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有过多次讨论,就在刚才,我们还讨论过为什么这里的那些佛陀造型会那么的面目可憎。当然,仅从面相上,那些人物应该不能算是佛陀,甚至它们应该跟佛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从整体造型上看,那些人物又确实跟佛教极为的相似。
开始时我们的讨论结果是,佛教是在汉代的时候传入了中原,所以我们所见的这些面目可憎的佛陀造型可能就是最早的佛陀形象。而那种形象之所以跟我们现在所见的佛陀有极大的差距,是因为现在的佛陀造型是逐渐演变而形成的。
毕竟人都是对美的事物感兴趣,佛教在中原盛行起来之后,那些佛陀造型如果一直是那么的面目可憎,无疑很不合适。我们几个一度觉得这就是一个极其合理的解释,甚至认为这就是真相,但再度讨论的时候,就发现这番解释很不合理。
因为汉代的时候佛教初入中原,当时人们对这种刚刚出现的宗教肯定没有太强的认同感。既然认同感不强,自然就会对其有一定的警惕和抗拒性。这时候如果一个宗教所信奉的神灵是这么的面目可憎,那人们肯定会对其敬而远之。
也就是说如果佛教刚入中原的时候,他们所刻画的佛陀造型是我们现在所见这样的话,那佛教根本就不可能在中原盛行起来。我们现在所见地宫叫“邪佛墓地”,这里既然有个“佛”字,就说明这地方跟佛教是有着一定联系的。
可正是这种想法,让我们产生了思维定式。因为这地方跟佛教有关,所以我们所见的那些佛陀造型也应该跟佛教有关。但万一这地方其实跟佛教不是一回事呢?万一这地方的称呼是后世人自行命名的呢?那是不是就说明这里的一切确实跟佛教无关了呢?
当然,这里所谓的无关也只是一定程度上的无关,并不是完全的没有半点关系。毕竟这里的佛陀造型除了面目可憎之外,其他地方都跟佛教正规佛陀有着高度的相似。这种相似绝不可能是巧合,这说明这地方跟佛教还是稍微有所关联的。
早期的佛像存世极少,汉代留下来的佛像更是凤毛麟角。但这终归不能说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们这些人当中,大王小王、张解放、阿刀都是盗墓的好手和老手。而汉代时期是我国墓葬文化最早成型的时期,那时的墓葬文化最讲究风光大葬。
所以汉墓一直是诸多朝代古墓中最为富的墓,甚至可以说个个都是“油斗”。所以许多盗墓贼都对汉墓十分的痴迷,张解放他们也不例外。只不过大王小王还有张解放虽然盗过几座汉墓,但却并没有在墓中发现跟佛教有关的东西。
但阿刀却有幸见过一尊汉代佛像,他能够肯定的是,他所见的那尊佛像,佛陀造型虽然跟现代的佛陀造型有些许的不同,但绝对跟这“邪佛墓地”中的不一样。有阿刀的这番话,就等于是直接推翻了我们之前的讨论结果。
随后我们才猜测这里的墓主人可能是最早接触佛教的人,他亲眼见证了佛教在我国的传播,那种盛行程度让他心惊,更让他产生了邪念。所以他便借助了佛教的一些基础,创立了一个邪教,这个邪教所信奉的神灵便是我们现在所见的那些壁画和雕像的样子。
这样的一个猜测相对而言就更能站住脚了。而眼下我们因为太过于疲倦,所以便决定暂且休息一会。在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又闲谈了一会之后,因为太过于疲倦,索性便准备稍微睡一会,养精蓄锐之后再继续探索这座邪门的地宫。
一切似乎都十分的正常,因为我们已经仔细搜查过我们所在这件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确定了这屋子里没有什么潜在的危险。而且我们在这屋子里已经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也一直是十分的安稳平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预示着这里没有危险。
也正是因为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才让我们心中的警惕有所放松。事后回忆起这段经历,我们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大意了。事实上当时隐患已经有所表现,只不过我们当时真的是太松懈,所以都没有及时的意识到。
最起码就是我们困得太快了,之前分明还在讨论阿刀的那把毒匕寒月刃,下一秒当小王准备睡一会的时候,我们其他人也都感到了异常的疲倦,两眼皮更是像灌了铅似的,重的撑都撑不起来,就只想赶紧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我不知道刚子和张解放他们当时是什么感受,但对我自己来说,我当时应该有所警惕的。因为再怎么困,也不应该在几秒钟之间,就连说句话告诉其他人最好六个人望风都来不及。可我当时根本没想太多,两眼一闭就直接睡了过去。
眼下我迷迷糊糊看到天空中似乎有无数面目可憎的佛陀在飞舞,而且它们分明就是我们在这间屋子里看到的那些壁画,这一下子就让我猛的一怔。就好像做了一个特别恐怖的噩梦,当你意识到自己在做噩梦的时候,你应该可以立刻清醒过来的。
但在这一刻我却根本睁不开眼,我感觉我自己也在一个虚无的空间中不停的飘荡着。眼前的景象一阵清晰一阵模糊,模糊时似乎自己眼前飘着一片浓雾,你只能隐约看到浓雾另一头不断飘忽的影子,根本看不到影子的真面目。
而清晰之时,你就能看到那些面目可憎的佛陀在你眼前不断的晃荡。它们身为壁画一动不动的时候,你就不想多看它们一眼。而当它们仿佛活过来,并不断在你眼前晃荡的时候,你就感到更加的难受了。
最要命的是,你看着它们的时候,分明感到极其的不舒服,也不想继续看它们,但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强制着你,让你必须要看着它们……