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地洞就像一只张着的巨口,一股古朴腐朽的气息从地洞中迎面扑来,这气息中伴随着淡淡的寒气,让我们几个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地洞几乎笔直向下,形同一口枯井,手电筒的光照下去就直接被黑暗淹没,根本看不到地下的情况。
刚子拿出一根荧光棒,稍微一折然后扔进黑洞中,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荧光棒缓缓落入黑暗之中,从一个条形状态逐渐变为一个淡黄色的光点。仿佛下面是无底洞一般,浓稠的黑暗像是墨汁,逐渐把荧光棒所散发的光芒给吞没。
我们几个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这荧光棒下去少说有四五十米了,可却还没有到底。难不成这地洞跟西藏昆仑山下的那个洞一样,都是没有底的?也就在这时候,荧光棒落地的声音终于响起,此时荧光棒最少下落了有六七十米才落地。
随后代表着荧光棒的淡黄色光点又开始缓缓移动并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显然这地洞下方并不是纯粹的直上直下,往下六七十米之后,便有了一个斜向下的坡度。这往下的坡度究竟有多远我们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我们要找的古墓已经深入地下了。
“这墓主人是属地老鼠的是吧,怎么弄个墓还非得往地底下建啊!”刚子有些苦恼的挠挠头,毕竟这黝黑的地洞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而且谁也不知道往下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危险,这黑灯瞎火的,一旦有什么危险,那还真不好对付。
张解放趴在洞口,把头探进洞里打量了一下,地洞的一边是人工修葺的石阶。只不过石阶十分的狭窄,差不多也就一个手掌的宽度,走起来肯定不轻松。而且这地洞之中阴冷潮湿,所以石阶上长着一些不知名苔藓,这些苔藓无疑会更加增添通行难度。
张解放用手电筒照了照那些石阶,说道:“这些石阶上的苔藓明显有被踩踏的痕迹,显然之前那些外国人就是从这里下去的,咱们从这走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这些石阶全都是直接凿在洞壁上的,石块都是整体一块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机关。”
虽然地洞深处的情况我们看不清,但洞口往下十几米的地方还是能看清的。那些开凿在洞壁上的石阶做工十分的粗糙,而且确实是直接在洞壁上凿出来的,就等于是在洞壁上开凿出了一排排的落脚点。这样一来,石阶和洞壁是一个整体,也没办法布置什么机关陷阱。
而且那些台阶上都长着一些类似于青苔的植物,那些植物上有着清晰的足迹,甚至有很多青苔都已经被直接扣掉了。能看出来确实是有人通行的痕迹,而且通行的人数还不少。同时因为那些痕迹很新,不难猜出造成这些痕迹的人就是那些外国人。
“这帮洋鬼子阴险的狠,刚才他们故意在那用粽子的棺材上留下痕迹,就是为了误导我们,这次也难保怎么回事呢,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得小心谨慎一点。”刚子一脸认真的看了看那只红毛尸煞,对刚才被那些外国人阴的事依然心有余悸。
小王从包里拿出一个竹筒子,竹筒子两边绑着细网,里面装着几只小鸟。他用绳子拴住竹筒,缓缓把竹筒落入到地洞之中:“王团长难得提出这样有建设性的意见,咱们确实应该认真对待,毕竟那帮洋鬼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王缓缓把竹筒子往下放了大约二三十米,然后才停止下放。古墓之中尸气浓郁,贸然吸入很可能中毒。所以盗墓贼在下墓之前一半都会弄个活物先下去探探路,这些鸟是我们在来时路上抓的,就是留在这时候用的。
不过小王说的没错,那帮外国人在北京的时候就开始布局,并把孙二爷那号人物都给阴了一遍。刚才我们几个再次被阴,这样接二连三的吃亏,我们要是再不长点教训,再不小心谨慎一点,怕是早晚都得栽在这帮人手上。
不过对于这地洞,我还是有不同意见:“主要是这里就这么一条路啊,那帮人不走这里难道还能凭空飞了不成?而且这地洞明显不是他们弄出来的,是本身就在这的,咱们怎么着也得下去看看不是?更何况不往下走,咱们也没其他路走了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小王点点头,然后慢慢把竹筒子拉了上来,轻轻一拍,里面的几只小鸟便活蹦乱跳起来,“看来下面空气没什么事!老徐刚才已经说了,咱们现在根本就没得选,所以也别瞻前顾后了,下去探探再说。”
张解放看了看我们,发现没人反对之后,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我开路,大家伙招子放亮堂点!”说完,张解放便率先沿着那些石阶往下爬去,我们几个也都不再啰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纷纷跟着他一起开始往地洞深处爬。
这种几乎笔直的石阶爬起来看似轻松,但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巴掌宽的石阶只能承载住前脚掌,而且开凿这些石阶的工匠并没有对这些石阶太上心,所以这些石阶的宽度其实都不一样。宽的地方能有手掌宽,但窄的地方甚至就仅仅有三指宽。
遇到那种地方,我们就只能靠脚趾和手使劲,而且石阶上的那些青苔真的很滑,所以我们在往下的时候只能尽可能的小心。这地洞垂直高度就有六七十米高,一旦有个失足打滑摔下去了,恐怕连个完整的尸首都留不下来。
就这样往下了二三十米,我就已经开始喘气,因为这种爬行需要全身高度紧张协调,但我肩膀上的伤口对我影响很大。所以哪怕我不背东西,爬起来也比刚子他们更加的吃力。好在我的身手足够好,底子也够硬,才并没有因为伤口而掉链子。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六个才来到了地洞的转折点,双脚再次踩到地面的时候,我腿脚差点就抽了筋,浑身也除了一身的汗。但与此同时,一阵阴冷潮湿的风便“呼呼”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