我守第三班……”说着,刚子便不管不顾的往睡袋里一趟,并佯装打起呼噜来。
“这家伙,无组织无纪律惯了,现在都敢对组织安排的任务挑肥拣瘦起来了!”我知道刚子一耍起赖皮,一般人是奈何不了他了,便对张解放他们说道:“你们自己决定谁守夜吧,我反正是熬不住了,这会眼皮直打架呢,就先睡了。”
张解放点点头,说道:“睡吧,我看看跟大王或小王守夜,倒是你,你丫要不就把衣服脱了让我帮你好好看一下,反正这里也没姑娘,你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万一你身上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这一睡恐怕就得再度被托梦了呢。”
“去你大爷啊,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了解,哪来什么脏东西,绝对没有的事。而且就算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做个梦么,正好我也问问那家伙之前到底跟我说了什么,我总觉得那两个梦里交谈的内容有点问题。”我抓紧衣服,表明自己不会脱衣服的坚定立场,然后就躺进了睡袋。
之前听阿刀讲他爷爷的故事的时候,我还没觉得困,等到听完那段十分传奇的故事之后,才感觉有一些困。再然后绞尽脑汁想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事,就更让我精神萎靡。此时躺在睡袋之中,立马就觉得眼皮好像有千斤重,顶着刚子的呼噜声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其舒坦,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很么声音吵醒。但我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等好不容易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不在裂缝之中,而是在一个十分宽阔的空地之上。
空地上人头赞赞,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当年在部队时发动对敌人总攻的动员大会上。抬头看了看天空,是晚上,但月亮却很亮,只不过天空上飘着许多压得很低的乌云。乌云时不时就会把月亮挡在后面,从而让夜色变得更加深沉。
我四下看了看,发现四周全是人,而且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很奇怪,好像是古代人的样子。同时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个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面具,手里都拿着火把。我隐约感觉他们的样子有些奇怪,尤其是他们脸上带着的面具,怎么看怎么眼熟。
猛然间,我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这些面具会看着十分眼熟了,因为这面具就跟我之前在墓里看到的那些巨人脸上带的面具一样!只不过看着那些人,我发现他们并不是什么巨人,而是跟我差不多高的正常人。但之前那面具给我带来了很不好的印象,所以看着那面具我立马感到一阵心慌。
尤其是在火把光芒的映照下,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些人身上都流露着一种鬼气。此时这些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一般,于是我便撞着胆子对着身边的人喊道:“哥们,这是哪啊,这黑灯瞎火的,你们只是在干什么……”
我这句话并没有完全说完,因为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好像哑巴了!我再度感到一阵慌张,然后深吸一口气放声大喊一声,可这一次我耳中依旧没能听到我的呼喊声。我能听到风吹动火焰的声音,也能听到一阵细微的呢喃声,这说明我没有聋。
可我却一点都听不到我的呼喊声,这就说明我确实哑巴了,或者说我确实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我心中焦急万分,我可不想以哑巴的身份度过下半生,慌乱间,我就只想问问身边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便伸手去拉身边那个人的胳膊。
可在伸手拉扯的时候,我竟是一下子抓了个空!我的手就那么轻飘飘的从那人的胳膊上穿过去了!他们是虚影?还是说我是虚影?我大脑一片混乱,缓缓把手举到眼前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胳膊都是半透明的。再一看,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半透明的。
原来我是虚影,可我为什么会成为虚影呢?我几乎就要崩溃,那种有话说不出的感觉更是让我抓狂。我迫切的想要弄明白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便只能漫无目的的四下乱看,我快步走到一个戴面具的人身前,我拼命的冲他呼喊,把自己的双手在他眼前挥舞。
但他依旧不为所动,显然我的声音他确实听不到,我的动作他也看不到,我就像一个影像一般,根本引起不了他的注意。也就是在这时候,那些人猛的把火把举了起来,然后一齐发出一声我听不懂的呼喊。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些人都是面朝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