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不远处小飞的尸体,说来也奇怪,此时他身上那些狰狞的黑色血管已经平复下去。所以他身上虽然还是有些许的黑色痕迹,但却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吓人。而他脑门上裂开的那个伤口,此时往外流的血液也已经不再那么汹涌。
最关键的是,现在还在往外流的血液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漆黑,隐隐间已经恢复了一些红色,或者说他身上现在还在往外流的血液是暗红色的。这感觉就好像刚才小飞体内出现了一只恶鬼,它出现之后就开始不停的吞噬着小飞的生命力。
那种生命力逐渐被吞噬,逐渐流逝的感觉让小飞陷入癫狂。但是当阿刀那一飞刀结果了他之后,那只吞噬他生命力的恶鬼也随着那一刀消失无踪了。所以此时小飞身上的黑色在逐渐消退,他的血液也在逐渐恢复原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小飞现在已经死了。
我发现阿刀也是在盯着小飞的尸体看,同时目露思索之色,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当然,想要知道阿刀在想什么确实比较难,而且他也不会主动告诉你他在想什么,除非你问他。所以我便开口问道:“阿刀兄弟,你在想什么呢?”
阿刀这才把视线从小飞身上挪开,但他眼睛当中的疑惑之色依旧没有消散:“我在想这地方的墓主人究竟是谁,刚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建筑群后面的那尊巨佛虚影,所以觉得这里的墓主人可能是佛教中人,但佛教中人怎么会施展痋术和降头术?”
我们其实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之前我们都是根据那些邪佛传说进行猜测。等进到这里之后,所见所闻都是能够帮我们作出判断的依据。但这些依据并没有让我们更加容易的作出判断,反倒是让我们的脑袋更加的迷惑。
这地方被称作是邪佛墓地,名字当中有一个“佛”字,显然墓主人跟佛教有脱不开的关系。当然,关于这里来历的传说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所以我们认为那个传说并不一定有太多的参考价值。但事实是,那个传说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可信。
之前我们就讨论过,许多民间传说的诞生其实都不是空穴来风,它们很可能是根据古时候的真事诞生了一个雏形。然后在往后世传播的过程中,逐渐被进行艺术加工,并最终形成了我们现在所听到的那个样子,虽然不真切,但不能完全忽视。
所以关于“邪佛”的传说,听起来绝对是假的,但当你把那个虚化的传说之中的艺术成分剔除,或许就能得到一个像模像样的真实事件。因此当我们真正进入这个地方,并看到了大规模的佛教建筑群以及一尊巨大佛像的时候,我们就意识到那个传说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可是再结合我们一路上的其他见闻,尤其是那些痋人以及极具异域风格的服饰,我们不由又产生了疑惑。似乎那个关于邪佛的传说也不是那么的可信,总之按照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得到一个能够说得通的结论。
“我们之前在看到那造型奇怪的千手观音像,以及那些面目可曾的佛陀壁画和雕像的时候,有想过这里的佛陀造型是不是就是最早佛教入中原时的真正样子……”眼看阿刀自己也没想明白事情,我便把我们之前的猜测说了出来。
“之前在那座牌坊处看那个石碑的时候,上面的字是汉代文字,而且这里的建筑风格也是汉代的风格,所以几乎可以肯定这地方是汉代时候建的。而具史料记载,佛教也正是那个时候入的中原,所以那时候的佛陀形象或许就是这个样子的。”
说到这里,我看了阿刀一眼,发现他在认真听我讲话,便继续说:“但后来我们又觉得不对,因为既然是佛教刚入中原,那时候正是广收教徒的时候。你把自己信奉的神灵弄成这么一副摸样,看着就让人不舒服,那肯定会影响教徒的征收。”
“所以我们就觉得这是不是一个借助佛教为背景,却发展自己教义的邪教,所以他们信奉的神灵才这么的面目可曾。毕竟一些邪教总喜欢这个调调,而且这里被称之为邪佛墓地,所谓的邪佛,可能就是说墓主人是邪教的佛?”
阿刀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但这并不能作为真正的依据,而且你们的这个猜测有一个显着的漏洞。那便是那些痋人的装束,它们的装束明显不是中原的风格,再加上这些盛行于南洋的邪术,所以墓主人应该不是中原人,而是南洋一些国家的人。”
“没错!”刚子十分认同的一拍手,“我也觉得墓主人可能就是南洋来的一个神棍,然后利用一些乱七八糟的理论忽悠我们中原的淳朴民众。所以说啊,咱们这次肯定要好好在这里折腾一番,怎么着也该提那些被忽悠的人讨还一个公道!”
张解放一听刚子又开始瞎扯,不由回应刚子道:“行啦,行啦,你这又开始了,你也不想想,这墓主人要真是个普通的神棍的话,他怎么可能有资本建出这么一个庞大的地宫,这特娘的简直就跟一皇帝墓似的,根本没什么道理啊!”
刚子不服气回应道:“怎么没道理,你是不知道那些信教的人有多恐怖,信仰的力量可是很庞大的。再加上古时候老百姓更加淳朴,被忽悠了之后肯定会拼尽全力干些傻事,长此以往,最终建出这么一个庞大的地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解放继续说:“得得得,这地方根本就不是光靠人力能建出来的地方,百姓淳朴能出力,可他们上哪弄钱啊?而且这里可是关中要塞,皇帝怎么可能允许一个邪教头目在这里大兴土木,如果发现在,早就把这里一锅端了!”
刚子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支支吾吾一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我看他俩争论不休,便打个圆场说:“行啦,争论这些有什么用,等咱们找到墓主人,说不定一切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